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那幾個采藥人就把我拽了起來,說是要采藥的話得趕早。我一看這樣的情況,就趕緊洗了把臉,隨便吃點東西後就隨他們一起朝村子後奔去!
穿過村子後的一片林子,再走了一段不短的山路,我一眼就看到在前方不遠處那一大片連綿起伏的山,山上全是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參天樹木,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不時有一些飛禽在我們頭頂聲鳴叫著飛過。而那遠處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林子上空更是一片熱鬧的景象,早晨剛剛起床的鳥兒不時鳴叫著,穿梭在籠罩著那林子上空的雲霧之中……
我們站的位置是在村後麵的一個小山坡上,所以在看那林子的時候能看得比較遠。可是就算是站在這樣位置,我也是怎麽望也望不到頭,翠綠的山一直往遠方綿延著,一直綿延到與天相接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來秦嶺這樣的山區,所以這樣大而壯觀林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看著這樣的景象,我不由得站在那裏喘了口氣,對身邊的左撇子感歎道:“這林子真他媽的壯觀……”
“嗬嗬,壯觀是嗎?那就是鬼子林。”左撇子聽我這樣說,就也停下腳步,然後擦擦頭上的汗水指著我看到的那片林子說道。
“這……這就是鬼子林?”左撇子的話音剛落,我差點跳起來,因為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麽美麗這麽壯觀的林子,竟然就是讓人們“談虎色變”的鬧鬼林子!
“不錯,那就是你想看的鬼子林!在鬼子林邊緣那個山坡你看到了嗎?那就是鬼子林和別的林子的分界線,咱們就是到那裏,去那山坡後麵別的林子采藥。等一下咱們下了眼前這山坡,再走上兩個多小時就能到達那個山坡了。”黑臉見我不相信的樣子,就接著左撇子的話說道。
“什麽?兩個多小時?我看鬼子林旁邊那山坡就在眼前啊,怎麽要走那麽遠?”我看著眼前好像離我們很近的林子說道。
“嗬嗬,近?那是你看著近,等你走起來你就知道有多遠了。”瘦子說完,就趕緊催促我們別站在那裏,要趕路了。
我覺得距離真的好近,似乎那林子就在我麵前一樣,所以聽瘦子說竟然要走兩個多小時,就有點不相信瘦子的話。可是我也不能當麵說出來,說出來的話就有點不太好了,於是我也就不再說話,跟著他們慢慢往坡下走,這一路上我都沒閑著,而是在心裏暗暗記著我們一路走過的地方。
我原先不相信瘦子所說的話,可是在走了一個多小時後,我竟然發現鬼子林附近的那個山坡好像離我們的距離還是那樣遠,基本上沒改變一樣。
本來昨天在那樣的小旅館裏就休息得不是很好,並且早餐吃得也不是很好,然後一大早就要起來趕路,所以到現在我是弄得筋疲力盡。我抬頭看了看我們走了很久還沒有到的那個山頭,就有點喪氣地問瘦子:“怎麽看起來這麽點路要走那麽長時間啊?”
“嗬嗬,要不說你不是山裏人呢。山裏的人都知道,看起來很近的山往往隔著好十幾裏地。主要的原因就是山體比較大,所以在很遠的地方看你也覺得它離你很近,還有個原因就是在山裏行路不是走直線,而是彎彎曲曲的小路,所以要走很長時間的。”瘦子在旁邊耐心地給我解釋。
我一聽就頓時明白了,然後又趕緊問了問這附近幾個林子的情況,以及周邊的地形問題,當然還問了很多在山裏怎麽找方向,怎麽找食物以及自救等等問題。
我問這些問題是有目的的,因為我知道,眼前的這個鬼子林我們肯定是要進去的,所以還是多向這些個老采藥人打聽點山裏的情況好,這樣遇到突發事件也好應付。
可能是這幾個采藥人昨天吃了我兩頓酒菜,也可能是我真的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我問的所有問題隻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全都會毫不保留地告訴我。
一路上我問著問題,他們三個給我不停解答著,不知不覺地我們就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到了那個山坡底下。
“看到了,那就是鬼子林了的石碑了,往石碑後麵再走個兩三裏就真正進鬼子林了。以前我們采藥也就是在這兩三裏的範圍內,可是自從林子裏連死三人後,我們是一步也不敢越過那石碑。”我們剛站定,黑臉就指著我們的左側說道。
我一聽,趕緊轉頭讓目光隨著黑臉手指的地方看去。隻見在我們走的那條羊腸小路的左側,離我距離大概有個三四十米,立著塊破舊的半人多高的青石碑,上麵刻著幾個用紅漆描著的字。
看那石碑破舊的樣子我就知道這石碑在這裏時間日子不短,不過那字上的紅漆倒應該是近期塗上去的。
隻見那石碑上赫然的寫著幾個大字:鬼子溝!這三個大字是用篆體所寫,看著這篆體的三個字,我更加肯定石碑立在這裏的時間不短了,因為現代的人刻石碑還沒有用篆書的,大多就是宋體或仿宋體。不過還好,鬼子林這三個字不管是用篆體還是宋體,基本上都差不多,所以還能認得出。
看到這裏,我就問道:“這石碑在這裏時間不短了吧?”
