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那熔血河底多久,等到體內源力不支,石飛羽才爬了上來。
然而在他爬上河畔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一座奇特的山穀之內。
在那山穀之中,匯聚著一座巨大的熔岩湖泊,而湖泊中心,則有一座赤紅色的藥鼎淩空漂浮。
從藥鼎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壓,令周遭熔岩都是停止翻滾,而其上所雕刻的圖案,則是一隻猙獰妖獸。
隻不過那圖案中的妖獸,被一條條赤紅鎖鏈纏繞,極端邪惡。
這座藥鼎之大,足有幾十丈高,其內紅光閃爍,轟鳴不斷,仿佛蘊含著萬千雷霆,又好像正在煉化著什麽恐怖丹藥。
除此之外,山洞內倒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而在那四周石壁之上,則有一道道血色符文,閃爍著妖異紅芒。
每當紅芒停止閃爍,藥鼎內的東西便會開始轟鳴。
站在河畔,望著那遠處熔岩湖泊內的龐大藥鼎,石飛羽目光凝重。
即便尚未靠近,他都能清晰感受到藥鼎之中,有著一股多麽恐怖的能量。
若是將其打開,說不定就算輪回鏡強者,也很難從其爆發下活命。
但不知怎麽,石飛羽總覺得那藥鼎內,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不由自主的向其靠近。
順著熔血河畔,來到那熔岩湖泊附近,石飛羽目光輕閃,發現藥鼎之下的熔岩內,正有著幾頭凶悍魂妖虎視眈眈,心中不由得輕輕吸了口氣。
這幾隻魂妖已然達到那八階之力,若是被它們一同圍攻的話,即便是他也無法逃命。
正當石飛羽壓下心頭躁動,打算尋找出路離開這裏時,被其抓在掌心的天命石,又閃爍起了七色光芒。
這次閃爍的七色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隨著七色光芒閃爍,那漂浮在熔岩湖泊上的藥鼎,立即爆發出耀眼紅光,交相輝映。
“難道這天命石與藥鼎有所感應?”
這般發現,也讓石飛羽心神一凜,隨之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著那十幾丈高的巨大藥鼎,心中盤算起來。
想要靠近這座藥鼎,就必須先將那熔岩湖泊中的幾頭魂妖引開,否則連他也休想接近。
現在鬼王那個老妖怪並未追來,倒也有足夠的時間。
沒有急著動手,石飛羽在那熔岩湖泊附近找了一處地方,盤膝而坐,開始恢複體內消耗。
無論是神魂,還是源力,在與那鬼王交鋒中都以耗盡,此刻最主要的是盡快恢複。
隻有恢複過來,才能應對危機。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兩天,而在這兩天之內,盤坐於地的石飛羽,一直在瘋狂吸收著天地源氣。
直到兩天後,他的源力消耗才算得到補充,至於那神魂之力,也在逐漸恢複。
兩天後的某一刻,隻見他猛然站起身來,向著那熔岩湖泊走去。
來到岸邊,石飛羽立即向著藥鼎一掌狂拍而出。
在這一掌狂拍而出之後,他便立即閃身,向著附近岩壁上的裂縫掠去。
隨著那一掌降臨,熔岩中的幾頭魂妖立即有所察覺,咆哮著衝了出來,緊追不舍。
而石飛羽此刻卻早已逃入那裂縫內,蘊天珠的強大防護立即開啟,順便將天絕神盾轟然砸落在那裂縫之中。
身形隱藏在天絕神盾之後,望著那咆哮而來的幾頭猙獰魂妖,石飛羽麵色微變,隨之隔空將一道道龐大掌力,向其轟去。
砰砰砰砰!
頂著一道道強橫攻擊,魂妖來到那裂縫入口,卻是發現無法傷及到他,頓時氣得怒吼連連。
而石飛羽見此情形,心中擔憂盡退,旋即站在那天絕神盾之後,露出半個腦袋望著它們,冷冷一笑。
冷笑聲尚未落下,其手指便是猛然向前點出。
天魔破劫指,威力何等霸道,其中一隻魂妖立即被他用這門強大武學抹殺於此。
將其之一抹殺之後,石飛羽便沒再動手,而是忙於恢複消耗。
麵對那可怕的八階魂妖,若非有這條岩壁裂縫存在,他也不知如何應對。
要知道,每一頭魂妖,都是堪比空玄境初期的存在,若是被其圍攻,就算是空玄境中期強者,也會異常狼狽。
躲在岩壁裂縫內,石飛羽不急不忙,將源力恢複之後,再度使出了天魔破劫指。
這般滅殺下,那瘋狂攻擊岩壁的魂妖,終是在一天後全部死在了外麵。
等到石飛羽收起天絕神盾,從岩壁裂縫中出來,看見那倒在外麵的幾頭八階魂妖,也為自己感到慶幸。
如此強大的妖獸,若是放在三年前,他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然而現在,他卻能憑借著天魔破劫指,將其一一滅殺至此。
三年前,石飛羽尚且還是一個微不足道,苦苦掙紮在凝核境之下的修煉者。
誰能想到,三年後,他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甚至連那八階魂妖,都是喪命其手。
修煉一途多坎坷,少有能夠真正成長起來之人。
那些沒有成長的,要麽是死在了彼此仇殺之中,要麽是修為增進緩慢。
但是像他這樣,能夠在三年內,就將修為提升至此的,恐怕也隻能用那鳳毛麟角形容。
不過石飛羽相信,在那些超然勢力中,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而且有的甚至比他還要年輕。
可惜魂妖體內並沒有什麽妖源,石飛羽將其屍體匆匆踢開,便直奔熔岩湖泊掠去。
這座熔岩湖泊,也是有無數精血凝煉而成,其內更有著恐怖的燃血之力。
即便他吸收了一滴魔神之血,麵對那可怕的燃血之力,依舊有些無法抵抗。
好在天絕魔體較為強橫,在他骨骼之上有著一道道魔焰符文,將那熔岩湖泊內的燃血之力減弱而去。
身形暮然騰空,落在那藥鼎之上,雙手輕輕一拍,便將其鼎蓋掀開。
等到鼎蓋掀開之後,其內立即有著一股濃鬱紅光閃爍。
當那紅光散去,看到了裏麵之物後,石飛羽臉上表情卻是逐漸精彩起來。
“老……老爹?”
