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家成長故事

第十二章 力拔山兮氣蓋世項羽

　　項羽名籍，字羽，是秦朝末年亂世風雲中的著名英雄，在推翻秦朝暴政的過程中起了關鍵性作用。

　　公元前232年，項羽出生在戰國末期下相（今江蘇宿遷縣西）。祖先世代為楚國名將，在楚國享有聲譽。祖父項燕是楚國最後一位大將。前223年，秦滅楚，項燕兵敗自殺，那時項羽隻有十歲。

　　楚國滅亡，項氏家族也就衰落了。項羽從小由叔父項梁養大，小小年紀，不僅目睹了國破家亡，也擔負起了家族複興的重任。因此項梁對他很嚴厲，很小就教他讀書學劍，但項羽不好好學，往往半途而廢。項梁大怒，斥責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麽？”項羽從容答道：“讀書隻能來記名姓，學劍再好也隻夠敵一個人。我要學敵過萬人的本領！”項梁見他從小胸懷大誌，很高興，就教他學習兵法。後來項梁殺了人，叔侄倆就逃到了吳中。

　　由於懷有遠大的誌向，項羽茁壯地成長了。他繼承了祖先勇猛善戰的傳統，加上他身長八尺，力能扛鼎，才氣過人，江東子弟對他非常敬畏。這就為後來他雄霸天下成為秦末了不起的風雲人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秦始皇統一六國以來，焚書坑儒，嚴刑峻法，修阿房宮，建秦始皇陵，橫征暴斂，勞民傷財。秦二世即位後變本加厲，以致民怨載道。公元前209年，大澤鄉起義爆發，陳勝、吳廣率900餘人，揭竿而起，震撼了秦二世的一統天下。全國上下義兵蜂起，起義隊伍迅速發展起來。

　　公元前209年9月，項羽與叔父項梁在吳中的會稽郡起義。由於江南遠離秦王朝的統治中心，起義軍沒有遇到什麽秦王朝力量的抵抗，發展比較順利，很快8000子弟兵渡過淮河，打過了長江。由於項梁、項羽是楚國名將之後，在各路諸侯中很受尊重。短短一年時間，項氏義軍發展到七八萬人，一躍成為反秦鬥爭的主力之一。

　　當時全國的義軍雖多，但規模都不大，力量也比較分散，這對反秦鬥爭很不利。為收服民心，項梁聽取了範增的意見，於前208年召開了諸侯會議，決定立楚懷王的孫子為楚王，從此起義軍便以楚軍的名義攻打秦國。

　　公元前208年～前207年，秦將章邯、王離等率30萬大軍在巨鹿（今河北雞澤縣）將起義軍的另一支趙王圍困住，如果趙王被滅，起義軍的力量就會受到很大的削弱，情勢十分危急。這時項梁已經戰死，楚王就派項羽跟隨上將軍宋義北上救趙。救趙軍隊來到巨鹿，宋義卻滯軍不前，項羽不得已殺宋義奪了兵權。當時各路諸侯的援兵都已到達巨鹿，但都攝於秦軍的強大，按兵不動。項羽抱著必勝的信心，率領幾萬軍隊勇渡漳水。渡河後，他命令隻留三天的軍糧，然後把全部的船鑿沉，把所有的鐵鍋打碎，並燒掉營房，以表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這便是曆史上著名的“破釜沉舟”這一典故的由來。項羽勇猛無比，帶領楚軍一日九戰，經過反複爭奪，終於在巨鹿擊潰秦軍。這是一次具有曆史決定意義的大戰，項羽運用自己的軍事才幹，打贏了這次戰爭，不僅獲得了各路諸侯的尊敬，也使得秦朝主力軍隊一敗塗地，沒有力量組織起來鎮壓起義軍了。但項羽戰後坑殺了秦軍20萬降兵，這一野蠻行為令關中的秦國老百姓無不膽寒。項羽在極大程度上失掉了民心。

　　項羽率軍進入關中，此時鹹陽已被劉邦攻克，秦王也已投降，秦朝滅亡了。項羽軍力強大，劉邦不得不暫時臣服。項羽大封諸侯，並自稱“西楚霸王”，然後率軍東歸。

　　劉邦也有爭天下的雄心，他被封到漢中，後趁項羽與其他諸侯混戰之機，暗渡陳倉，攻擊楚軍。從此，拉開了楚漢戰爭的序幕。

　　在四年的楚漢戰爭中，項羽一直占有優勢，勝多敗少。但他剛愎自用，聽不得正確的建議，致使許多得力的將領、有才幹的人紛紛投奔劉邦；且殘忍好殺，經常破地屠城，失掉了老百姓的支持；而劉邦則善待百姓，知人善任，集大家的智慧對付項羽一人之智，勝敗之勢終於逆轉。公元前202年，劉邦調集韓信、英布、彭越幾路大軍，十麵埋伏，終於在垓下將項羽圍困住。項羽帶領800騎兵突出重圍，後隻剩28騎。眼見追兵幾千人將至，他預感到難以逃脫，大勢已去，對手下人說：“我起兵八年，身經70多戰，戰無不勝，於是稱霸天下。今天被困於此，這是天意呀！但是我要在死之前，再連勝劉邦的漢軍三次，為你們突圍殺出一條血路！也讓天下人知道這是天要亡我，並不是我打不贏的罪過啊。”於是他把28個人分成四隊向四個方向衝去，項羽又經過一番惡鬥，憑著勇猛，向東退到了烏江。

　　烏江亭長聽說項羽兵敗，早已駕一艘船靠在江邊，等著項羽，好帶他過江。他對項羽說：“江東雖小，也有千裏土地，幾十萬人口，足夠做稱王的資本。這裏隻有我這一艘船，漢軍到了，是無法渡江的，大王快上船吧。”

　　項羽笑道：“天要我死，我為什麽要渡江逃命呢？”他語調隨之變得悲涼，“當年江東八千子弟跟著我出來打天下，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活著回去……縱使江東父老可憐我而尊我為王，我還有什麽臉麵見他們呢？”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典故“無顏見江東父老”。

　　項羽拒絕了烏江亭長的好意，把烏騅馬送給了他，然後徒步殺敵，身受重傷。他對漢軍大喊道：“我聽說劉邦用千金和萬戶侯來買我的人頭，我就成全你們吧！”然後自刎而死。

　　南宋大詞人李清照《夏日絕句》讚道：“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雖然項羽的結局是悲劇的，但他的英雄氣概卻輝映千秋，甚至超過了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