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神盾摧枯拉朽般,將一名身著藍袍的海蜃城青年擊碎。
石飛羽上前,從那滿目殷紅中找出空間囊,翻查過後,臉上終是露出恍然:“看來的確如此。”
這已經是他兩天內擊殺的第三波人,而三波人無不都是惶惶奔逃,其身上帶著一件奇特兵器。
從此就不難判斷出,海蜃城、鏡月山莊,正在用這種辦法來分散強敵,好讓那真正能夠勝出之人順利抵達輪回峰下。
如今流雲島隻剩下溫宏儒與溫子安二人,即便遭遇以這兩方勢力也未必忌憚。
能讓申屠成天、裴步凡這麽做的,也隻有屠魔聖地。
山穀一戰,各方勢力幸存無幾,唯有屠魔聖地在那百人之中,占據多半。
這也讓他們成為了第二場測試的主導,無論是海蜃城還是鏡月山莊,都會對其充滿著忌憚。
在這片茫茫山林之中,一人攜帶,就需要兩人,甚至跟多配合前去搜捕追殺。
現在看來,海蜃城與鏡月山莊那兩方勢力已經聯手,否則以申屠成天的心智還想不出這種方法分散屠魔聖地。
而且這隻是其中之一,要知道人數越少,目標也就越小,搜尋起來也越發困難。
無論是申屠成天,還是裴步凡,都擁有著過人實力。
他們如果選擇單獨行動,即使是麵臨屠魔聖地數十人的追蹤,都可以輕鬆應對。
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鏡月山莊與那海蜃城已然將一些沒有多少價值之人舍棄。
“看來必須要去湊湊熱鬧了啊。”
安頓好溫碧兒之後,石飛羽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身形一晃,便是順著方才擊殺之人前來的方向掠去。
狂風起,碧波洶湧,身形奔掠在這片茫茫山林之中,沒過多久,前方便是有著一幫身著黑衣的青年出現。
這些人顯然是來自屠魔聖地,從他們麵上焦急表情判斷,仿佛正在搜尋什麽。
悄然隱藏在附近一片草叢內,石飛羽一邊打量著那些搜尋而來的屠魔聖地強者,一邊偷偷尋找著他們的目標。
這幫人足足有著十幾名空玄境後期強者,從其慎重的態度判斷,仿佛所要搜尋的目標實力不弱。
“莊統師兄,您說那個家夥會不會已經死了?”
滿臉警惕,緩步走在那茂密森林之下,屠魔聖地的十幾名青年中,有著一位疤臉之人問道。
隨著其詢問聲落下,後方立即有著一位身材瘦高,長著八字胡須的青年開口:“應該不會,那人雖被莊凱大哥打傷,但傷勢並不足以致命。”
“咱們這都找了兩天,為何還是不見蹤跡?”
疤臉青年聞言,麵帶疑惑,似是已經失去耐心。
而名叫莊統的青年,則眉頭微皺:“再找找,咱們必須至少獲得五件兵器,才能在最後一場測試中占據絕對優勢。”
“什麽人?”
正當其話音剛落之際,走在前方的幾名黑衣青年卻是暴喝起來。
暴喝聲響起的一個,立即有人舉起手掌,向著石飛羽所在的那片草叢狂拍而出。
“難道被發現了?”
修煉天魔化生決後,體內凝聚源核與眾不同,若是不去可以散發氣息,石飛羽相信即使是輪回鏡初期強者前來,也未必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此刻看著那狂拍下來的幾道龐大掌印,在他心頭頓時充滿了疑惑。
源力掌印如同兩座大山,轟然臨近,而石飛羽也立即將身體緊繃,死死的趴在那草叢之中。
“不是我,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龐大掌印,在其心裏喃喃般的祈禱著。
但下一刻,趴在草叢中的石飛羽卻突然一躍而起,心底爆吼道:“去他娘的不是我,坑啊。”
爆吼聲尚未落下,兩座大山般的掌印,就以轟然砸在了他身上。
這般狂轟之下,石飛羽身體悶哼一聲,搽著地麵飛了出去。
身體倒飛而出,沿途撞上兩株百丈高的參天古樹,那數人才能合抱的樹幹,立即被他生生撞斷而去。
等到在幾十米外停下,感受著體內翻滾不休的氣血,石飛羽臉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一直以來,他都很少與屠魔聖地之人親自交手。
沒想到這來自屠魔聖地的人,實力竟如此強橫,難怪被人稱之為精銳。
方才出手的兩名青年,修為也在空玄境後期,但他們所具備的戰鬥力,卻絕非海蜃城可以與之相比。
“追。”
在他強忍著氣血翻滾,心頭暗暗震驚之餘,那搜尋過來的十幾名青年,也立即將其鎖定。
隨著莊統的一聲令下,當即展開隊形,向他包抄而來。
麵對那十幾位屠魔聖地強者的包抄,石飛羽臉色微便,手臂揮動中,猛的將附近兩株大樹震斷。
巨大的樹幹轟然倒地,也將幾人視線遮蔽。
而他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閃身向著密林之中退去。
