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來絕命海,原本隻是要去解決萬古之妖,沒想到途徑逐鹿城探望老朋友,居然遇上了一場鬧劇。
夢雨目光一掃,手掌冰藍長劍殺氣四溢,將那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震懾不敢多言。
但高穀卻自持修為不弱,冷笑道:“在哪兒都不缺不怕死的,兩位若是急著投胎,在下可以幫你們一把。”
“好狂的口氣。”
猛的怒笑一聲,石飛羽目光緩緩轉向了他,頭也不回的道:“段大哥,婚禮繼續,我倒要看看誰敢放肆。”
“飛羽兄弟,他可是凝核境……”
段天雷顯然有些忌憚高穀的實力,見他有意替自己出頭,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
而跟隨高穀前來的那些家仆,更是趁機叫囂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不怕死的,也敢管我們少爺的事,找死不成?”
“簡直是活的不耐煩,我們少爺的事也是你能插手的?”
“小子,我勸你還是麻溜的滾出去吧,免得一會兒動起手來傷到什麽,哭著回家找自己爹娘告狀。”
一道道充滿譏諷的言語從高穀身後那些人口中傳出,也讓夢雨雙眸逐漸陰沉下來。
不等她動手,高穀目光卻是猛的一凝,怒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今日我便讓你看看高家是如何踏平城主府的。”
怒聲尚未落下,口中便是厲喝道:“動手。”
砰!
不料“動手”二字剛剛出口,石飛羽的身形便出現在他麵前,旋即抬起手臂,猛的一巴掌將其扇飛而去:“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眾人隨即看到高穀的身體陡然從他們頭頂飛了出去。
這一幕,當即讓在場之人愣在那裏,偌大的客廳竟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麽回事?”
即便站在附近,剛才的他們,有些人甚至沒有看清楚在高穀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小潑皮,去外麵把人解決掉,一個不留。還有……別讓他們的血髒了這座院子。”
冰冷的言語讓站在大廳內的那些人頓時如墜冰窟,石飛羽緩緩開口,卻是森然道。
嘎!
早已按捺不住的靈猴,立即衝了出去,隨即抓起高穀猛的狠狠抓了起來。
如今的靈猴灰子,實力早已達到七階妖獸中期,即便是分神境強者對它都有畏懼,更何況是一個凝核境之人。
隨著狠抓而起,高穀的身體頓時被扔出了大院,這般一幕,當即讓在場之人心中猛然倒抽一口涼氣。
“高穀敗了?”
“這怎麽可能?他可是凝核境,怎麽會……”
隨著震驚之音響起,站在大廳內的那些人,望向石飛羽的目光也充滿了恐懼。這位看似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辣。
“逐鹿城高家這次怕是有難了啊。”
此刻所有人心裏都是冒出了這個念頭。
就在他們震驚之餘,靈猴灰子卻沒有閑著,身形帶著道道殘影遊走大院之中,短短數個呼吸之後,便被全部扔了出去 。
“這……”
望著站在客廳中的少年,段天雷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將近兩年未見,沒想到這個少年修為居然變得如此強橫,高穀在他心裏,那可是無法匹敵的存在。
然而即便有著凝核境的強大修為,在這個少年麵前,高穀依舊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未曾有過便被打飛而去。
“再敢向後一步,我立刻殺了你。”
就在段天雷為此感到驚訝之時,石飛羽冰冷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那位中年男子,臉皮一顫,卻是急忙停下了腳步。
這次原本以為利用自己女兒攀上了高家這個勢力,從此在逐鹿城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曾想最後居然出現了一位來曆不明的少年,將自己整個計劃徹底摧毀。
被冰冷殺意鎖定,站在原地的他不敢有絲毫移動,滿臉肥肉卻是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如果早知道段天雷背後還有這樣一位可怕的強者,就算打死自己,也絕不會答應高家的條件。
其實惜諾的婚約隻是一個幌子,高家此次妄圖奪取逐鹿城城主之位,暗中與他勾結,卻是答應事成之後讓他掌管絕命海來往商隊。
隻要這塊肥肉到手,不出三年自己便可以成為逐鹿城首屈一指的富商。
然而此刻,這一切恐怕都已化為泡影。回想起先前高穀在那位少年鬼魅般的手段,中年男子心中頓時暗暗叫苦。
今天這場計劃顯然是要賠了女兒又折兵,最終落得一個雞飛蛋打的局麵,甚至連自己這條小命恐怕都無法保全。
“婚禮照舊,段大哥,還不請你這位嶽父大人坐下?”
