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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驚魂老黃頭

  “你以為你那指南針在鬼子林子裏真管事?”我正在萬念俱灰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的背後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陰森森的話來……

那陰森的聲音來得太突然了,聲音剛一落我全身的汗毛霎時就全都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在這鬧鬼的林子怎麽會突然有聲音呢?

我首先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是不是這鬼子林真有鬼,現在它出來取我的命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任何事情到了極致的時候,我就會放棄一切去勇敢麵對,這應該就是物極必反的一個表現。所以當我感到特別恐慌和危險的時候,我反而能迅速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去麵對。

此時的我就已經完全豁了出去,所以反而馬上就恢複了自己的心智,立刻覺得那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於是我強忍著自己全身的顫抖以及那想喊救命的欲望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去……

我一眼就看清楚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我發現站在我麵前的竟然是我昨天去村裏見過的那個奇怪的老黃頭。此時他就靜靜地站在我背後,用他那雙冷漠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當我轉身看清楚我眼前站著的老黃頭的時候,心裏頓時一下就安定了下來,因為至少站在我麵前的是個人,隻要是個人我就不會害怕了。但是即使是這樣,當我第一眼看到老黃頭的時候,我還是心裏暗暗地跳了一下,因為老黃頭滿臉猙獰的傷疤以及他那冷漠的眼神還是讓我有些心慌。

“黃……黃老爺子,你……你怎麽在這裏。”我看清楚是老黃頭後就結巴著問,顯然我還沒從剛才那巨大的恐懼中完全醒悟過來。

“你小子進鬼子林就靠那個破指南針?”老黃頭見我結巴的樣子就有點不屑地問道。

我一看老黃頭的表情心裏就不是很爽,但是我還是強忍了下來,然後滿臉懷疑地看著老黃頭說:“是啊,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突然失靈了。老爺子你怎麽也在這裏啊,這可真巧。”

自從我知道這個老黃頭是個倒鬥的之後,我就在心裏把老黃頭給重重地圈了起來,然後打上一個濃重的問號。但是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這個老黃頭竟然也在鬼子林,並且正好遇上了我。我覺得這老頭肯定有詭計,要不不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情。

“哼,巧?我要不跟著你,今天你要是能走出這林子那真算你厲害。”老黃頭看我看他那戒備的眼神就很不樂意地說。

“你……你是說,你專門跟著我的?”我一聽那老黃頭的話頓時就吃了一驚,心裏撲通撲通地跳。

老黃頭聽了我的話,一語不發……

我一看這樣的情況就知道他已經默認了,我頓時心裏猛一驚:這老頭跟著我做什麽?

“今天我把你帶出去後,以後你永遠都別來了,這地方不是你來的地方,更不要去問為什麽,如果你想要知道原因的話,那很簡單,那就是我不想看著你這麽年輕就死在這裏。”老黃頭冷冷地看著我,說道,話一說完,轉身就走。

我一看他的意思是要把我帶出林子,趕緊連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

此時我心裏對這個老頭為什麽要這樣做是感到莫名其妙,有太多的問題都想直接跟他問個明白。

但是此時我知道還是不要多嘴說話好,等他把我帶出林子後再說。我是真怕把他惹惱了,他丟下我在林子不管。通過第一次和這個老黃頭接觸我就感覺到這個人說話是斬釘截鐵,絕不會拖泥帶水,所以我還是不亂說話好。

另外,我之所以這樣信任這個老頭會帶我出去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在這林子裏我一個大小夥子難道怕一個老頭把我害了?

二就是我知道這個老頭要想害我的話,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帶我出去,而是直接不用管我,把我丟在林子等著晚上那些大批大批的蚊子把我咬死就成了,何必這樣多此一舉呢?

所以根據上麵這兩點推斷,我就放心地跟在那老頭的身後。

老頭在林子裏走走停停,拐七拐八胡亂走著。走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後,我發現我們還在林子轉。我一看這樣的情況,然後再看這個老頭毫無章法的奇怪走法,就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想把我帶出去。難道是另有詭計?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在後麵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軍刀抽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裏,用來應付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正跟著老頭的身後,邊走邊懷疑著,忽然間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塊寫著鬼子林的石碑。不知這個老頭到底是怎麽走的,就這樣七走八走,竟然走出了鬼子林。

我一看到那石碑,心裏一下就完全踏實下來,我知道現在我已經脫險了。我鬆了一口氣,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身上出的汗把上衣都給濕透了,再一抬手,那隻剛才失靈的指南針竟然又好了……

“老爺子你……”我剛要問為什麽要跟著我並切救我,就聽到他說道:“我說過,你什麽都不要問。現在我已經把你帶出林子,你記得我隻救你一次,絕不會再有第二次,你要是再私自進去我絕對不會再理你。”老頭冷冷地看著石碑說著,正眼看都不看我一下,話一說完扭頭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冷冷地看著石碑後麵的林子,意味深長地拋下這樣一句話:“就你這點道行,想進這個林子還嫩點,還是好自為之吧!”

