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連朔漠,獨留青塚向黃昏。畫圖省識春風麵,環佩空歸月夜魂。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這是唐代大詩人杜甫筆下的昭君出塞。
王昭君,名嬙,字昭君。於公元前52年出生於南郡秭歸縣寶坪村(今湖北省興山縣昭君村)。昭君的美是駐留在不歸征途中的,在昭君告別故土北去的路上,馬嘶雁鳴,她在坐騎之上,撥動琴弦,奏起悲壯的離別之曲。南飛的大雁聽到這悅耳的琴聲,看到騎在馬上的美麗女子,忘記擺動翅膀,跌落地下。從此,昭君就得來“落雁”的代稱。這是傳奇故事裏的昭君出塞。
在元代散曲作家馬致遠的筆下,昭君出塞更是被籠罩了一層悲涼的色彩,昭君的結局是在漢與匈奴交界處的黑龍江投江自殺。
這些都是曆史上的昭君出塞的真相嗎?真正的昭君出塞背後,隱藏著什麽樣的故事呢?
漢元帝竟寧元年春,匈奴呼韓邪單於自請入朝,奏詔被批準。呼韓邪便由塞外啟程,直抵長安,見到了元帝,行過胡邦最敬之禮以後,仍乞求元帝降公主以和親。
元帝正擔心邊疆生出是非,希圖暫時羈縻匈奴,省得勞民傷財,多動幹戈,當下慨然允諾。等得呼韓邪退出,元帝回到後宮,卻又躊躇起來,他一個人暗想前代曾有和親故事,都是私取宗室子女充作公主,出嫁單於。曆朝以來,從未一次敗露。現在呼韓邪親自來長安,隨從人等耳目眾多,況且呼韓邪已經投降,今非昔比,若仍照從前的辦法,必然露出破綻;但若以真的公主遣嫁蠻荒之地,於心不忍。元帝不禁愁眉不展。
當時馮昭儀在旁,她對漢元帝說:“後宮宮人上萬,十之八九從未見過陛下一麵。陛下平時要幸宮人,都是按圖索驥,看見圖畫上麵哪個美貌,就選哪個前來侍寢。這樣揀取,就是陛下聖壽萬年,也幸不完許多宮人。如今不妨選一個姿色平常的宮女即可。”原來元帝即位後,嫌後宮女子年長色衰,就下令挑選天下美女入宮,並讓畫工為她們摹畫形貌,以便他每晚看圖擇其美者召幸。元帝便命人把後宮美人圖皆取至麵前。元帝見了許多圖畫,哪有工夫細審,隨便選定了姿色較陋的一個,命有司代辦妝奩。
到了第二天,元帝特意在金鑾殿上,設席宴請呼韓邪。酒至半酣,便命將公主召出,以便與呼韓邪單於同赴客邸完婚。隻見一群宮女擁出一位美人,嫋嫋婷婷地輕移蓮步,走近禦座之前辭行。元帝不瞧猶可,瞧了一眼,直把他驚得魂飛天外。原來此女真是一位絕代佳人。但見她雲鬟擁翠,嬌如楊柳迎風;粉頰噴紅,豔似荷花映日;兩道黛眉,淺顰微蹙,似含嗔怨的模樣,宛如空穀幽蘭,直令後宮粉黛失顏色。
元帝當下如丟了魂魄,忍不住輕輕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何時入宮?”她柳腰輕折,緩啟珠喉,猶如嚦嚦鶯聲地奏道:“臣女王嬙,小字昭君,入宮已有三年了。”元帝聽了暗想該女入宮多年,為何並未見過?可惜如此美貌,反讓與外夷享受,本想把王嬙留下,另換一人賜予呼韓邪。回顧呼韓邪坐在殿上,隻把一雙眼睛盡管望著王嬙,不肯轉動。元帝又恐失信外夷,且被臣民謗以好色的訾議。沒辦法隻好鎮定心神,囑咐數語,閉著眼睛,將手一揮道:“這是朕負美人,你隻好出塞去了!”呼韓邪看見元帝恍惚的神情,還以為骨肉遠別而難舍,慌忙出座,向元帝跪奏道:“臣蒙陛下聖恩,竟將彩鳳隨鴉,請陛下放心,臣定會對公主優禮相待,子子孫孫,臣服天朝,決不再有貳心。”元帝聽呼韓邪這番說話,僅把他的頭連連點著,吩咐護送公主至客邸成婚,目送她起身出去,拂袖入宮。
傳說漢元帝回到內宮,越想越懊惱。他再叫人從宮女的畫像中拿出昭君的像來看。模樣雖有點像,但完全沒有昭君本人的神韻。原來宮女進宮後,一般都是見不到皇帝的,而是由畫工畫了像,送到皇帝那裏去聽候挑選。有個畫工名叫毛延壽,給宮女畫像的時候,宮女們送點禮物給他,他就畫得美一點。王昭君不願意送禮物,所以毛延壽沒有把王昭君的美貌如實地畫出來。漢元帝一氣之下,把毛延壽殺了。
王昭君在漢朝和匈奴官員的護送下,離開了長安。她騎著馬,冒著刺骨的寒風,千裏迢迢地到了匈奴,做了呼韓邪單於的閼氏,被封為“寧胡閼氏”,即希望她能為匈奴帶來安寧和平,於是昭君遠離自己的家鄉,長期定居在匈奴。
也許有人還會對這段曆史提出這樣的疑問,“昭君出塞”時漢匈雙方的實力已經不同於以往了,那“昭君出塞”還能算是“和親”嗎?那時的漢朝還有必要派女子去“和親”?
