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著現代化武器裝備的中國軍人麵前,凶狂的日本兵不過是一群正遭圍殺的獵物……戰士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不怒而威十分注意自身形象的高大隊長竟然會變成這副率真模樣……程嘉陵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欣喜若狂,他唯一遺憾的是美軍電影攝影隊沒有與他們在一起……
1944年新年後的第三天,行動命令終於下達了,這一次老天爺同樣沒有站在中國人一邊,實施“人猿泰山”計劃很重要的一點便是特地選擇在雨季結束後實施,按照過去的氣象規律,進入10月以後的雨水應當很稀少了,可唯獨這一年卻很是例外,不應有雨的季節裏,瓢潑大雨卻隔三差五地潑灑在中國軍人的頭頂上。
深夜10時,等到特務大隊開始秘密行動之時,偏巧又遇上了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1200名戰士和500頭騾子猶如花崗岩雕成的群像一樣挺立在高軍武和萊爾斯、迪克·楊跟前。
夜黑如漆,雷鳴電閃,疾雨如鞭,不期而至的狂雨大瓢大瓢地潑灑在中國軍人身上。而一場由史迪威精心布置的戰役正在雷電驟雨和芒果飄香中孕育。
高軍武目光炯炯,環視著精神抖擻渴望上陣廝殺的龍虎壯士,1000名壯士們身披膠皮雨衣,臉上塗滿了三色彩,胸前斜挎著火力威猛的湯姆森衝鋒槍,另外200名壯士則身穿緬甸克欽族服裝,腰插短槍和刀柄上嵌有指北針的軍用匕首,腰上還掛著一把鋒利的緬刀。
還有迪克·楊帶來的3名前不久才從敵後潛回的美軍戰略101特遣突擊隊的緬籍特情隊員,他們擔負著向導和沿途與“克欽軍”聯絡的重任。此外,總指揮部還專門給特務大隊配備了一支有3名軍醫官和9名女衛生兵的戰地救護隊,他們都是藍姆伽後勤學校的學生,專門馱戰地救護隊醫療設備與藥品的騾子就有8頭。
高軍武下達了“出發”的命令,戰士們打著方型手電筒,一隊接著一隊隱入濃重的夜幕中,向著東麵的群山疾行而去。
特務大隊進入森林後,所有的手電筒全部熄滅,戰士們立即開始爬山。
隊員們從林疏草密的山梁,一下子鑽進了茫茫林海之中。前麵的戰士抽出緬刀劈枝斷椏,開出通道,一條黝黑的長龍,在密林中艱難地蠕動前行。
天亮後,雨仍然是時斷時續,直到第二天的半夜裏他們才走出大森林的邊緣,就地伐木砍竹,紮成筏子,渡過了橫亙在眼前的大龍河。
進入日軍控製的地區後,高軍武小心了許多,讓迪克·楊率古良的第1中隊擔任尖兵,向東搜索前進。第1中隊行至一個軍用地圖上標明為臘搭蘇的高地附近,陡然間槍炮聲大作,四周山頭上彈矢如雨,在此設伏的日軍第一波射出的子彈,便奪去了近百名中國軍人的生命。
迪克·楊和古良臨危不亂,立即率領戰士們衝上旁邊的山頭,據險抵抗。
日軍在臘搭蘇設伏的是第18師團搜索聯隊長橋次六中佐的兩個步兵大隊,由副聯隊長平田一郎大佐指揮。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勇敢頑強,而且極富叢林作戰經驗的老兵。伏擊奏效後,日軍仗著人多勢眾,從陣地上瘋狂地呐喊著衝下來,將餘下的中國軍人包圍在兩座山頭上,試圖一舉予以全殲。
