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平和羅培林租了一輛長安車到重慶,一口氣解救了3個被拐騙到歌舞廳做“小姐”的少女,家長們非常高興,對派出所民警的神勇讚不絕口。然而,羅培林卻說:“神勇啥,要不是人家轄區派出所的大力支持,我們再去幾個警察也不行。”他告誡家長,“回去教育好自己的子女,好自為之,別再添麻煩了!”
事後,羅培林悄悄對我說:“但哥,你的名氣好大,我們到新牌坊派出所,聽說我們是長壽羅圍來的,他們便問是不是那個寫小說的但遠軍所在的派出所,我們說是,他們二話沒話,由所長親自負責,叫上10多個警察,把幾家涉嫌容留賣淫的歌舞廳查了個底朝天。那歌舞廳老板,還有坐台小姐,一個個都嚇得膽顫心驚,不敢說半個‘不’字。那才叫警察執行公務呀!哪裏像我們,查個小小的賭博案,都謹小慎微,生怕冒犯了哪尊官神,吃不了兜著走。和人家比,我們執法的環境太差勁了。”
羅培林講由於我的“名氣大”、轄區派出所從而高度重視的觀點我並不讚同。這些年,寫過一些文章,受到一些讀者的尊重是事實,但不是新牌坊派出所鼎力相助的直接原因。公安機關各部門各單位之間本身就相互協調相互支持,他們問及我,隻是讀者對作者的一種關心。羅圍派出所沒有但遠軍,民警去了人家照樣會熱情接待,照樣會出警打擊違法犯罪活動,照樣會懲治違法犯罪分子。
他們此次去,一方麵完成了任務,另一方麵開闊了眼界。羅培林側重於新牌坊派出所的硬件設置,比如有多少間辦公室,有多少警力,有多少警車,因為他是一個普通的民警;而郭洪平呢,更多的則是關心派出所內部管理機製的完善,因為他是一所之長。
郭洪平說:“和人家比,我們相差太遠了,比如人家的備勤、值班、接處警,真是如箭在弦。民警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無不勝。我們到重慶,已經是深夜12點了,聽完我們簡要的案情介紹,驗證完我們的介紹信、警官證和法律文書,所長一聲令下,人到、車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吸取新牌坊派出所先進的管理經驗,結合我們的實際,所裏也對接處警和民警的值班備勤作了一些具體的規定。但無論怎樣,都沒法達到“與時俱進”的水準。畢竟我們隻有4個民警,而每一個民警手中又都千頭萬緒地分管著多項工作。對上,麵對若幹的業務部門;對下,麵對千差萬別的若幹群眾。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大都市的派出所是專治傷風感冒的“白加黑”的話,那麽我們就更像是多功能的“萬金油”:傷風感冒可以擦,蚊叮蟲咬可以抹,什麽痛沒有,清涼避暑,提神醒腦,依然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這就是差別。生活在多元化的社會,工作在不同的層麵,不承認差別不行。隻有麵對現實,承認差別,我們才可能更好地貼近自己所在的轄區,貼近我們朝夕相處的老百姓,才能做到腳踏實地保一方平安。因此,我們完善後的新的內部管理機製雖然飄溢著舶來的“都市風味”,但也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羅圍的“地方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