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想必現在那申屠寅快要被你氣炸。”
幽暗的原始森林內某處,一道朗笑聲突兀傳來。
視線拉近,卻見楮秋白坐在樹下,一邊包紮著傷口,一邊麵帶得意的笑道。
而跟隨他隊伍裏的那些人聽到之後,也是跟著笑了起來,望向石飛羽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絲敬佩。
先前,察覺到血刺光芒閃爍,石飛羽就斷定這兩件兵器必然有所相連,申屠寅用不了多久就會憑借著它們指引找到自己。
隨後眾人在他的帶領下立即趕路。
而在趕路途中,石飛羽突然讓人去附近抓來一頭妖獸,將那血刺插在妖獸身上將其放走。
妖獸吃痛之下,帶著那把血刺發足狂奔,此刻想來申屠寅正在玩命追蹤,卻不知自己早已從另外的方向逃走。
在這茫茫林海之中少有偏差便很難早找到原來的路,何況迷失森林夜晚樹木又是能夠緩慢移動,即使是最熟悉地形的獵人,也會暈頭轉向。
此刻,石飛羽倒也不再擔心申屠寅帶人追來,放走那頭妖獸之後,眾人已然騰空離地,沒有留下絲毫線索。
即便他找到了原來的追蹤路線,也不會發現。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以後遇到申屠寅,該如何應對。
此人實力強橫,又擅長暗殺偷襲,即使是輪回鏡後期麵對那種偷襲,也會心力交瘁。
在石飛羽默運功法療傷,又暗暗頭疼之際,楮秋白突然發現他臉上並沒有笑容展現,便湊了過來,問道:“飛羽兄弟,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從其詢問的語氣就不難看出,在不知不覺中,楮秋白這個領隊的職責,竟被石飛羽承擔下來。
聽到詢問,正在哄笑的眾人,目光也立即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靜靜等待答案。
不料石飛羽沉吟良久,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般答案頓時讓許多人臉色一黑,心裏有些無法相信。
如今在他們眼中,石飛羽可謂是機智百出,隻要跟著這個青年,自己就算遇到危險也不會吃虧。
白天在那山穀中的幾人損傷,也是因為不停命令擅自逃亡,最終才被飛天血鷲找到機會撲殺。
此刻突然聽到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許多人臉上的笑容竟緩緩凝固。
“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繼續尋找鑰匙。”
這時,郭逸塵突然開口提醒,也讓眾人眼神一亮。
今天的他們都在忙著如何躲避申屠寅追殺,卻忘了正事。經過郭逸塵的提醒,他們也是明白,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鑰匙。
隻要找到這把鑰匙,懸空島結界就會打開,到時候就算那申屠寅也沒有辦法。
但是這些人並未想到,就算申屠寅在迷失森林殺不了他們,去了懸空島也不會輕易罷休。
目光略帶驚訝的看著郭逸塵,石飛羽突然搖了搖頭:“尋找鑰匙的事情暫時不急,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除掉申屠寅。”
“什麽?”
聽到這番話,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誰都知道遇見申屠寅躲都來不及,他偏偏還想著如何除掉對方,難道是真的瘋了不成?
又或者在申屠寅手裏僥幸逃脫兩次,讓他自信心有些膨脹起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迎著一道道難以置信的目光,石飛羽緩緩吸了口氣,道:“申屠寅殺我之心不減,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一個刻意克製他的人。”
突聞此言,楮秋白立即變得沉默下來,在其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其實石飛羽說的沒錯,就算自己能從申屠寅手中接連逃脫三次,也絕不會有第四次。
而且隨著石飛羽的機智百出,那申屠寅必然也會有所提防,到時候再次相遇,定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如果能找到一個克製申屠寅的人,那麽局勢就會徹底扭轉,即使被申屠寅追殺而來,眾人也不必再對其畏之如虎。
“你覺得應該找誰?”
沉吟良久,楮秋白都是毫無頭緒,不由得抬眼問道。
石飛羽既然提出意見,想必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隨著他的詢問,剩下的那些人也立即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灼灼。
從那充滿期待的目光判斷,這些人心裏其實早就有了答案,而他們的選擇不用多想,也會是其它幾位天狼宮護法。
隻要找到另外的幾名帶隊護法,相信就算是申屠寅,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可緊接著,石飛羽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心神沉入穀底:“既然要找外援,那就不妨聯合其它勢力之人,我覺得疊梁三刀薑寒比較合適。”
“他?”