高軍武聽到前麵槍炮聲轟鳴,殺聲震天,立率大隊火速趕來增援。此時,日軍第56聯隊長山崎四郎大佐也親率一個大隊趕來增援,雙方在臘搭蘇四周山頭上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猝然麵對強敵,高軍武的特務大隊反應迅速,沉著應戰,顯示出令日本人目瞪口呆的武器優勢和良好的戰鬥素質。
戰鬥開始,受到突然襲擊處境被動的第1中隊雖然遭受到不小的損失,但是剩下兩個小隊很快就收縮防守,占據山頭固守待援。高軍武率大隊很快趕到,搶占毗鄰的另外兩座山頭,與第一中隊形成掎角之勢,馬上穩住了陣腳。
中國軍隊占據山頭,居高臨下,擁有60毫米、82毫米及105毫米各種口徑迫擊炮約60門,輕重機槍110挺,戰防槍和火焰噴射器百餘挺;日軍第114聯隊的迫擊炮僅20門,擲彈筒50具,機槍70挺。由於日軍在火力上明顯處於劣勢,因此進攻屢屢遭到挫敗。
第一天,中國軍隊的迫擊炮幾乎主宰了戰場形勢,日軍每有行動,必定招致炮火猛襲。特別是105重迫擊炮,射程遠,殺傷力大,對日軍構成重大威脅,有時步兵剛剛隱蔽集結,即被炮火瓦解,部署被打亂。中國軍隊還摧毀日軍火炮陣地一個,連日軍指揮部也挨了兩發炮彈,正在指揮作戰的副聯隊長平田一郎大佐當場被炸掉了腦袋。
太陽下山後,日軍停止了進攻。高軍武太了解日軍的作戰特點了,估計他們必然會在夜間進行偷襲,派隊員在夜幕掩護下偷偷摸下山頭,在四周布上了地雷、懸雷、絆雷。
到了下半夜,日軍果然前來偷襲,地雷頻頻爆炸,炸得日軍鬼哭狼嚎,加之中國軍隊防範嚴密,以靜製動,日軍丟下幾十具屍體後,隻得悻悻退去。狡猾的日本人見強攻夜襲均不奏效,就改變戰術,以一個步兵大隊迂回到中國軍隊陣地後方,斷其歸路,再以不斷佯攻和派出小股部隊襲擊,吸引對方打槍打炮。日本人的算盤是:既然被圍困的中國隊炮火猛烈,那麽彈藥消耗必定也大,一旦彈藥消耗殆盡,再將其一舉消滅。
果然,一連兩天,日軍白天組織敢死隊進行強攻,夜間則派出若幹小股兵力襲擾。中國方麵彈藥漸少,還擊漸趨稀疏,炮兵射擊失去壓倒優勢,逐漸變得零落起來。
這一仗,讓中國軍人深切地感受到了美國人對士兵生命的高度重視,這不僅讓所有活著的戰士大感欣慰,同時也激發出了更強烈更勇敢的戰鬥意誌和精神。
過去中國軍隊單獨與日軍作戰時,傷員的命運通常都是非常淒慘的,幾乎每個老兵都經曆過不止一次丟棄傷員的事情。撤退的和被丟棄的士兵中間,彼此不光是戰友,有的還是親兄弟,甚至親父子。生離死別之際,彼此哭成一團,下令棄俘的長官也都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誰都知道傷員落到日本人手裏必死無疑。尤其是敗退的時候,要把成百上千的傷員帶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是不具備最基本的條件,二是長官們沒有那樣的意識。追兵將至,大禍臨頭,連好腳好腿的士兵能否逃出去也還是個未知數,哪兒還顧得了傷員的死活?
