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采爾出生在德國東部的一個小城布萊斯勞,他父親原是一名教師,後來開辦了一家石印作坊。
石印術是當時剛剛嶄露頭角的新興印刷技術。門采爾從小就在作坊裏幫助父親幹活,通過石印培養起了對繪畫的濃厚興趣。為了發展兒子的繪畫才能,父親將他的石印作坊搬到當時普魯士的首都柏林。
不久,父親因病去世,15歲的門采爾不得不接手父親遺留下來的石印作坊,獨立進行經營。18歲時,門采爾費了很大周折,才考進了柏林藝術學院,在一個雕塑班裏學習。但事隔不久,藝術學院的院長嫌他天資不佳,認為他不可造就,門采爾被迫離開了這所學校。從此,他開始了勤奮刻苦的自學。
門采爾的創作是從石版畫開始的。他曾為歌德的詩文作過插圖,因此被吸收進入柏林青年藝術家協會。後來,他又用10年時間創作了600幅《腓特烈大帝傳》插圖,從而一舉成名。
為了畫好這部史書的插圖,門采爾閱讀了腓特烈本人的著作,同時還研究了德國18世紀的曆史資料,臨摹有關文物達7000多件。這些插圖內容非常豐富,素描手法嚴謹縝密,富有表現力,是版畫中難得的傑作。
在門采爾筆下,腓特烈不再是至高無上的獨裁者,也不是皇帝,而是有著普通人感情和弱點的人。
門采爾是一位勤奮而多產的畫家。據說他隨時隨地都帶著鉛筆和一疊厚厚的畫紙,凡是他感興趣的東西,不管周圍的條件如何,他都要爭分奪秒地把它畫下來。有一次,在一個晚會上,觀眾們都在安靜地觀賞節目,卻發現一個人一會兒從台下跑到台上,一會兒又從台上跳到台下,忙個不停。這個人是誰呢?他到底在幹什麽?後來,人們得知,這個人就是門采爾,他在忙著為演員和觀眾畫速寫。
還有一次,門采爾跨水溝時不小心弄髒了鞋子,他便低著頭坐在臭水溝旁,專心致誌地畫起了他那隻滿是汙泥的鞋子,水溝中散發出來的刺鼻臭氣,他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聞到。從這裏路過的人見了,都覺得他是個怪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個不停。
這件事情被他的一個朋友聽說了,開玩笑地問道:“您大概是患了‘繪畫狂熱症’吧?”
門采爾詼諧地回答道:“我希望這個病永遠治不好。”19世紀70年代,德國依靠法國20億的戰爭賠款進行建設,積極發展重工業生產,門采爾對工業勞動的題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正好有一位顧客找到他,預定一幅表現工廠場麵的油畫,他欣然允諾,親自深入到軋鋼廠,體驗工人的生活。為了畫這幅畫,他畫了幾百幅速寫。事後他這樣回憶道:“我一直處在危險之中畫這些習作,仿佛隨時都會被軋鋼機器吞進去似的。”
1878年,一幅名叫《軋鋼廠》的傑作誕生了。畫麵的中心是一群正從煉鐵爐中製取鐵錠的工人。畫的左邊,是換班的工人在擦洗身子;右邊是一群工人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在充滿蒸汽和煙霧的車間裏用餐。門采爾曾設想給這幅畫取名叫《現代的基克洛普》(基克洛普是希臘神話中的獨眼巨人),以此表示他對勞動者的敬意,同時表現他對工人們所受的勞動重壓和貧困生活的同情。
《軋鋼廠》問世後,立刻引起了轟動。俄國19世紀後期權威評論家斯塔索夫看過這幅畫後,情不自禁地讚歎道:“門采爾以令人驚異的真實描繪了現代工人。”
門采爾一生中創作了大量油畫、版畫、水彩畫和素描、速寫,但大多毀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炮火之中。他90歲去世時,德國皇宮為他舉行了隻有元帥、將軍才能享有的盛大葬禮。
藝術家逸聞
女士和鵝
有一次,門采爾正坐在飯館裏,進來了三個外國人,一位女士和兩位先生,他們在旁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下。畫家抬頭一看,發現那位女士正向兩個同伴耳語著什麽,他們打量了畫家一番,便格格地笑了起來。
門采爾長得又矮小又醜陋,當他發現有人嘲笑自己的時候,不禁怒不可遏,他的臉漲得通紅,但他沒有說什麽,而是取出速寫本,認真地畫起畫來了。
他一邊畫一邊不時地望著那位女士的眼睛,瞅得她有些慌亂。她覺察到自己剛才嘲笑過的鄰座這個怪人正在給她畫像,心裏很不自在。
門采爾並沒有讓她的目光擾亂了自己,滿不在乎地繼續畫他的畫。突然,其中一個男的朝他走來說:“先生,我不允許您畫這位女士。”
“哎呀,這哪裏是一位女士呢?”門采爾心安理得地說道,並且把速寫本遞給他看。隻見那位先生道了聲對不起,便回到同伴那裏去了。原來,門采爾畫的是一隻引頸高叫的肥鵝。那個男人不知道,“鵝”在德語中可以當成罵人的話,意思是“蠢女人”。
藝術家逸聞
倒過來試試
有一天,一位畫家登門拜訪門采爾。他向門采爾訴苦說:“我真不明白,為什麽我畫一幅畫用了一天工夫,可是賣出去卻要一年?”
門采爾認真地說:“請倒過來試試吧,親愛的,如果你花一年工夫去畫它,那麽隻用一天工夫就準能賣掉。”
§§第五章 英國藝術朝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