提及薑寒,在場許多人臉上都是露出了驚愕之色,有的更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讚同。
薑寒雖然實力不在申屠寅之下,但是若論偷襲手段,他遠遠不是申屠寅的對手。
而且據說薑寒此人心智魯鈍,極為蠻橫不說,還認死理,如果不想聯手,無論是誰去說都沒有用。
其實石飛羽對薑寒這個人倒是有些興趣,此人既然能夠憑借三招刀法,躋身於光明穀弟子佼佼者之中,必然有著過人之處。
與其聯手,好處有兩點。第一,可以讓其它幾位天狼宮護法繼續尋找鑰匙,不會因此耽誤時間。
第二,萬一薑寒失敗,也可以讓光明穀與鏡月山莊結下死仇,到時候自己借用兩方勢力,就不信鬥不過那鏡月山莊。
其實最讓石飛羽頭疼的並不是申屠寅,而是那擁有著入聖境可怕修為的莊主申屠雄。
申屠雄此人不但知道了自己掌握著三大神符,而且還有著極端強橫的實力,無論是想要救出自己族人,還是懸空島結束,最終恐怕都要與申屠雄正麵接觸。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即使是天狼宮主夏侯高遠願意幫助自己,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不過現在有一點讓石飛羽感到欣慰,那就是此次三方勢力派出大批弟子尋找鑰匙,申屠雄這樣的入聖境並未參與。
想來申屠雄現在正被夏侯高遠與光明穀主董洛靈盯著,無暇分心,這倒是讓自己有了可乘之機。
而石飛羽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趁著懸空島出現,最大限度的來削弱鏡月山莊實力。
隻有如此,等到真正救人的時候,才有勝算。
楮秋白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竟如此長遠,還以為他是誤以為薑寒可以對抗申屠寅,便皺了皺眉,道:“薑寒雖實力不弱,可這個人不好相處,萬一他要是……”
說到此處,楮秋白也沒有接著繼續,隻不過在其眉宇間,有著濃濃的擔憂。
石飛羽心思敏銳,又怎會不明白那般意思,不由得笑了笑道:“我也隻是隨口一說,再者,咱們未必就能找到薑寒。”
聽聞這番話,楮秋白心裏頓時鬆了口氣,旋即閉目沉吟良久,道:“如果真要與薑寒聯手,我建議咱們先拿出一些誠意。”
他所說的誠意,自然是請薑寒出手的報仇,石飛羽輕輕頷首,並未多言,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郭逸塵。
若說誠意,隊伍裏能夠拿出好東西的也就是他這位九品煉藥師。
當他目光轉過來的一刻,看到郭逸塵與靈猴灰子湊在一起,不知搞什麽鬼。
在灰子臉上,竟有一抹人性化的奸詐,仿佛是正在算計著什麽。
白天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就曾打賭,後來賭約被申屠寅帶人擾亂,如今想必是又要繼續。
正當楮秋白要開口叫他們過來時,郭逸塵卻擺了擺手,示意不要開口,旋即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開始入定。
靈猴灰子有模有樣的學著他,盤膝而坐。
但畢竟是隻猴子,即便聰明也習性難改,沒過多久便感覺到渾身發癢,恨不得用爪子四處抓撓。
但靈猴灰子可不想認輸,眼珠咕嚕嚕的一轉,突然有了主意。
隻見其眼中帶著一次嘲弄,磅礴源力突然從體內爆發開來,直接將入定的郭逸塵掀翻而去。
隨著被源力風暴掀翻,郭逸塵也立即騰身躍起,旋即低吼道:“你耍賴。”
不料靈猴灰子見此,則攤了攤毛茸茸的爪子,一臉無辜。
“什麽意思?”
雖然相識多日,郭逸塵依舊不能完全明白它的交流方式,見此,立即將目光轉向石飛羽。
而石飛羽則淡淡的冷笑道:“它說,你立下賭約的時候並沒有說不能耍賴。”
這番話,當即讓郭逸塵呼吸一滯,臉色青紅不定的交替起來。
仔細回想,的確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而且誰能想到一隻猴子,居然還會如此算計自己?
在他臉色陰晴不定中,靈猴灰子立即伸手叫了一聲。
郭逸塵見此,則咬了咬牙,滿臉不甘的取出一枚丹藥扔給了它。
剛欲繼續比試,楮秋白卻將其叫了過來,隨即問他能否煉製一枚讓薑寒心動的丹藥。
煉製丹藥倒也不難,難的是如何讓薑寒心動。
經過一番詢問,郭逸塵心中才有了主意。
見其點頭答應,石飛羽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沉吟著從空間囊翻找許久,最終拿出一隻羊脂玉瓶。
當他將玉瓶取出的一刻,坐在旁邊的郭逸塵便嗅了嗅鼻子,旋即雙眼猛然發亮:“這味道,難不成是魂玉神髓?”
沒想到這個家夥鼻子竟如此靈敏,石飛羽心底暗暗驚訝的同時,也將那玉瓶打開,裏麵赫然裝著上百滴金色液體。
沒等他開口,郭逸塵便一躍而起,麵色嚴肅。
正當眾人以為這個家夥有什麽話要說時,不料郭逸塵卻滿臉不屑的道:“你這魂玉神髓……是假的。”
這番話則立即讓許多人臉色變得古怪無比:“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