而如今和美軍聯合作戰,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美軍軍醫教官教出來的中國衛生兵醫術不錯,設備先進,護士更是十分盡業,傷員在戰場上就能得到及時的簡單的包紮救治。重傷員也不用著急,聯絡官迪克·楊中校用電台一呼叫,美軍飛機眨個眼睛的工夫就來了。這是一種專門飛到炮火連天的戰場上運送重傷員的小飛機,輕得兩個壯漢便能抬著小跑,隻需一塊小小的平地便可起降。機艙很小,隻能容納一名駕駛員,底部有一個小艙口,可以並排塞進兩副擔架。而且更讓中國軍人驚歎的是,駕駛員幾乎都是金發碧眼的美軍女兵。美軍女兵不單運走了重傷員,還把所有犧牲戰士的遺體也全部運回後方掩埋。
戰至第4天日落後,高軍武和萊爾斯、迪克·楊,以及3名中隊長加幾名美軍顧問官湊在一塊緊急商議下一步的行動。此時的高軍武和萊爾斯、迪克·楊心急如焚。他們雖然並不擔心彈藥和食品的短缺,隻需迪克·楊一個電報,這一切全都能得到充足的保障,卻明白特務大隊的任務並不是陣前殺敵,消滅敵人再多,延誤了解救戰俘的行動,到頭來也隻能是有過無功。按照溫蓋特的作戰計劃,特務大隊應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往瓦魯班附近的掩蔽地點,即便途中遇敵,也應盡可能避免與敵纏鬥,可沒想到會在臘搭蘇讓整整一個聯隊的敵人緊緊纏住,即便想突圍而去,也不可能將比自己多出三分之二的敵人甩掉。短會開成了長會,誰也拿不出一個能成功將敵人甩掉的好主意。
蕭玉和蘇桂貞、謝翔三位警衛排保護對象的吊床就在離他們不到20米的一片樹林裏。林子後麵,是一道高達10米以上的陡峭的懸崖,崖壁上怪石嶙峋,掛著一些藤蔓,岩腳下長滿了濃密的亞熱帶灌木林子。掛吊床的位置是鄒喜子特地給他們挑選的,前有大軍後有絕壁,唯一的理由就是比較安全。他們睡的是英國人為在叢林作戰的官兵特別生產出來的一種吊床,人睡上去後,可將一層薄薄的,透氣性能很好的尼龍布罩張開當蚊帳使用,以免遭到螞蟥和蚊子的侵襲。
蕭玉在吊床上躺了大約兩個鍾頭,皎潔的月華透過密密的枝葉零零碎碎地灑落下來,自己的身上仿佛跳動著無數耀眼的光斑。一旁的蘇桂貞和謝翔早已沉入夢鄉。蕭玉聽著高軍武等人的談話聲,卻怎麽也睡不著。這時感到有些內急,她鑽出吊床,提起衝鋒槍,把子彈推上膛,向著林子邊緣上走去。
她在懸崖頂上的一株大榕樹下蹲下了。剛剛完事,她突然聽見榕樹背後有什麽奇怪的響動。她嚇壞了,訓練中學到的一切本領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雙腿也軟得撐不住身子。她緊抱著槍,後背緊緊地靠著大榕樹。她發現樹身上有一個凹處,身子蜷曲起來正好能藏進身子。很快,她看見一個人影從懸崖邊上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直起腰,摸到了自己跟前。天上懸著一輪銀月,她看得見對方,對方卻看不見她,這是個大塊頭,把月光都遮住了。蕭玉從對方貓著腰的姿態感到不對勁,緊跟著她發現對方手裏拿的是一支有著長長刺刀的三八大蓋步槍。
“日本人!”她腦海裏突然一閃,本能地操起衝鋒槍,把30發子彈全對著這個黑影射了出去,熱乎乎的鮮血和軟溜溜的碎肉塊“噗噗”地濺到了她的臉上身上,巨大的身軀猛地倒下,將她壓得“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蕭玉被嚇壞了,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
高軍武和鄒喜子,以及萊爾斯、迪克·楊幾名軍官眨眼之間便衝過樹林,飛奔到大榕樹下。
鄒喜子手疾眼快,端起湯姆森對著剛從懸崖邊露出的腦袋就是一梭子彈,一個黑影慘叫著摔了下去。高軍武和迪克·楊趕緊掏出瓜型手榴彈,接連往懸崖下扔下兩個。緊跟著,到處都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特務大隊的官兵展開了一場月夜圍獵行動。
等到這一切平息後,高軍武和鄒喜子轉身衝到了大榕樹下。他倆把壓在蕭玉身上的屍體扳開,才從領章上發現這是一名日軍的曹長。
高軍武抓住蕭玉的雙肩大吼:“蕭玉,你怎麽樣了?”
