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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勇擒海盜

  陳祖義,原籍廣東省人,自幼無賴,橫行鄉裏。後來跑到海外舊港一帶,當了海盜頭子,縱橫海上,劫掠客商,無惡不作。一天,鄭和率領船隊經過舊港地區海域時,正遇上陳祖義的海盜船在搶劫一艘大客船,他當機立斷,一麵命令前哨船指揮何敬迅速趕赴現場,搭救客船;一麵又派出五艘戰船,從北側繞個圈兒,堵截海盜船的退路。

  前哨船隊是三艘五桅戰船,行駛起來,快如駿馬。何敬接到鄭和的命令後,三艘戰船上的五帆一齊張開,直向海盜船撲去。

  海盜船發現了前哨船。他們沒認出這是兵船,竟“嗚嗚嗚”地吹響螺號,十多艘船隻先後朝前哨船攻來。明軍士兵手執弓箭,向海盜船射去。幾艘靠得近的海盜船上,有幾個海盜中箭了,他們尖聲叫著,有的跌在船頭,有的落到海裏。但海盜們都是亡命之徒,他們雖然遭到了突然的打擊,卻並不退去,仍舊驅船前進,霎時兩方的船隻便靠攏了。

  明軍放下了弓箭,拿起了刀槍,與海盜近身搏鬥起來。有些海盜執著彎刀,跳上前哨船,跟明軍捉對兒廝殺。海盜人多,漸漸占了上風。海盜頭子陳祖義,執著彎刀,跳上前哨船,一麵跟何敬搏殺,一麵朝群盜喊道:

  “這是中國的船,船上有這麽多兵守衛,肯定載著值錢的寶貝,弟兄們加把勁,我們要發大財啦!”

  這陳祖義刀法嫻熟,在前哨船的船頭上施展開來,十分方便自如。何敬原是騎兵將領,善用大戟,但在船上卻施展不開。眼看抵擋不住,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倒把盜首陳祖義鬧愣了,停刀喝問:

  “你笑什麽?”

  “看吧!”何敬用手朝東麵一指,“那是什麽?”

  陳祖義抬頭一看,隻見東方的海麵上,一群大大小小的船隻,升起密密麻麻的白色的帆林,衝破海浪,直駛過來,正是鄭和的大船隊。陳祖義一見,把魂也給嚇掉了,他急忙大喊:

  “弟兄們,冒水啦,逃乎,逃乎!”

  群盜聽首領一喊,也看到了大船隊,趕忙掉轉船頭逃跑。那些已經跳到明軍前哨船上的海盜,又紛紛跳了回去。明軍轉危為安,趁勢衝殺,又殺死了幾個海盜。陳祖義指揮著盜船,向西逃竄。何敬的三艘前哨船,在後邊追趕。這時,前麵突然又出現了五艘戰船,正是鄭和派出堵截盜船退路的。明軍前後夾攻,陳祖義隻好下令,讓十幾艘盜船分散開來,各自逃命。明軍前堵後截,終於圍住了三艘盜船,其餘的盜船四散逃跑了。

  這三艘盜船上的海盜,抵抗了一陣,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十幾個作了俘虜。何敬等大船隊到來,將俘虜的海盜押上主船,交鄭和審問。從俘虜口中得知,陳祖義手下的海盜竟有500多人,盤踞在舊港地區的一處黑石礁上,十幾年來一直打劫往來海上的客船,罪惡累累。鄭和決心消滅他們,保衛海上航行的安全。

  鄭和在當地找了些土人作向導,派出十五艘戰船和兩艘馬船,在都指揮丁峰的率領下,乘黑夜來到黑石礁島嶼。丁峰吩咐熄滅桅燈,在土人向導的指引下,各船順序前進,慢慢靠近主島。這時天快要亮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明軍船隊靠近島上時,島上放哨的海盜並沒有發覺。待到東方露出曙光,海盜們才看到明軍的船隊。島上吹起了螺號報警,海盜們從山洞裏、板房裏亂哄哄地跑出來,準備抵抗。

  港灣裏停泊著二十幾艘海盜船。丁峰命令明軍衝殺過去,殺死了守船的海盜,繳獲了全部盜船,斷絕了海盜的逃路。與此同時,明軍紛紛上岸,在島上與海盜展開了激烈的搏鬥。這時,指揮何敬率領的馬船也靠岸了。騎兵們牽著戰馬,順跳板來到岸上。何敬手執大戟,帶領百名騎兵向海盜聚集的地方衝去,“哢哢哢”的馬蹄聲、“噅噅噅”的馬嘶聲,在群島之間回蕩,越發增強了聲勢。這島上不比船上,海盜們彎刀雖然鋒利,可是騎兵們的長矛大戈,揮舞起來,海盜根本無法靠近,眼看海盜西一個、東一個地倒下了。

  何敬勒馬縱目,尋找陳祖義,終於在一群海盜中發現了他。何敬雙膝把馬一夾,那馬長嘶一聲,直衝過去。何敬在馬上大聲喊道:

  “陳祖義,來來來,咱倆再戰一百回合!”

  “戰就戰,誰還怕你嗎?”陳祖義高聲喊道。

  何敬縱馬執戟衝殺過來,陳祖義舞著彎刀拚死抵抗。何敬使出馬上功夫,一杆長戟左右飛舞,神出鬼沒,陳祖義憑著短短的彎刀,抵抗了一陣,終於不敵,被何敬橫戟一掃,撲地倒了。幾個明軍猛撲過來,將陳祖義按住,用繩捆上。海盜們見首領被擒,哪裏還有鬥誌,紛紛跳進海裏逃生。

  待到中午,明朝士兵便把島上的海盜全部肅清。陸上殺死的海盜有二百多人,海裏死的無法統計,活捉海盜首領陳祖義及其手下四十多人,全部押上馬船。接著,明軍又打開了海盜的倉庫,把海盜搶掠的財物也裝上船,然後放火把海盜的巢穴統統燒掉。至此,橫行這一帶海域十幾年的陳祖義匪幫,全部被消滅了。

  公元1407年10月,鄭和率船隊返回中國,將陳祖義及其被俘海盜交與刑部,關進大牢。

  過了一些日子,刑部的役吏把陳祖義押上大堂,由明成祖朱棣親自審問。審問時陳祖義倔強不服,說沒有在中國的領海作案,中國朝廷管他不著。鄭和問他:

  “你率眾海盜搶劫我們的船隊,難道我們的船不是中國船嗎?”

  陳祖義答不上話來。朱棣一拍桌子,吩咐把陳祖義推出斬首。其餘的海盜,統統發配到偏遠地區,從事勞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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