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到日本人的上述態度後,杜魯門又毫不猶豫地向關島的美空軍司令下了最後的命令:“除非另有特殊指示,否則依然按原計劃行事。”言下之意是,美軍還將在最短時間內——也就是在前蘇聯人出兵前一天(8月10日),將研製完成的最後一顆原子彈拋向日本本土。
第二顆原子彈為什麽偏偏扔在事先並不被美國統帥部看好的長崎呢?這裏麵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第二顆原子彈是內爆式的鈦彈,綽號叫“胖子”。這顆原子彈的投擲日期,最初的計劃是8月20日,後來又改為8月11日。8月7日,在轟炸廣島成功的第二天,又從預訂的時間表裏減去了一天。但是,根據天氣預報,8月9日是個好天氣,而8月9日以後將有連續5天的壞天氣。這就給決策人提出了一個非常簡單又非常嚴峻的問題,要麽再提前一天,要麽就推遲5天。他們選擇了前者。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這是個冒險的選擇。工程技術人員認為,這樣幹很不可靠。他們警告說,縮短整整兩天的時間,將妨礙一係列重要的檢查程序。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他們決定執行。
組裝工作的進展很順利。8月7日夜,“胖子”的內髒部分已組裝完畢,緊湊地裝進鋼殼裏,可以上飛機了。8月8日22時,“胖子”像它的哥哥“小男孩”一樣,睡進了重型轟炸機B-29的彈艙裏。
1945年8月9日,美國在日本長崎又投擲1枚原子彈。此為原子彈在空中爆炸後出現的蘑菇雲。8月9日淩晨3時47分,“胖子”在熱帶暴雨中,伴著閃電劃破的朦朦黑夜的亮光起飛了。駕駛載運原子彈的飛行員是查理·斯威內少校。與這架飛機同時起飛的還有2架觀察機。
這次轟炸目標主要指定了2個,主要是小倉,其次是長崎。為了盡可能轟炸第1目標,規定不管天氣預報如何,轟炸機必須盡量靠近第1目標飛行,隻有在肯定第1目標沒有進行目視轟炸的可能以後,再飛往第2個目標。為了避免進行攝影的飛機提前到達現場,要求他們在飛過硫磺島以前,必須與硫磺島和提尼安島兩地核對情況。如果由於情報不充分而懷疑,攝影飛機就必須把兩個目標都拍攝下來。但是,擔任照相任務的B-29轟炸機不知什麽原因,未能按時趕到屋久島匯合地點。前兩架飛機的駕駛員焦急地在空中盤旋了45分鍾,仍未能見到他們的夥伴。最後得到指揮官同意,它們即飛向自己的第1個目標——九州的小倉(這裏有日本的重要兵工廠)。
當飛機抵達小倉上空時,由於城市煙霧很濃,飛機在那裏環繞了半天,沒發現預定目標,而排在轟炸名單上的第3個城市新粱,路途太遠,飛去有困難。由於飛行燃料不夠,決定飛往機器製造業集中的長崎這個候補目標試投,這時,機上的燃料已不多了,沒有再多的選擇餘地,隻能作最後一次行動,再遲延就有可能飛不回去。
長崎是個有20萬人口的城市。這個城市建在一些陡峭的小山上。它的港灣麵對東海。長崎是寓言傳說中風景特別秀麗的港口。市區麵朝港灣,浦上河從北麵流進該灣。長崎很早就成了日本的主要對外貿易港口,它還有自己的工業區。
10時多,飛機飛到長崎上空,發現這裏的天氣也不好,雲量很濃,目視條件並不比小倉好多少。於是決定采用雷達轟炸。
10時58分,在即將準備用雷達指揮投彈的一瞬間,突然發現雲霧中出現了一個小縫隙,隨即改為轟炸目標。投彈手瞄準了山穀中的一條跑道投下了原子彈。但是,原子彈並沒有投到原定的目標點,而是投到了該目標以北2500米的地方,即浦上河流域,落在兩家大兵工廠之間,把兩家生產軍事物資的工廠炸個粉碎。
轟炸長崎的原子彈從8800米的高度投下。11時2分,長崎出現了異常熾亮的藍色閃光,先是沉悶的隆隆聲,接著刮起一陣狂風。
少頃,又一次顫動。衝擊波和震動延續了5分鍾的樣子。當時,一架日本水上飛機在7000米的高空穿進雲層,向長崎飛去。日軍飛機從雲層鑽出來時,駕駛員看到一根巨大的黑煙柱,上麵“像一個怪物的腦袋”,不斷地向上翻動,不時呈現出各種光怪陸離的色彩。熱度很高的煙雲也使飛機和機上人員惡心嘔吐,並且從拉開的艙蓋湧進一些黑色的塵土。
長崎的這一聲爆炸,使得7.8萬人當場死亡,受重傷的也達到7萬人以上。更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在受難者當中還有不少外國人,甚至還有不少華人。
當長崎原子彈爆炸後不久,日本軍部舉行了一次特別會議,他們依然堅持原來的主張:死戰到底,決不投降。但日本天皇裕仁則一反常態,他在得知傷亡的人數後,當即便給鈴木首相一封信,表示了自己的看法:遵從《波茨坦公告》的一切內容,無條件投降!
8月15日,裕仁天皇抵製住了反對派的種種幹擾,親自在全國廣播了投降詔書,表示無條件接受《波茨坦公告》。與此同時,接到投降命令的陸相阿南、前首相近衛文磨則在絕望中相繼剖腹自殺,至於頭號戰犯東條英機,在自殺前一刻被手下發現,搶奪了其手中的手槍才幸免一死,但後來在國際法庭上還是被宣判處以絞刑。
就這樣,日本人在美國人的兩顆原子彈麵前徹底地屈服了,他們接下來要思考的問題是如何在投降的恥辱中獲得新生。
那麽,如果美國人不扔原子彈的話,結局又會怎樣呢?可以肯定的是,日本的失敗早在原子彈爆炸之前便已成定局,隻是兩次大威力的爆炸提前了日本人在投降書上簽字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