匈奴一直是漢政權的一塊心病。開國之初,劉邦親征匈奴,結果被匈奴圍困七天七夜,差一點做了俘虜,史稱“白登之圍”。脫圍後,劉邦隻好和親匈奴,以“宗室女翁主”嫁給單於為閼氏,並和冒頓單於結為兄弟,開了和親的先河。漢文帝時,“複遣宗人女翁主為單於閼氏”。漢景帝時,“遣翁主如故約”。如此和親模式,都是漢朝不得已的妥協行為,以求換取短暫的安寧。
可是,“昭君出塞”時已是漢強匈弱,匈奴根本沒有和漢朝作對的資本和能力,而且此後匈奴再也沒有對中原地區構成過重大威脅。因此,王昭君的這次和親與其說是“和親”,倒不如說是“賞親”——有“戰”才有“和”,如今呼韓邪單於甚至以自身作抵押(單於親身入朝,就含有拿自己當人質的意味在內),談何“戰”、“和”?既失去了“和”的前提,“和親”之說當然就無法成立。事實上,“昭君出塞”根本就不是“和親”!
首先,以前每次和親,《漢書》、《後漢書》的記載都明確點出“和親”二字,而且都是在匈奴的強大壓力之下才進行的;而昭君此次出塞,所有的記載都是“賜單於”!明明白白隻是呼韓邪單於自居為婿,撒嬌般地求賞之後,漢元帝的一種即興賞賜行為。
再者,以前每次和親,都是以“宗室女翁主”、“宗人女翁主”嫁給單於為閼氏,而王昭君的身份僅僅是“待詔掖庭”(即尚未見過皇帝,引自《漢書·元帝紀》)、“後宮良家子”(《漢書·匈奴傳》)、“以良家子選入掖庭”(《後漢書·南匈奴列傳》),也就是說,此時王昭君仍然是一介平頭百姓。和親要求身份對等,而昭君以如此身份出塞,呼韓邪單於還樂得屁顛屁顛的,居然還封昭君為“寧胡閼氏”;“寧胡”二字,顯然是漢元帝所賜,多麽輕蔑的封號啊!可見這根本不是和親,而是漢朝把匈奴當做屬國的待遇。
再來說昭君到了匈奴以後的境況。昭君出塞到匈奴後,幫助匈奴人種植糧食,指導他們使用漢人的農業生產工具,逐漸發展了農業生產。因為農業有了發展,牲畜的飼料也就更有保障,促進了畜牧業的發達。在呼韓邪統治下,匈奴出現了人畜兩旺的繁榮景象,王昭君得到了匈奴人的尊敬和愛戴。日子一久,她慢慢也就習慣了匈奴的生活。
呼韓邪單於也很仰慕漢族的文化,十分尊重王昭君,夫妻兩人感情很融洽。就在他們離開長安的第二年,王昭君生了一個兒子,名伊屠智牙師,長大後被封為右日逐王。公元前31年,呼韓邪單於去世,依匈奴習俗,王昭君再嫁給株累單於,又生下兩個女兒。株累單於是呼韓邪與大閼氏所生之子。在王昭君的影響下,她的子女及周圍的人都努力維護漢匈通好關係。
王昭君是匈奴單於的妻子,地位跟漢朝的皇後差不多,出塞以後,不便再回漢朝了。因此,在晚年的時候,她就立下一個遺囑,要求死後把她安葬在歸化(今內蒙古呼和浩特)郊外,墳墓要坐北朝南,使她能夠遙望自己的故土。王昭君去世後,子女們依照她的遺願,選了一塊向陽的水草豐茂的山地,為她修建了墳墓。因為墓表草色青青,曆代傳稱為“青塚”。
從此以後,匈奴與漢室長期和睦相處,漢匈民族間政治、經濟、文化的聯係和交流有所發展,邊境安寧,有60多年沒有發生戰爭,百姓免遭戰亂之苦。對於王昭君的曆史功績,後人也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如宋代的郭正祥,讚她深明大義,和親為國,“能為君王罷征戰,甘心玉骨葬胡塵”;再如清代的郭潤王,則為她請功,“琵琶一曲幹戈銷,論到邊功是美人”。
公元前46年,古羅馬儒略曆開始實行。
公元前43年,古羅馬安東尼、屋大維、李必達結成“後三頭政治”。
公元前43年~約公元17年,古羅馬詩人奧維德在世,主要代表作為《變形記》。
漢成帝
——劉 驁
漢成帝劉驁生於公元前52年,屬蛇。他是漢元帝劉奭做太子時與姬妾王政君生的兒子。“驁”這個名字是他爺爺宣帝給起的,意思是希望他做劉漢王朝的千裏馬。可他非但未成千裏馬,甚至連豬狗都不如。
劉驁在位期間,生活荒淫,寵幸趙飛燕、趙合德姐妹,怠於政事,將朝政全委托給外家諸位舅舅,大權逐漸為王氏外戚掌握。太後王政君的七個兄弟都封為侯,老大王鳳官位至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王政君的侄子王莽也開始嶄露頭角。
在中國古代昏君的排行榜上,漢成帝是“赫赫有名”的。曆史上對他的定評是“湛於酒色”。他自甘墮落,迷戀酒色,荒淫無道,不理朝政,最後竟死在“溫柔鄉”中。
公元前7年3月的一天,劉驁夜宿未央官,第二天早晨起床,彎腰係襪帶時,忽然中風倒床,動彈不得,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享年46歲。依諡法,安民立政曰成,故得諡號孝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