活著不易——畢業生的奮鬥史

Chapter45

　　如果你豔羨比爾·蓋茨日進鬥金，那麽你也可以日進鬥銀。秉著這樣的信念，做銷售的越銷越“獸”。然大浪淘沙，許多人成不了百萬富翁，便越活越不明白，在現實漏鬥裏，更加看不清真實的自我。

　　——摘自《桑狼語錄》

　　那天在麻將桌上我故意點了生產部肖總兩個清一色，這廝強悍勇猛，麵若黑張飛，往兜裏裝錢時臉都笑爛了。我陰笑著說肖總今年肯定紅運滿堂，手氣擋都擋不住。肖總滿臉堆笑隻顧摸牌，我便將話轉入正題：“以後總公司發往四川的產品，肖總可要把好質量關，次品多了，來來回回的運費也不是小數目。”“一定一定，公司每年淡季都有特價產品，汪總若有能力把它吃掉，全都給你。”話畢這廝畏畏縮縮打出一張九萬，我手上恰有三張九萬，一直握在手裏等“杠”，眼下機會臨門，可念及總公司的特價產品，今後可以發給經銷商做活動支撐淡季，便忍住不杠，摸了一張牌後，跟打一張，“九萬。”

　　坐我對家的劉總有的放矢，間斷性點了市場部趙總監幾個“帶勾”大對子，四圈過後，鷹鼻鼠臉的趙總監收獲不小，往兜裏裝銀子的表情和肖總如出一轍。趙總監是個煙鬼，我看他麵前的“軟雲”沒剩幾根，順手丟了一包軟中華，說趙總手氣好，財源滾滾來，抽支煙提提神再接再厲。接下來便是我的表演，按照劉總和總公司簽訂的合同，四川省的年銷售任務達一千萬總公司返利1%。我算了算，我們必須在一年內打開成渝市場才有可能，而當前實力無疑蚍蜉撼樹，返利政策隻是一塊不可觸及的蛋糕。

　　說話間趙總和我一把“暗七對”，我數出四張百元鈔甩過去，這廝笑得皮獠嘴歪，我悻悻地說了一句：“趙總沒將一碗水端平，四川市場的業務開展很是為難。”趙總愣了愣，我便將總公司對東北市場的寬鬆政策抖露無遺，當然這都是劉總事先調查出來的結果。趙總聞聽笑而不語，頓了頓才大開金口：“合同既然定了肯定不能改，這樣吧，我回去打個申請，給你們爭取點物料支持，屆時簽一個補充協議如何？”

　　這場麻將打到晚上十一點，肖總和趙總每人贏了三四千，意猶未盡。我拋磚引玉：“晚上另外有安排，兩位老總留點精神喝酒咋樣？”兩人故作推讓，肖總說：“旅途勞頓，我看還是早點回酒店休息吧。”僵持不下，劉總發話了，說你們來到天府之國就是貴賓，總不能連特色菜都不嚐嚐就回去吧。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載著兩人“殺”往成都市區，直奔九眼橋蘇格酒吧。

　　劉總將我們送到“蘇格”借故離去，我點了一瓶“百齡壇”，招來兩名侍應生。酒吧樂聲鼎沸，我到門口撥通吳間道的手機，這廝正在零點酒吧談促銷活動。我當即喜上眉梢，說老吳幫個忙，公司來了上海貴客，幫忙張羅張羅，錢多錢少無所謂。話音剛落，吳間道就給我來假正經：“老子又不是皮條客。”此情此景，不拿出火氣是辦不成事了，我提提嗓門說：“你小子要是不接招，別告訴我汪某人曾經借過你錢。”說完也不管吳間道什麽感受，猛地合上手機，過了約莫一刻鍾，吳間道回我電話，說事已辦妥，叫我在“蘇格”門口等他。

　　星期一肖、趙兩總到公司開座談會，沈萬三興高采烈，把兩位當財神爺。這廝為人處世就差在這裏，除在總公司派來的代表麵前吹噓浩源國際貿易的實力之外，舍不得訴一點點苦。這也解開周末劉總沒帶沈萬三招待兩位老總的謎團。好在兩位老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座談會上隻討論了下市場拓展的方向性問題，牌桌上答應的話，一句也不含糊。

　　沈萬三自此對我耿耿於懷，表麵聲色不露，背裏暗動玄機。“都彭”項目組招聘銷售熟手，這鳥人推薦他以前的兩個得力幹將應試，令我左右為難。我倒是知道這鳥人有幾根花花腸子，處心積慮安排心腹到我手下做事，一來監視工作，二來控製市場，真他媽夠狠的。當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敲定人選那天，我找劉總推心置腹，闡述事件的核心所在，稱從能力上講，這兩人確有擔當城市經理的能耐，但兩人皆為沈萬三老部下，是弊是利於我倒無所謂，劉總你可得掂量了。劉總眉頭緊鎖，說小汪你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給沈萬三麵子吧恐怕引狼入室，可不給麵子也不是辦法，以後你負責銷售，你做決定。

　　最後留下楊大春，這廝此前操作泰華地板得心應手，曾在三個月內開發八家地級市專賣店，在“業界”享有盛譽。如此一來，楊大春加上外招的三名熟手，以及六名A大市場營銷專業畢業生，都彭強化地板項目組的銷售隊伍初具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