“是啊,有些年頭了,從我開始記事起就有了這塊石碑。”黑臉在旁邊補充道。
我一邊聽著黑臉的話,一邊仔細看著石碑四周的情況:
石碑就這樣立在樹木稀疏的林子裏,顯得有些荒涼,尤其是在整片死一樣寂靜的林子裏,聽著輕微的樹葉沙沙作響,更覺得那石碑看著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總覺得那石碑像墓碑……
“這地方荒涼啊,怪不得鬧鬼啊。”我聽黑臉說完了就趕緊敷衍他。
“是啊,原來不鬧鬼的時候,我們能從這鬼子林石碑後麵三四裏的地方弄到不少好東西,可是現在是一步也不敢進啊。就在前幾天,就在這石碑後麵半裏地的地方,死了個外地的老頭,就是我們說的那個外地人。”我正想這自己的事情呢,瘦子有點可惜似地說道,一下就打斷了我的思路。
“你說什麽?你說前幾天死的那個老頭就是在這裏死的?”我一聽瘦子的話頓時腦袋全亂了,然後神色有點激動地問他。
可是我的話一出口,我就知道知道自己失態了,於是趕緊補充道:“不會吧?在石碑附近怎麽會死人呢?你們不是也經常越過石碑去采藥嗎?難道就連在林子邊緣也鬧鬼?這個有點奇怪啊。”我趕緊把我對程濟死在這裏的驚訝用鬧鬼給掩飾住。
“你看看,我還能說瞎話不成?當天從裏麵拉出來屍體的時候我們三人全都在場!要不現在我們三人,包括附近所有采藥的,都不敢越這石碑一步了。”瘦子一看我不相信他的話,趕緊對我說,然後就看著黑臉和左撇子,他的意思顯然是想讓黑臉和左撇子出來為他作證。
“是啊,是啊!當時我們三個人都在。”黑臉和左撇子趕緊也說道。
“那可就真邪門了。”說著我就往那石碑走去,可是我剛把腳邁出去,瘦子和黑臉一把就拉住了我,然後滿臉驚恐地看著我說:“你幹什麽,那地方可不能進去啊。”
我猛地就是一愣,然後嗬嗬笑著說:“大哥放心,我還沒傻到那樣的地步,我是走近點去看看那石碑。”
那瘦子和黑臉一聽我的話,頓時就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就陪著我走到了那石碑邊上,我仔細地看了看那石碑。
我主要是想看看那石碑的年代,因為不管什麽東西,隻要是有些日子,那一定能從這些東西身上看到曆史所留下的痕跡,然後再通過對這些痕跡鑒定來判斷它的年限。鑒定文物也是這樣的道理。
我看了那石碑的材料和質地,頓時心裏就是一個咯噔,因為我沒想到這樣一個石碑竟然會用這樣頂級的冷青石來做。
冷青石是泰山特有的,這種石頭的產量非常少,質地密集,並且打磨出來後十分光滑,用手摸上去那是清涼之極。它最大優點就是耐磨耐腐蝕,所以從古到今人們都喜歡拿這樣的青石來題字或者是銘刻什麽重要的東西。現在這樣的石頭被開采出來的是越來越少,所以這石料是比一般青石要名貴許多的的稀有石料了。我實在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窮山僻壤的林子裏,竟然會用這樣的石頭來為一個林子做石碑。
當我發現這石頭的特殊材質後,我就趕緊仔細看了看它的年限,我根據石頭所受到的磨損程度,以及上麵所雕刻的那幾個字,初步斷定這石頭的年代應該可以追溯到元末或明初……
“怎麽了小兄弟,你怎麽對這石碑這麽感興趣?”左撇子和們三人見我對著一塊石碑研究起來就奇怪地問。
我正思考著這冷青石怎麽會在這裏,它放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正想著左撇子的話一下就把我的思路給打斷,於是我就趕緊收起心思笑著說:“嗬嗬,我這人就喜歡收藏點石頭,所以不管見什麽石頭都想看個仔細,別見怪啊。”
“哦,嗬嗬,我以為怎麽了呢。”瘦子一聽我的解釋也笑了起來,但是我是一點也笑不起來,我總覺得這石碑放這裏真是很不對勁。
“好了,這鬼子林你看完了,回去你的差也就能交了,現在你是繼續跟著我們一起采藥呢,還是自己回旅店?”旁邊的左撇子問我。
“嗬嗬,采藥的活我也不會,也幫不了幾位的忙,我看我還是順著原路回去吧。”說著我就把眼睛從鬼子林那塊石碑上收了回來,然後看著他們三人說。
“這樣也好,你就順著咱們來的時候的路回去。放心,隻要你不進林子,就一定能沿著這條小道回去,因為這附近就這麽一條羊腸小道。”黑臉見我的意思是要回去,就給我指路。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他指路,因為回去的路就這麽一條,我當然能回去,再說這一路上我也在不停地記著路。
“那好,咱們就此告別了,你們去采藥,我也該回旅館收拾一下,然後去交差了。”我趕緊說出和他們告別的話來。
他們三人一聽我的話也就都和我抱拳告別。臨別之前他們一再交代我別進林子,不管是什麽林子都不能進,因為我不熟悉林子裏的方向,他們怕我迷在林子裏出不來。
