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0月,特情組的無線電員被捕後,厄運向拉多悄然逼來,這種遭遇延續了長達11年。“拉多”小組受挫後,拉多潛藏在瑞士。1944年9月,他決定和妻子葉琳娜(也是“多拉”特情組特工)逃往從德國人手裏解放出來的巴黎。他把兒子伊姆勒和亞曆山大及年邁的嶽母暫留在日內瓦。一個法國少校幫他越過了邊界。帶著法國遊擊隊給他的證件,9月24日拉多和妻子來到了法國首都。1944年10月26日,拉多來到了蘇聯駐巴黎外交使團。在這個使團裏有一位總參情報局的特工,因而莫斯科很快就知道了拉多的到訪。中校亞曆山大·諾維科夫受命與他保持聯絡。
諾維科夫非常古板,對於拉多的情況他一點兒也不知道。拉多認為,蘇軍情報部的代表肯定會像對待英雄一樣迎接他。
然而他卻遭到了冷遇。諾維科夫建議他寫一份工作總結,幾天後又通知他到莫斯科進行全麵總結。拉多請求推遲一兩個星期,因為他還沒有得到法國的居留證,但諾維科夫卻堅持要他馬上起程。
一天,拉多在使團的走廊上遇見了亞曆山大·福特,自己在洛桑時的部下。原來,福特也在諾維科夫的控製之下。但是,莫斯科的代表並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提起無線電員福特,這自然引起了老偵察員的警惕。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不信任他。令他更痛苦的是,諾維科夫收走了他的個人證件,隻給他一個名為伊格納季·庫利舍爾的蘇聯公民遣返證書。l月8日,拉多帶著這個證書登上了飛往莫斯科的航班。
亞曆山大·福特也乘本次航班飛往莫斯科。拉多並不知道這事。他甚至沒有料到,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幾個軍官正在監視他和福特的一舉一動,他們坐在不同的客艙裏。在飛機上拉多的身旁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紹說他叫列奧伯特·特列貝爾。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共同感興趣的話題。特列貝爾告訴拉多,由於“拉多”小組受挫,莫斯科將要嚴懲他們……
飛機沿著巴黎-馬賽-那不勒斯-開羅-德黑蘭-巴庫-莫斯科的航線飛行。在開羅停留的一晝夜間,全體乘客被安排在“月亮公園”飯店的單間裏。清晨,伊格納季·庫利舍爾走出飯店,要到蘇聯使館牙醫那裏看牙病。但庫利舍爾一去不返,也未出現在機場。機長巴布納什維利少校向使館秘書說,一個乘客失蹤了。
在此後的幾天,蘇聯使館人員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並以官方形式請求埃及外交部副部長哈桑·利沙特·帕舍爾予以協助。埃方最終查明蘇聯公民伊格納季·庫利舍爾藏在英國使館裏並向英當局尋求保護。但是,英國政府不願破壞與蘇聯之間的關係,把庫利舍爾移交給了埃及當局。埃及人把流亡者藏在開羅附近的外國人隔離營裏。後來才知道,庫利舍爾在英國使館裏受到了軍情局特工的審問。但他陳述的事實並未引起英國情報機關的興趣。幾年後,當他們得知拉多的大名時,才後悔當初放走了一條大魚。
蘇聯駐開羅使館向埃及當局提交了一份人民內務委員會“專家”偽造的公訴狀,稱拉多是一個刑事案犯並把他弄回使館。8月2日,拉多被押解到莫斯科,隨後被“除奸黨”逮捕。1946年12月,蘇聯國家安全部特別會議以間諜罪為由判處拉多喪失自由10年。
然而,拉多的苦難還不止於此,他是第一個同時受到兩國法庭起訴,並同時服兩份刑的間諜。
在冷戰帷幕升起之際,蘇聯拉多情報站的特工最後還是被瑞士送上了法庭。這已是戰後的事情,至今還不清楚這是瑞士當局遵守民主法律意願,還是伯爾尼與華盛頓、倫敦的一致行動,因為此時英美兩國已掀起了反蘇“浪潮”。1945年10月22日,伯爾尼軍事法庭以“拉多”特情組對德國實施非法間諜活動為由開審此案。西西被判喪失自由兩年並處以罰金五千法郎。她的丈夫鮑威爾·貝切爾被判兩年監禁。施奈德被判入獄一月。但最主要的情報人魯道夫·列賽爾被判無罪,當庭釋放。
1947年10月,日內瓦第二次開庭,已經返回祖國的尚多爾·拉多缺席被判一年監禁。他被勒令10年內禁止訪問瑞士。與他一同被審的還有無線電員福特、愛德華和奧莉加夫婦及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