我一下就愣在了那裏,我剛叫出他的名字,他毫不留情地一下就把我給堵了個嚴嚴實實,絲毫不給我留一點餘地。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對我的提醒,還不如說是對我的警告。

我愣在石碑前,眼睜睜地看著老黃頭從我麵前消失在回村的小路上。

我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鬼子林,頓時對這個林子有了莫名的恨意。我長這麽大,很少人看不起我,但是今天我的所有自豪感和優越感就因為這個鬼子林,竟然在一個老頭麵前潰不成軍。頓時一種要征服這個林子的念頭從我的心底強烈地升騰起來。我這人就這樣,不為別的,就為了今天讓我感到汗顏的那四個字:好自為之!

其次也是因為這個老黃頭,我不知道這個老黃頭到底是哪路的神仙,我怎麽都覺得這個老頭來曆神秘,目的神秘……他到處都透著種神秘。可是對於他我真的是了解甚少,就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要說對他的了解的話,我也就隻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曾是個倒鬥的。

不過就憑昨天和今天這個老頭的一言一行我就知道了,這個老頭就算是個倒鬥的,也絕不會是個簡單的倒鬥的,必定是個高手。

其實我應該感謝人家,要不是他,我今天還就真走不出這個林子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出於什麽目的救我,但是救我就是救我了,他這個救命之恩我肯定是要報的。

我邊想著事情的前後始末,邊往村子的方向快步前進。

等我重新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由於沒有吃中午飯,再加上趕了大半天的山路和在那林子被嚇了個半死,我的肚子早就餓得貼著脊梁骨了。於是我到那個小旅店裏又簡單吃了點飯。在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胖子和劉名這個時候也應該把洛陽的事情給辦妥了。我這麽長時間一直憋著氣呢,我一直對這個木叔沒下手我等的就是劉名。我知道劉名和木叔認識,所以我等劉名來到鬼子溝後再一再去找木叔“動手”,這樣我相信能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吃完飯我就趕緊打車回到了城裏的賓館,我擔心的是我寄存在服務台的那兩隻爐子。那兩隻爐子對我來說作用很大,那是我用來打開木叔嘴巴的殺手鐧。

我回到賓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服務台拿爐子,當我灰頭土臉地在服務台拿到爐子後,我趕緊打了個電話回洛陽。

電話是胖子接的,我問了一下他們在洛陽的情況,胖子說一切安好,他們會坐今天晚上七點多的特快來秦嶺與我會合。我在電話裏趕緊交待胖子,說讓他去找我二叔問那個玉板上的藏文翻譯出來沒有,其次讓胖子記得把那本風水古書《天方論》影印一本帶過來。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要從我們從雲南帶回的東西開始下手了。胖子告訴我現在劉名就去辦這兩件事情了。我一聽這事情劉名親自去辦了,心裏頓時就安心了,因為我知道劉名可能現在已經恢複過來了,並且我更加相信,劉名現在比誰都想揭開這個程濟之死的秘密。

放下胖子的電話後,我算了一下,他們可能會在明天早上四五點的時候來到賓館會合。

隻要劉名和胖子來了我就會輕鬆許多,於是我就趕緊回房間洗了個澡早早躺在床上歇息。我早累得筋疲力盡了,我得早點休息,然後等劉名和胖子到了後,把我這兩天的調查結果告訴他們,我明白此時好的體力對我意味著什麽。

當我在房間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門鈴聲硬是把我吵醒了。我抬手了看了表,靠,現在已經是早上四點半了。迷糊中我嘟囔著是誰啊怎麽那麽早就來敲門,突然我就猛一個激靈:奶奶的,這麽早隻有是胖子和劉名了。

一清醒過來,我一下就激動地跳了起來,然後光著身子我就跳下床趕緊去開門。

門一開,我剛想張嘴說話,朦朧中就感覺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擠了進來,緊接著耳邊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孫誌……”

可是還沒等那個“龍”字說出口,我耳邊就聽到了一聲女孩子驚天動地的尖叫:“啊……流氓!”

