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天啟公司,走進吳總辦公室時,她正向下屬交代著什麽,一臉的嚴肅和認真。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肩頭,熠熠跳躍著,美不勝收。看到我和小惠,她親切地點著頭,示意我們坐下。
已是熟人熟路,我沒有再拘謹。坐下後,便抬頭盡情打量吳總。隻見今天的吳總,穿一身淡黃色的職業套裙,純白的項鏈配上圓領的套衫,恰到好處地烘托出了她美妙精致的臉龐。遠遠看著,淡雅中不乏端莊,成熟女性的美麗和理智渾然一體,讓我不覺心神搖曳。
約莫四五分鍾後,吳總的屬下退出,她徐徐走過來,優雅從容地坐下,用手捋了一番自己波浪型的披肩長發,然後極快地打量了我們一眼,這才分外輕鬆地說:“嗬嗬,嘉和公司果然出手夠快啊。兩個小青年挺麻利的嘛,說說看,你們今天準備怎麽安排?”
如此親切的開場白,給我們今天的工作奠定了輕鬆愉快的基調。
“吳總,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嘉和公司上下都對體育中心的項目很重視,所以,今天公司特意委派我們到現場實地了解情況,不知方便不?”小惠賠著笑,小心翼翼地道出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吳總順著小惠的話,確認道:“你是說去工地嗎?”邊說邊優雅地換了坐姿。
我無意瞥到她的腿——這雙腿,宛如少女的美腿一般,美麗而修長,讓人不覺萌生出許多遐想。我當然明白這樣太不禮貌,連忙收正心懷,趕緊接過話頭補充道:“是的,吳總。我們想盡快掌握第一手資料,好盡快製定方案和計劃書。”
吳總看了我一眼,略微頷首致意,又優雅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我的目光緊緊追隨她的這個舉動,看到她的手臂,細嫩而光滑;腕上的手表,精致而小巧。不覺暗自猜想,吳總一定是一位注重細節、講究品位的女人。
“那很好啊,我同你們一起去吧。今天,好像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吳總的口氣聽上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同我們商量。
雪中送炭啊,我暗自竊喜。
小惠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搖頭推說:“哦,不,不,不用了。吳總您工作忙,事情那麽多,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了。”
“沒事。我也很久沒進現場了。再說,能跟你們這些小青年一起工作,覺得很愉快。”吳總堅持己見,說著極快地看了我一眼。
我當即便從她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了某種曖昧,那顆欣喜若狂的心啊,差一點就狂奔得蹦出來。
小惠巧妙地換過話題,笑著稱讚吳總道:“其實,吳總您也很年輕呀,您的氣質和心態,不知比我們這些年輕人強多少倍!”
“哈哈哈,小姑娘多會說話啊……我怎麽從來就不覺得?”吳總笑得滿臉燦爛,眉眼彎起的樣子,宛如夜空裏的上弦月。
由此看來,甜言蜜語永遠是女人的死穴。人,女人,無論嬌小或年老,都喜歡被人恭維。如果說喜歡戴高帽是人類的天性,那麽漂亮的帽子便是所有女人的最愛。
“走吧,那我們現在就去工地,咱們邊走邊聊。”吳總說著,起身要走,卻又馬上腳步輕快地回到辦公室,“哦,差點忘了,我們都得戴上安全帽。”言罷,拿起電話,通知秘書一同前往,並提醒她準備好安全帽以及體育中心的各種資料。
我們一男三女一行登記後進入體育中心的施工現場時,現場仍是一派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焊工們係著安全帶吊在半空中火花飛濺,好像是為我們來臨而獻禮;混凝土攪拌機嗚嗚地叫著,仿佛也在獻媚地讚歎我身邊的三位美女。
盡管各個場館的主體建築都已成型,但即便身臨其境,我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其實,也不是看不出名堂,隻因為我將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吳總身上——此時戴起安全帽的吳總,舉首投足間更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那感覺,迷人而英姿颯爽,用句時髦的話講,就是帥呆了。