我是連忙點頭說知道,再一次和他們告別後,就順著原來的羊腸小道回去。而他們三人見我往回趕了,於是也就放心地開始爬那個小山坡,不一會我就看不到他們的人影……
我一看他們已經看不到我了,馬上就隻身回到了那個鬼子林的石碑前……
此時整座林子裏隻有我一個人,除了偶爾有風吹過樹葉留下的沙沙聲外,沒有別的聲音,讓人感到一種死亡般的寧靜……
我一個人站在那石碑前,又仔細看了遍那石碑,這次包括石碑後麵的部分我都仔細地看了,甚至每一個地方我都摸了摸,但是除了剛才我對這塊石碑得出的結論和疑問外,一無所獲。
於是我站定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林子那清涼的空氣,然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把手脖上的手表摘了下來,接著再反過來帶在手上。
這塊表是瑞士當年為美國去越南打仗的士兵製造的軍用手表,它的一麵是個正常的手表以及一個計時器,而背麵就是一個小的指南針,當時美國軍方定製這樣的手表就是為了方便美軍在越南的叢林作戰。
這表是讀大學的時,胖子送我的生日禮物。手表在當時是比較名貴的東西,更別說是這樣的手表了,不過當時我知道胖子家有錢,並且我也老為他家的古玩鋪子幫忙,於是我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我一直挺喜歡這個手表的,所以一直隨身帶著,尤其是這次,當我決定來鬼子林的時候我就特意帶著,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我用指南針把自己現在站的位置方向確定了一下,然後連想也沒想就越過石碑往林子裏鑽去……
我並不打算深入林子,因為進入這樣的原始森林是要做很多準備工作的,而我現在基本上是赤手空拳。我也就隻打算再往裏麵走個一兩千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線索。
在來之前我就和當地的一些人聊過鬼子溝,他們告訴我現在鬼子溝是整個秦嶺地區為數不多的連地形還未探明的林子。
在剛剛解放後,當地的林業局就曾派過勘探隊進林子進行地形的勘探,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那些勘探隊員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聽當地的人說,當勘探隊進林子兩天後,就收到了他們的求救信號,他們說自己迷路了。就在當地的政府準備再次和他們聯係,想派人營救他們的時候,那些進林子的勘探隊員竟然全沒了消息,就連信號都消失了,就好像他們這隊人不曾存在過一樣……
本來這林子在解放前的時候就神秘重重,各種各樣的傳說把這林子渲染得過於神秘莫測,尤其是關於那隊日本兵進去後再也沒出來的傳聞,當地基本上所有的人就知道。而現在政府的勘探隊又在裏麵失蹤,這事情就不得不讓人感到害怕,再加上那時的人都比較迷信,於是鬼子林就更是被渲染得異常可怕。
所以從那次事情後,人們再也不敢進鬼子林了。政府怕再擔責任,於是也不敢派人進鬼子林進行勘探了,當然了也沒有人願意來。於是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鬼子林也就成了秦嶺所有林子中為數不多的還未探明的林子。
我看著指南針徑直走去,我之所以不敢亂走而是沿著直線走,就是因為我怕自己真的在裏麵迷路,如果按照直線走的話肯定不會迷路,到時候按照直線返回就是了。
然而雖說是按照直線走,但是在林子要想按照直線走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林子到處都是樹木和藤蔓,再加上地上的積葉特別多,我深一腳淺一腳,不時地看著指南針沿大概的直線走著。
剛越過那石碑的時候還好走點,因為那段地方經常有人走動,樹木不是很多,地上的積葉也不是很多。可是我往裏麵走了有半裏地後,景象就完全不同了,我的身邊全是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周圍到處都纏繞著藤蔓,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我又艱難地往裏麵走了一陣,停下了腳步。我估算了一下距離,大概走了有一公裏,也就是說我已經到了邊緣地的中間地帶。