我正疑惑著怎麽回事,還沒反應過來呢,我的臉上“啪”地就挨了一個耳光!頓時臉上就感覺就火辣辣地疼,緊接著門就猛地關上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呢就挨了一巴掌,頓時就火冒三丈,正想開門找那人算賬,就聽到房間外麵又響起了那女孩子的聲音:“死胖子我警告你啊,你再笑我就不客氣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原來剛才那聲音是李方的。頓時我想出去的念頭一下就全煙消雲散了,臉上一下紅了,甚至連耳根都是感覺燒的。我知道了剛才擠進門的就是李方了,而我一絲不掛地去給她開的門,我相信我……我剛才完全走光了……一想到這裏我一下就醒悟了,趕緊就回去找衣服穿。

邊穿衣服我邊在心裏埋怨胖子和劉名:怎麽把這個不省事的丫頭帶來了?在洛陽火車站的時候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才騙過她,沒讓她跟來,這次他倆怎麽就把她給弄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這下倒好,一來什麽話都沒說呢就先看了我的裸體,然後就打了我一巴掌。你說這叫什麽事啊?我在心裏一直埋怨胖子和劉名,但是心裏也不由得怨自己,怨自己怎麽一激動不穿衣服就去開門。

“笑都不能笑啊,我是笑你怎麽那麽大反應,不就一裸體嗎?值得叫那麽大聲音,你占便宜的事情還打了我們家誌龍一巴掌,我看你進去誌龍怎麽收拾你……”接著胖子強忍著笑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死胖子,你還說,你剛才沒看他耍流氓嗎?他……他竟然……竟然……那樣站在……站在我麵前?”接著李方的聲音又吼了起來。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都別吵了。”接著我就聽到了劉名的聲音。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胖子忍不住小聲嘟囔著什麽,這個時候劉名又在外麵說話了:“誌龍,趕緊穿好衣服出來,是我們。”

“哎……知道了!”我臉紅著臉趕緊邊穿衣服邊走向門口去開門。

門一開,首先進來的是滿臉壞笑的胖子,他在我麵前使勁地眨巴著眼睛,我一看,舉起手就朝他P股上使勁地拍了一下。

“喲,真疼啊。”胖子故意裝模作樣地喊叫著,然後提著個包進了房間。

接著進來的是劉名,劉名明顯憔悴多了,顯然他父親程濟的死對他打擊比較大。不過此時劉名也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我一看劉名那忍俊不禁的樣子,臉一下就紅了,嘴裏罵道:“奶奶的,要笑就笑出來,你說你把她折騰過來幹什麽,不是添亂嗎?”

劉名好歹夠給我麵子,硬是沒笑出聲音,然後靜靜地在我的罵聲中進了屋子。

“孫誌龍,你剛才耍流氓的事情還和你沒算賬呢,你倒先說起我了,我問你我為什麽不能來啊?”我的話音剛落,這個難纏的李方就擠了進來吼我。

我本來就對她剛才那巴掌感到不爽,這個時候她竟然找起我的事情來了,我的火一下就上來了。可是剛鼓足勇氣想張嘴說話,一看見李方走進來,不知怎地我嘴裏一下就發不出聲音了,然後火氣一下就全沒了。

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我是說你不應該來呢,還是說你剛才看我裸體不對呢?好像都不太合適。

“好了,好了,就這麽點事,弄什麽呢?”胖子看我站在哪裏滿臉通紅,十分尷尬,就趕緊強忍著笑過來為我解圍。

但是我絲毫不買胖子的賬,而是使勁朝胖子和劉名瞪了幾眼。我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怎麽把這個“活寶”給弄來了。

胖子一看我的表情,頓時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就趕緊朝我擺手說道:“這……這可不是我們要帶她來的,是她自己死活要跟著我們來的。你二叔翻譯的藏文在她手裏,她不肯交出來給我和劉名,說是到了秦嶺才給咱們看,沒辦法我們就把她帶來了。”胖子說完就無奈地看著我。

我一聽胖子的話,頓時心裏罵胖子和劉名笨,難道不能讓我二叔再複製一份給他們嗎?在旁邊的劉名一看我的表情就接著解釋:“等我去再找你二叔的時候,你二叔已經出差了,所以隻有她手有那份東西。”

我一聽火刷地一下就上來了,轉頭就對李方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這事情你也鬧著玩。”

“我鬧著玩?孫誌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伎倆,那天在火車站我就知道你是糊弄我留在洛陽,你還好意思說我。”李方一聽我這樣說就氣呼呼地說道。

我一聽,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我知道我理虧,但是我還強硬著說:“那你也不能這樣玩啊,你知道這事情多麽重要嗎?”說完我就又很不樂意地看著在旁邊研究我買來的那兩隻爐子的劉名,我埋怨這個劉名辦事怎麽那麽沒速度和魄力,竟然讓這小丫頭搶先去二叔那裏拿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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