吳總的女秘書適時地拿過體育中心的示意圖攤了開來。吳總認真而專業地比劃著,給我們做起了介紹——整個體育中心規劃定點紅線投影麵積超過數千畝。基地東起××路,西抵××灣,北至××街,南至××路。整個中心由競技區、產業區、教學區、公園區……等構成。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競技區。而此次的綠化招標項目隻涉及競技區、公園區、教學區和產業區四大塊。
我和小惠邊聽吳總介紹,邊做記錄。走到需要綠化的地帶,我們拉開皮尺仔細丈量,並做地界的標記和尺寸。這時,吳總思路開闊地告訴我們一些綠化的要素、要求以及她自己的想法。而我和小惠,則像奴才記錄主子的金玉良言似的,一字一句地仔細記錄。我們如獲珍寶,絲毫不敢有半點的遺漏和怠慢。
中午,我們一男三女說說笑笑的在工地現場簡單地吃了盒飯,直到下午,工地上的工友們吆喝著收工時,我們才止住了前進的腳步。這時,我才發覺我們全天的進度還不足整個工程的1/10,看來體育中心的綠化工程確實是大項目。
四人前呼後擁地走出工地。小惠這才有些近乎感激涕零地對吳總和她的女秘書文小姐笑說:“吳總,文姐,今天你們辛苦了。真不知該怎麽感謝你們。方便的話,晚上想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吳總有些倦怠地摘下戴在頭上的安全帽,遞給文秘書,用雙手捋了捋頭發,感歎道:“嗯,是挺不容易。可你們也很了不起呀,工作做得很細,很讓人佩服,看來還真是‘後生可畏’啊。”
我邊尾隨著三位美女往回返,邊摘下安全帽,並見機誠懇地說道:
“吳總,您一定很累了吧?晚上方便的話,一起放鬆一下?”
本來,我也想說一起吃飯的。可又想,吳總這樣的人物什麽飯沒吃過,你一年輕崽能請她吃到什麽好東東。可若說放鬆,就大不一樣了,曖昧而抓人。
我的話,果然有事半功倍的奇效。吳總當即收住腳步,轉身看著我和小惠,立即表態道:“好呀。跟你們一起,我真的覺得自己年輕多了。好。今天破個例,就跟你們年輕人放鬆一次吧。”說著,輕巧地摘下掛在胸前的手機,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必須是我請客,而且你們所有的活動,都得由我來安排,可以嗎?”
我仔細聽著,一時在心底裏狂耶了不下百回,覺得自己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吳總,那怎麽好意思……還是讓我們請您和文姐吧。您肯賞臉,就已經是我們最大的榮幸了。”小惠有些過意不去。
吳總麵朝小惠,聲色俱變,說:“小惠,別這麽說,好嗎?我們今天也算認識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今後還可能是朋友,就不要再說那些太過見外的話了,好嗎?如果是你們請客,我是堅決不會去的。我請客,是因為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也很想讓你們陪我打發這業餘的時間。這屬於我們之間很私人的事情,完全跟工作無關,或者根本就不談工作,好嗎?”
吳總原則而不失靈活與風度。
我聽著,暗自琢磨,像吳總這般的人物,大多大氣而不拘一格,你若夾著尾巴一味地奉承迎合,反倒讓她覺得無趣。看來,小惠的情商和悟性畢竟有限,要不怎會被王經理狐假虎威地打幾張悲情牌就輕易地騙上床了呢?
於是,我趕緊亡羊補牢地補救著說,好的,我們隨時隨地聽候吳總您的安排和調遣。小惠這才認同地點了點頭。而文秘書,則不無抱歉地推說自己今晚已有約不能一同前往。
我們回到天啟公司的會客廳,等了吳總片刻,她便精神煥發地趕了過來。這期間,小惠分秒必爭地給王經理那廝打電話匯報了我們全天的工作情況,並不失時機地在電話裏與其膩味了一番。我聽著不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以至於也有些觸景生情地想起了新萍。
我和小惠坐進吳總香味濃烈的紅色馬自達A6時,我預感到了自己和這個被我們尊稱為吳總的女人之間定會發生些什麽。可到底會發生什麽?我年少無知的心早已升騰起了不盡的期待和向往。而新萍離去的絕望和憂傷,一時也見頭不見尾地悄悄消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