蕭玉渾身顫抖,驚恐萬狀地喊道:“啊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高軍武呼地將蕭玉拉起來,見她一點沒事,才鬆了口氣,用手掌一邊抹去她臉上的鮮血和碎肉,一邊笑嗬嗬說道:“可愛的小傻瓜,當兵還能不殺人?幸虧是你先發現了他,要是他先發現你,完蛋的就不會是日本人了。”
蕭玉卻笑不出來,一P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嘔吐。雖然她早就在“戰幹團”裏接受過射擊、刺殺、格鬥等各種軍事技術的訓練,而且成績優異,身手敏捷,槍法也不錯,卻唯獨沒有進行過殺人訓練,彼此還離得這樣近。畢竟這是第一次殺人,對她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於第二天早上,她連一口飯也吃不下去,隻是喝了半盅米湯。
天剛亮,他們發現,懸崖腳下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日本兵的屍體。
日本人氣急敗壞,開始大規模集結部隊。第114聯隊長丸山房信大佐親自指揮戰鬥。迫擊炮拖進主陣地,擲彈筒瞄準中國軍隊固守的山頭,輕重機槍選擇好射擊位置,準備掩護步兵發起最後總攻。
晨霧漸漸消散,太陽從高地的山巔上露出臉來。丸山大佐舉起望遠鏡觀察中國軍陣地。千軍萬馬已經準備就緒,隻等一聲令下就發起總攻。他決心要替平田副聯隊長報仇。
但是,以少擊眾並且彈藥將盡的中國軍隊並不慌張,因為他們有著充足的後援。
就在這時,一隊美國飛機隆隆地出現在臘搭蘇高地上空。對於所有經曆過飛機轟炸和掃射的人來說,那種被死亡追逐的恐怖滋味是難以忘懷的。這樣的體驗無論對於苦難的中國人還是狂妄的日本人都同樣刻骨銘心。因為沒有人能夠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對抗炸彈的威力,對抗死神的降臨。所以當美國飛機一出現在頭頂上,丸山大佐就感到頭皮發麻,一股不祥的氣息從嗡嗡的震響的空氣中迅速傳導給他,使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進攻行動被迫取消,日軍各部迅速隱蔽防空。
然而這次美國飛機既未投彈也未掃射,隻是威脅性地轟鳴著從低空掠過,仿佛警告日本人不得輕舉妄動。它們的真正任務是掩護給地麵部隊補充彈藥的行動。
在戰鬥機掩護下,一隊運輸機又隆隆地飛來,於是目瞪口呆的日本官兵很快便看到這樣一個精彩場麵:雙引擎運輸機好像一條條笨重的大馬哈魚,沐浴著山間金色的朝霞,在空氣的海洋裏緩緩遊動。它們像產卵一樣從機腹裏不停地排放出許多花花綠綠的降落傘,降落傘係著沉甸甸的鐵箱、木箱和麻袋,準確地落在中國人占據的山頭和陣地上。
毫無疑問,美國飛機的到來不僅及時地為地麵受困的特務大隊的官兵解了圍,同時更給他們注入了必勝的信心和希望。
丸山大佐和他的士兵受到的則是致命的精神重創。
補充了彈藥給養的特務大隊士氣大振,還擊更加猛烈了。
