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麵上做做樣子,9月7日,法國軍隊開進德國境內的薩爾地區。也許是法軍為了避免人員傷亡,亦或膽小怕事,這次進攻行動顯得扭扭捏捏,留出時間讓德國前線軍隊有序地後撤,好像沒有把戰爭完全放在心上,到12日薩爾進攻被令停止時,法軍僅前進了8公裏(5英裏)。在薩爾,法國軍隊在10月4日撤退之前,一直采取防禦戰略。盡管波蘭最高指揮部對盟國的援助也未抱多大期望,他們認為盟國不可能在幾天之內就提供援助,而是要等數周之後。但1939年9月英法無所作為,也著實讓波蘭人長了見識。
英、法對德宣戰影響到了此後德國對波蘭的戰略部署。德國陸軍總司令部的首腦們擔心英法盟軍可能會在西線發動進攻,所以,他們不想讓大批德國軍隊深入到波蘭境內。陸軍總司令部認為,如果英法盟軍真的發起進攻,那麽德國的精銳部隊必須盡快向西轉移。與陸軍總司令部意見相左,德軍地麵部隊的指揮官則希望在華沙以西的地方對波蘭軍隊實施圍而殲之的戰略。
北方集團軍總指揮包克將軍就持這種意見,他準備重新部署第4集團軍,使其越過東普魯士,到第3集團軍左翼(東麵)的新陣地,以阻止波蘭軍隊在華沙以東建立新的防線。包克將軍的提議非常大膽,陸軍總司令部認為德國在西線後方地區麵臨新的威脅的情況下,這樣做過於冒險,因而否決計劃。
接下來,經過一番爭辯後,終於在9月5日達成了一項妥協方案。陸軍總司令部同意由古德裏安率領第19裝甲軍越過東普魯士,從納德河方向進攻波蘭軍隊。第4集團軍的其餘部隊將沿維斯拉河右岸把波軍趕向華沙。
德軍於9月17日合圍了華沙。波蘭政府這時已逃往羅馬尼亞。不可一世的古德裏安裝甲軍團古德裏安的機械化部隊是一支極富戰鬥力的軍隊:古德裏安指揮著4個機械化師,第3、第4坦克師和第2、第20摩托化師。包克在戰術實施和後勤管理都放權給古德裏安,所以這支部隊比其他部隊更富有戰鬥力。第19軍團不受步兵拖遝的影響,因此它可以像一支完全獨立的機械化部隊那樣行動,這樣的部隊在戰爭史上還是第一支。對古德裏安來說,這樣的部準備鞏固勝利果實。原本在先頭部隊中間位置的第10集團軍的機械化師,也開始繞過堅固的防守點和大批向華沙方向撤退的波蘭步兵,全速行進,超過了前麵的步兵軍隊。讓波蘭高層指揮部門驚慌的是,德國坦克部隊總是搶先行進在波蘭撤退的步兵前麵。這樣一來,波蘭指揮官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重新組織他們的逃軍。
坦克部隊後麵或旁邊緊跟隨的是戰地工兵,任務是排除一切障礙,其中包括拆除敵軍布置的陷阱和搭建橋梁。波軍原以為境內的許多大河會減慢德軍先頭部隊的前進速度,但他們沒想到德軍的戰地工兵個個都是建造浮橋的高手。保羅·施特斯曼就是這樣的一位工程師。盡管他並不想參軍,但建築師的背景身份使他成了一名工兵軍。每當需要渡河時,他就必須趕在先頭部隊的前麵組織架橋。下麵是施特斯曼記述第一次在敵人的炮火下建橋的情景:“我們帶著木材,坐著橡皮艇前行,各式的槍炮向我們襲來。即使是我們自己人向隱蔽在樹林或村莊裏的殘垣斷壁中的波蘭軍隊射擊時,我們也感到十分恐懼。我們衝向河中央,用許多繩子捆縛住漂浮不定的樹幹和木排搭建浮橋。這時,炸彈、槍炮激起的塵土在我們的頭頂上飛揚。在我們的步兵過河之後,我們又必須為坦克搭建一座更結實的橋。但當我們剛剛前行到深水域的時候,一挺機關槍向我們猛烈開火,離我最近的一個人被打死了。我看見他掉進水裏,漂向遠處,但我卻無能為力。我們跳進水中抓住橡皮艇的兩舷,這些橡皮艇有些地方已經被打穿,正在一點點報廢。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我害怕極了,幾乎說不出話來,耳邊隻有巨大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敵人的炮火逐漸減弱,我知道一定是我們的俯衝式飛機收拾了敵軍。我們繼續架橋,終於建好了一座能夠讓士兵通過的橋。我們剛剛放好最後一塊木板,士兵們就衝上了橋,迅速過了河。就在那時,我朝四周一看,才發現我們的指揮官和其他幾個人都不見了(在搭橋過程中犧牲了)。對我們這些戰地工程兵來說,麵對著敵軍的猛烈進攻,建造一座浮橋是多麽困難呀!”
9月5日,德軍渡過了皮利查河。第10集團軍開始改變前進方向,轉向東北方向,朝華沙和維斯拉河進軍。就在這時,德軍接到情報說,波蘭軍隊在一片混亂之中組建了一支新軍隊,以拉多姆(就在華沙南麵)為基地。這支雜牌軍隊來源多樣,其中包括從克拉科夫撒下來的軍隊和布魯斯軍團的總預備役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