望著那盤坐於藥鼎中的中年男子,反應過來,石飛羽猛的驚呼道。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在那藥鼎之中,赫然有著一名麵部線條硬朗的中年男子盤坐。
在其手中,正拿著一卷古籍皺眉研讀。
直到聽見他的呼喚聲,中年男子才暮然抬頭。
二人死不相對,直到片刻後,那中年男子眼神才逐漸恢複光彩,隨之猛的站起身來:“小飛羽?”
雙眼濕潤,身形猛的從那藥鼎上跳了進去,石飛羽立即用手抓著其雙肩仔細打量著。
在打量片刻,確認此人就是自己老爹之後,才緩緩雙膝跪地,失聲道:“老爹,你讓我找得好苦。”
“起來說話。”
六年未見,中年男子也是依稀能夠將他辨認出來,此刻見他跪在自己麵前,也就不再懷疑。
雙手虛托,將其緩緩攙扶而起,隻見那中年男子滿眼欣喜的道:“我的小飛羽長大了,終於長大了啊。”
六年光陰匆匆而過,他離開之時,石飛羽也隻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然而現在,已然長成了身高七尺的少年,雖然身形略有消瘦,但中年男子一眼便將其修為看透。
“空玄境中期,不錯,不錯。”
一連兩個不錯從其口中傳出,中年男子石震山卻是滿眼讚歎,虎目含淚:“這些年沒少吃苦吧?”
吃苦自然難免,尤其是石家遭變之後流落在外,更是幾次先死還生。
但他這麽一問,石飛羽反倒是不好意思,隻是抿了抿嘴,道:“還好。”
雖然隻是一句還好,石震山卻怎能聽不出來,從小這個兒子就極為要強,即便是吃了再大的虧,也不願意對他提及,隻是自己想著辦法前去討還。
心知他這些年沒少受累,石震山心中一歎,逐又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提及正事,石飛羽也立即壓下心中激蕩,隨之目光古怪的道:“你是怎麽被困在這裏的?”
突然的反問,讓石震山一愣,隨之哈哈大笑道:“小家夥倒是狡猾,坐下說。”
父子二人坐在那藥鼎之中,石震山這才講述起自己的經曆。
原來,在六年前,他離開石家,先是去了商雨城找到風老,並順利進入風雲貪圖。
在風雲貪圖內逗留一段時間,石震山便失望而回,隨之又奔赴西北三千魔域,魔皇宮。
進入那魔王界,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石震山聽說萬鬼山有一口回魂井,便徑直趕往此處。
隻不過他並未遵循正常路徑,進入那峭壁上的大殿生死門,而是順著熔血河一路直上,最終找到了這座藥鼎。
將藥鼎打開之後,石震山在其內果然找到了自己所需之物,卻不慎被困在了藥鼎之中。
被困之後,他曾多次試圖將這座藥鼎打開,但古怪的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脫困 。
就在前兩天,他還曾經試圖用源力將那鼎蓋掀開,可藥鼎一旦蓋上,從裏麵很難開啟,而他這一困,便是五年之久。
若非實力強勁,這五年中怕是早已沒了性命。
直到聽他說完,石飛羽才目光驚訝的點了點頭,隨之問道:“您到底要找什麽?”
聽到詢問,石震山麵色微沉,輕輕歎了口氣,從懷中將一物取了出來。
然而,等石飛羽看到這件物品後, 瞳孔卻是微微一縮,隨之驚呼道:“符畫天地殘本?”
口中驚疑一聲,石震山猛然抬眼盯著他:“小飛羽,你是從何知道這符畫天地殘本的?”
麵對這般問題,石飛羽竟一時不知從何開口。
沉吟良久,他才將自己如何獲得符畫天地殘本,又如何一路走到這裏的經曆講述出來。
但石震山的心思,顯然並未放在他那些經曆上,而是雙手探出,緊緊的抓著他肩頭,問道:“黑衣人,你剛才說是一名黑衣人救了你?你可知道那黑衣人是誰?”
疑惑搖頭,石飛羽從空間囊內翻找了許久,才將公孫陽交給自己的一塊玉佩取了出來。
當石震山看見這塊玉佩之後,臉上表情便瞬間僵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