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是廣西貴縣壯族人,父母雖然早亡,但家境尚比一般農民富裕。他不僅種田、打柴,還販過牛,賣過木炭和私鹽。
在石達開的青年時代,中國正處於鴉片戰爭前後的劇烈動蕩變化之中。洪秀全在廣東廣西一帶傳播拜上帝教,從事革命活動。在洪秀全與馮雲山的勸說之下,石達開欣然同意加入拜上帝教,並將全部家產捐獻出來,親自發展組織拜上帝教的會眾參加團營。1851年1月,金田起義揭開了太平天國革命的序幕,洪秀全稱天王,石達開被封為左軍主將。9月太平軍永安建製,石達開封翼王,“羽翼天朝”,稱五千歲,在太平軍最高領袖中排第六位。
太平天國革命爆發後,清王朝統治者派大軍前往鎮壓,石達開率領太平軍英勇反擊,擊斃清總兵四人,兵勇五六千名,取得了起義以來最輝煌的一次勝利。太平軍威名大振,沿途百姓紛紛加入,聲勢愈加壯大。在人民群眾的支持下,太平軍勢如破竹,革命勢力迅速向長江流域擴展,1853年3月19日,石達開與太平軍各路將領協同作戰,在占領了長江沿岸多處重鎮後,攻克了南京。洪秀全將南京改名天京定都於此,石達開按照太平天國的製度,住進了富麗堂皇的翼王府。自金田起義以來,石達開鞍馬勞頓、功勳卓著,因而太平天國在《天情道理》中讚揚他“因認實天父天兄,不惜家產,恭膺帝命,同扶真主,職掌左軍,剿滅妖氛,肅清海宇。蓋自起義以來,不憚勞瘁,盡心竭慮,百計圖維,又不知若何辛勤矣。茲蒙天恩主恩及東王之鴻恩,同到小天堂,得受榮光”,對石達開為太平天國做出的突出貢獻給予了高度評價。
同年秋,石達開奉令赴安徽一帶安民,並指揮西征軍事。他在安慶地區加強防務,建立基層政權組織,開科取仕,並與東王、北王聯名奉秉洪秀全,請求在當地照舊交糧納稅。這種辦法雖然未觸及土地所有製,但廢除了清政府舊賦稅製度中的腐敗與弊端,既減輕了農民的負擔,又保證了太平軍的財政收入,使安慶地區不僅成為天京的軍事屏障,也成為天京經濟供給的重要基地。1854年11月,太平軍西征受到挫折,東王楊秀清派石達開星夜趕赴湖口,準備與清軍決一死戰,石達開麵對勁敵,采取堅守的方針,避免與之倉猝交戰,在夜間派出小股隊伍騷擾,使清軍晝夜不安,消磨了銳氣。1855年初,石達開見戰機已到,主動撤走湖口水軍,誘使清軍水師深入鄱陽湖內。太平軍乘機封鎖退路,將其分割成兩部分失去了應有的戰鬥力。在石達開的指揮下,太平軍集中優勢兵力,突然襲擊清軍水師,大獲全勝。湖口、九江戰役,扭轉了太平軍西征的被動局麵,進而控製了長江中遊,占領了安徽、江西和湖北廣大疆域,太平天國革命進入了頂峰時期。
在革命形勢不斷高漲的情況下,太平天國最高領導層之間的矛盾也漸漸暴露出來。內訌的結果釀成了天京事變的悲劇。正在武昌督戰的石達開聽到消息後立即趕回天京,嚴厲斥責北王韋昌輝不顧全局擴大事態的作法,二人發生激烈衝突。韋昌輝不僅不加收斂,反欲加害石達開。石達開見勢不妙連夜逃出天京,但全家老少均被殺害。石達開逃回安慶後,舉兵討伐韋昌輝,韋昌輝兵敗被殺。
天京事變是太平天國革命由盛而衰的轉折點,將領之間的爭權奪利極大地削弱了革命力量。永安建製時分封的五王中,馮雲山、肖朝貴早已在戰鬥中犧牲,楊秀清、韋昌輝又在事變中被殺,現在隻剩下石達開一人。洪楊內訌使洪秀全十分擔心洪氏政權受到影響。而石達開因英勇善戰被清軍稱為“石敢當”,唯恐避之不及,因此洪秀全十分不樂意石達開掌權。矛盾的發展,迫使石達開於1857年5月離開天京遠征,實際上是脫離了太平天國的整體,造成了革命陣營的分裂。
石達開部離開南京後,雖然執行的是打擊封建勢力保護農民利益的政策,仍然是一支農民起義軍,卻完全與太平軍失去了聯係。隊伍沒有明確的戰略目標,成為遊移不定的孤軍。由於沒有目標團結起義將士,有不少部隊相即脫離了石達開,義軍力量不斷削弱。
1863年5月,石達開孤軍進入四川,沿冕寧、越崔乃北進。這一地區崗巒起伏、土地貧瘠、人煙稀少,由土司管理當地的民眾。石達開以重金向土司表示友好,土司允諾讓路給起義軍,石達開由此開進到大渡河邊。起初河對岸尚無清軍把守,河水也不大。但到第二天,河水連夜暴漲,清軍也緊急調派與土司四麵包圍了石達開部隊,太平軍損失慘重,輜重損失殆盡。石達開率部敗走,其妻妾與幼子投河自殺。在這種情況下,石達開致函四川總督表示“舍命以全三軍”。石達開被押至成都被害,時年僅32歲。
石達開是太平天國的開國元勳,是有遠見有智謀的政治家、軍事家,也是太平軍中優秀的少數民族革命領袖。他的失敗,使太平天國革命蒙受了無可彌補的損失;他的業績,也與其他反抗封建統治與民族壓迫的鬥爭一起永垂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