但石飛羽卻知道輕重,高穀可以殺,此人卻不能隨便動,這一切還得交給段天雷自己去處理。
“哦,好。”
等到從震驚中回過神,段天雷卻是嘿嘿一笑,立即命人給他搬了把椅子:“嶽父大人還請上座。”
中年男子被迫,隻好轉過身陪著笑臉坐了下去,隨即看著段天雷牽著自己女兒的手拜堂之後,才起身打算離去。
不料在他起身一刻,夢雨卻是怒叱道:“慢著,你還沒有給自己女兒嫁妝。”
此般一幕頓時讓所有人都呼吸停滯,看樣子姓劉的這個胖子今天要是不給自己女兒一份豐厚的嫁禮,事情怕是遠遠沒有結束。
臉皮微顫,坐在那裏的中年男子卻是不敢有絲毫反抗,隨即心中咬牙,將自己身上的一個空間囊取下,從中掏出兩塊玉佩打算送給段天雷夫妻。
鏘!
然而,夢雨對他這些彩禮卻不太滿意,手中冰藍長劍陡然刺入地麵之中。
隨著長劍刺入,一股玄冰之力順勢蔓延開來,所過之處,地麵紛紛龜裂,冒著陣陣寒氣。
見此情形,姓劉的中年男子急忙將空間囊一並送給了自己女兒,這才抬眼看著她,哆嗦著問道:“我……我可以走了麽?”
這個空間囊裏的東西,可是他大半輩子的所有積蓄,如今拱手送人,即便送的是自己女兒,依舊有些肉疼。
“滾吧!”
這次夢雨倒是沒有在阻攔他,冷冷的將冰藍長劍拔起來,隨即哼道。
姓劉的中年男子竟是從椅子上彈跳而起,隨即飛也似的衝了出去,剛剛跑到大門口,便是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幕,頓時讓在場之人哄然大笑,而段天雷也是對於自己這個趨炎附勢的嶽父忍俊不禁。
鬧劇過後,酒宴一直喝到深夜才算收場。
期間靈猴灰子從外麵回來,衝眾人呲牙一笑,滿臉興奮的比劃了半天。
然而讀懂它意思的石飛羽,卻沒有多言,以靈猴灰子的手段,即便不用多想,高穀等人恐怕也難有一個活口。
“一別兩年,沒想到飛羽兄弟經曆了這麽多。”
酒宴結束後,段天雷不急著去找新娘,卻坐在客房中與他們二人交談起來。
一直聽完石飛羽坐上天古荒域天赦城城主,才滿臉讚歎的搖了搖頭。
“你這次回來是……”
讚歎之餘,段天雷卻問起了自己心中疑惑。
“我打算去一趟絕命海禁區。”
“什麽?”
聽聞此言,段天雷猛的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絕命海中心的禁區,可是數百年來無人敢入,就算是凝核境強者闖入其中也是有去無回。
來往兩地的商船雖然多受刺鯊群襲擊,卻從來不敢駛入這片海域,可是現在,明知道那裏危險重重,卻還要前往。
“天不早了。”
然而石飛羽卻沒有多言,笑著站起身將他攆了出去。
翌日一早,不等段天雷醒來,石飛羽就已經帶著夢雨以及三隻妖獸踏入了絕命海。
汪洋之中,浪花翻滾,刺鯊群不斷從水麵衝出,襲擊著來往飛鳥。
身形穿梭於半空之中,不久之後便是看到了位於絕命海中心的那座巨大牢籠。
隨著他們的接近,這座宛如巢穴般的巨大牢籠之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陸河虛幻的身形突兀出現在困天籠上,眺望著從天際而來的他們,眼神充滿了驚訝:“兩年,竟然兩年就達到了分神境,這小子真是……”
話音未落,石飛羽便來到近前,隨即將少女放在海麵上,笑道:“開始吧。”
“好!”
興奮之餘,陸河沒有絲毫耽擱,立即揮手將困天籠收了起來。
轟!
隨著這座巨大的牢籠收起,整座絕命海都是沸騰起來。
一頭體型巨大,宛如人臉般的妖獸揮舞著無數觸手緩緩從海底升了上來。
玉足輕輕一點海麵,一朵紫蓮立即從腳下浮現,隨即托著自身漂浮在了海麵之上。
望著這頭如同小山般的龐大妖獸,夢雨心中卻是頓感凝重:“七階巔峰?”
如哞般的低吼聲從海底傳出,早已掀起百丈浪潮的海麵,更是直接在這聲低吼中炸裂開來。
在夢雨感到凝重的同時,隱藏在絕命海中心的這頭萬古之妖,卻在繼續上升。
而它的體型更是超越了山頭,最後竟是如同一座方圓上千米的島嶼,漂浮在了海麵之上。
無數龐大的出手在這頭妖獸身上搖擺,一隻隻宛如鋼鐵打造般的觸手拍打著水麵,令這片海域頓時陷入狂亂。
與此同時,一股凶厲的氣息也逐漸從其體內散發而出,數百裏內的所有海中妖獸,都是受到驚嚇紛紛調轉方向逃離。
“難怪你當年會隕落,果然不好對付。”
風雷神翼輕輕扇動,雙眼盯著這頭恐怖妖獸,石飛羽不由得笑了笑。
而收起困天籠的陸河,臉色卻是充滿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