這一路上除了樹就是藤蔓,其餘的什麽都沒有。除了沙沙的樹葉聲和我的腳步聲、喘氣聲,連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走這樣的路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且從進邊緣地帶到現在根本就沒什麽發現,於是我決定暫時先休息一下。在這樣鬆軟的積葉下走路我覺得比走泥濘的山路都難受,我的腳裏現在裝了滿滿一腳的碎樹葉,並且由於積葉底下都十分潮濕,所以那些樹葉在我鞋子裏一磨,再加上潮濕的濕氣,那些樹葉變得像泥巴一樣在我的腳周圍,難受死了。
我看了看周圍,便找了棵上麵藤蔓比較少的大樹靠了上去。
我一停止走動,四周就一下變得寂靜起來,林子裏不時有風吹過。林子裏的風十分寒冷,而此時我已經是走得滿頭大汗,被冷風一吹,我不由得抖了幾下,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全出來了。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周圍,依舊是什麽都沒有,特別寂靜,這是種像死亡一樣的寧靜……
程濟怎麽會來這裏,怎麽又離奇地死在這裏呢?我一停下來就開始思考這個奇怪的問題,難道這裏麵真的鬧鬼?我在心裏不由得發毛起來……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覺得又是一身的雞皮疙瘩,我不由得就轉頭去看這林子,越看心裏越發毛,我不由得後悔自己一個人進林子了。
不行,不能往前走了,得趕緊回去了。我在林子裏越待越覺得心裏發毛,於是連想也沒想趕緊站起來準備返回。
可是就在我抬起手看我的指南針的時候,我一下就愣在了那裏!我發現我的指南針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失靈了,它竟然像人臨死前掙紮一樣開始亂顫!
一看這樣的情況,我頭一下就暈了,我知道這個指南針的重要性,沒有這個指南針我肯定走不出去這個林子……
它怎麽就突然失靈了呢?我都帶這手表好幾年了,它都沒出過問題,怎麽會在現在突然出現問題呢?我開始恐慌,難道這個地方真的鬧鬼?鬼讓我的指南針失靈的?慌忙中,我忽然有一陣陣不祥的預感……
我心驚膽戰地把手表給解下來,然後放在手上使勁拍打著,我希望以此讓它正常……
可是這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那指南針依舊是胡亂地顫抖著轉動。突然我靈光一閃,馬上就明白我的指南針為什麽會這樣了。我想這附近肯定有大量分布不均勻的磁礦,因為隻有有磁礦的地方指南針才會出現這樣情況。
想到這裏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看來並不是鬧鬼啊!我在心裏安慰自己,但是也在心裏嘲笑自己怎麽變得那麽膽小。可是還沒等我嘲笑完自己,我馬上就發覺了自己現在麵臨這一個巨大的問題:我該怎麽才能走出去呢?
想著這個問題我把手表又帶在手上,我知道現在靠這個是不行了,得靠別的辦法才能走出去。
我趕緊往四周看去,我想通過觀察四周能找出自己來的時候的路。我認為我才進林子沒多久,如果細心點找的話應該能順著來的痕跡找到返回的路。
可是剛一環顧一圈,我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是癡心妄想。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四周全是一個樣子,根本找不到一點我來過的痕跡。就在這一瞬間我又想到了太陽,可是我剛一抬頭看頭頂上情況,頓時就覺得萬念俱灰了。因為我發現我周圍的樹全是參天大樹,陽光是一點也透不進來的,就算是爬上樹也根本不可能看到太陽,因為樹的枝葉太茂盛了,都是層層疊疊在一起的,難道我能爬到樹的最頂層,站在一片葉子上看太陽的方向嗎?
我一下就又陷入了恐慌,六神無主,根本不知道現在該朝哪個方向邁步。我知道,如果我選對方向的話也就再走一公裏就出去了,可是我怎麽可能在這林子一一次次地選對方向呢?我知道隻要我有一次選錯方向,我就真的和那勘探隊的人一樣了。這個時候我也明白了為什麽那勘探隊的隊員會失蹤了。一想到這裏我更是萬念俱灰……
更可怕的是我身上是沒有任何裝備的,如果在太陽落山之前還不能走出林子的話,就算不被林子裏傳聞的怪物害死,也得被林子裏的蚊子給咬死。因為在原始森林裏,各種咬人的蚊子是人最大的敵人,一到晚上它們會傾巢出動,要是被它們叮上,那就是要命的問題了……
一霎那,我頓時覺得天地之間一下全都暗了下來,此時仿佛死亡之神就靜靜地站在眼前一樣……
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