身形狂退中,磅礴神魂之力湧現,瞬間就以在其掌心凝聚出了幾道鏡符。
陡然將那幾道鏡符扔出,鏡符爆裂之後,頓時有著數道身影從不同方向逃離。
剛剛躍過樹幹阻攔,看到在那幾十米外,竟同時出現了幾道一模一樣的身影分散而逃。十幾名屠魔聖地強者不由得微微一怔。
也就是在那一怔之下,鏡符所化的幾道身影,就以消失在了密林之內。
等到他們想要繼續追殺,對方已然完全不見蹤跡。
“剛才那個人好像是石家小子。”
直到此刻,屠魔聖地等人才反應過來,臉皮微顫,驚聲說道。
莊統目光一沉,似是正在猶豫,但一想到石飛羽在那山穀之中,以一己之力將數百名強者屠滅,他心中那份衝動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徹骨冰涼。
“算了,咱們的目標不是他,此人古怪,還是等以後讓莊凱大哥去對付吧。”
猶豫再三,眾人決定放棄,不是他不想去追,而是不敢。
誰也無法保證,等到自己衝入這片密林之中,會不會再遇到什麽埋伏。
而從其態度就不難看出,石飛羽已然成為了所有人心中的頭號危險人物。
身形快速奔掠在漆黑的密林之下,待發現並無追兵之後,石飛羽才停了下來。
目光環視,走到附近一株樹幹後坐下,隻見其臉色蒼白,嘴角依稀有著血跡滲透出來。
這點傷勢對他來說,倒也並無大礙,煉化了兩滴魔神之血後,讓他身體恢複之力遠比常人恐怖許多 。
真正讓他感到凝重的,是那幾位屠魔聖地青年是如何發現自己。
就在他眉頭緊鎖,似在忍受著劇痛之際,附近突然有著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雖然很輕,卻也沒有絲毫掩飾,腳踩落葉的沙沙聲,隔著幾十米遠都能聽見。
等他偏頭望去,在那遠處樹冠陰影下,有著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正在向他走來。
目光微凝,石飛羽立即起身,麵帶警惕的問道:“誰?”
但那人並未回答,而是雙腿一軟,緩緩倒在了地上。
在這場測試中,人心處處透著險惡,除了通過考驗之人,其它一律不敢相信。
那天竹、天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最終麵臨選擇,站在了流雲島溫宏儒身邊。
後來天竹、天蘭也死在了山穀妖靈大軍爆發下,雖然溫碧兒並未因此則怪什麽,但她們留給石飛羽的教訓依舊存在。
帶著一絲警惕站在原地,一直默默的等候了將近半個時辰,那人都沒有任何動靜。
手指輕彈,一縷源氣化為利劍,向著那倒在樹冠陰影中的人身上射去。
源力帶著嗤嗤之音,轉瞬及至,旋即在其腿上留下了一條傷口。
雖目不所及,不過石飛羽還是能夠斷定,自己的這道攻擊已然令其受傷。
如果此人是假裝昏迷,那麽在這種攻擊下,必然多少會有反應。
這也就是說,倒在樹冠陰影中的人,已經真的昏迷不醒。
心中這般推測,不過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腳步緩緩向其逼近的同時,石飛羽將那天絕神盾都是取出,隻要此人哪怕有絲毫殺意展現,他都會立即用此圓盾取其性命。
但是等來到近前,那人依舊毫無反應,而在其左腿之上,赫然有著一道傷口,潺潺流血。
“女的?”
望著那趴在鬆軟落葉中的長發女子,石飛羽麵帶驚訝,旋即發現在其身下地麵,以被鮮血染紅,這才確定她的傷勢嚴重。
上前,將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翻過來仔細一看,他的目光就以露出古怪之色。
這個女人模樣雖然狼狽,臉上也是髒汙不堪,但他還是一眼將其認了出來“溫子安?”
流雲島的女人大多都帶著麵紗,這溫子安也不例外,石飛羽雖沒有見過其真正的容貌,但是從那衣著與發髻判斷,以及敢肯定是她。
目光一掃,發現溫子安胸膛之處,竟有著一處血洞,而在那血洞之中,還插著半截奇怪的東西。
稍加猶豫,石飛羽便將她懶腰抱起,手掌輕震,那地上血跡便被一股魔焰焚毀,而他旋即帶著溫子安閃身離去。
不久,屠魔聖地的十幾名青年就以追到附近,一番搜尋下,最終還是發現了沿途殘留的血跡。
順著殘留血跡,這些人追至溫子安倒地之處,卻是斷了線索。
“擴大範圍繼續搜索,她一定就在附近。”
線索雖斷,不過沿途滴落的血跡判斷,莊統相信溫子安傷勢不容樂觀,便立即下令讓眾人分散開來。
等到眾人分散,莊統臉上才露出一抹狠戾之色,旋即嘿嘿獰笑道:“無論如何,你與那件兵器我都以要定,不信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