此後的6天時間裏,盟軍仿佛為了徹底摧毀日本人的意誌和忍耐力,索性把這種空中補給戰術固定下來。運輸機每天定時飛來空投,有時單機,有時兩三架,對地麵無線電台的呼叫有求必應。空投物品從炮彈、子彈、藥品、飲水、糧食等發展到大炮、睡袋、香檳、留聲機和襯褲。還有精製的牛肉罐頭、長條狀的全麥餅幹、膏狀的速溶咖啡、菠蘿罐頭、美國的幸運牌香煙。總而言之,生活與作戰所需之物,無所不包,應有盡有。
有次從飛機上投下一門迫擊炮,不偏不倚正巧砸在炊事班燒得漲翻翻的稀飯鍋裏,大鐵鍋砸成了好幾塊,燒開的米湯,燙得老馬頭一臉水泡,致使一個小隊的士兵整整一天沒能喝上一口熱湯。直到第二天飛機專門給他們投下一口大鍋。
還有一次美國飛行員同地麵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投下一袋西洋女人的裸體照片,讓美國顧問官和中國士兵們一片歡騰,激烈的戰鬥中居然還能營造出如此幽默的閑情逸致,其輕鬆可見一斑。
中國軍隊有了充足的空中補給,不僅鞏固了陣地,而且有恃無恐,以千餘人的兵力,根本不把整整一個聯隊3000多名日本軍隊放在眼裏。擅長夜戰近戰的日本士兵,在這支精銳的中國軍隊麵前無可奈何,一籌莫展。
同中國軍隊的這種立體優勢正好相反,日本人的後方供應則時時遇上麻煩。美國轟炸機好像凶惡的兀鷹一樣四處活動,專門搜尋和襲擊敵人的運輸車隊,轟炸公路橋梁,甚至連運傷員的擔架隊也不放過。日本軍隊的困境很快在戰場上表現出來:彈藥糧食缺少,攻擊乏力;中國軍隊的炮火則不分白天黑夜猛烈攻擊,日軍官兵被炸得死傷慘重,士氣低落。丸山聯隊長焦慮萬分,他已經預感到這場戰鬥的失敗已成定局。
在長達15天的時間裏,史迪威抓住特務大隊在臘搭蘇高地的遭遇戰中拖住日軍第18師團一個聯隊的機會,命令新38師和新22師雙管齊下,接連向太白伽和打洛等日軍據點發起猛烈攻擊。緊隨其後的築路兵團已經通過地勢險要的朗克普邊境峽穀,穿過新平洋向加邁推進。
丸山大佐為避免遭到全殲,急令第114聯隊脫離與中國軍隊的接觸,火速撤退。日軍過去戰敗,均會帶走戰死者的屍體,可是在臘搭蘇高地,由於中國軍隊火力太猛,他們不得不丟下800多具屍體,逃跑到加邁補充休整。
此役,特務大隊傷亡215人。
高軍武靈機一動,讓戰士們把好一點的日軍官兵的服裝剝下來裝進背囊,每一個戰士的頭盔上都紮上了一個用野草和樹枝編織的、像鳥窩一樣的頭圈,隨後,隊伍像遊龍一樣立即消失在野人山中的莽蕩林海之中,向著瓦魯班飛躥而去。
臘搭蘇之戰曆時15天,日軍以眾擊寡,卻始終未能攻破千餘人的中國軍隊的陣地,日軍則損失慘重,傷亡達到一千五六百人。中國軍隊這種嶄新的戰鬥麵貌給日軍官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撤回瓦魯班的丸山大佐在寫給田中師團長的報告中驚呼:“臘搭蘇高地之戰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戰例,支那軍變化驚人,希望能夠引起司令官閣下的高度重視,萬不可在以後的戰鬥中輕敵!”
但是這個局部戰例並未引起日軍高級將領們的足夠重視,他們對中國軍隊的固有認識來自多年積澱下的戰場經驗,而改變這種經驗,就不得不讓他們一再付出遭受打擊和接受失敗的慘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