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友梅新婚時與丈夫逸恩在一起。)
蔣友梅是蔣家第四代中第一位出生的女孩,所以集家中長輩寵愛於一身。但是她無法忍受特權家庭給她生活造成的缺憾,加之父親蔣孝文在她年幼時就身染重疾,自幼就少有父愛的蔣友梅是孤獨的。她渴望過平凡人的生活,為此她不惜遠離家鄉隻身赴英國劍橋大學讀書,畢業後在渣打銀行供職。
蔣孝文是蔣經國的大公子,蔣友梅則是蔣經國的第一個孫女,也是蔣家第四代中第一個出生的孩子。1961年春的一個黎明,在台北市長安東路18號官邸,小友梅降臨人間。她的誕生,給她的曾祖父母蔣介石夫婦和祖父母蔣經國夫婦帶來了無比的喜悅。而祖父蔣經國也非常重視蔣家第四代的第一人的名號,所以他立即驅車前往士林官邸,向蔣介石求名。蔣介石亦十分高興,因為蔣友梅的出世意味著蔣家的香火不斷,蔣家後代的延續,所以他在孩子取名時也是小心謹慎,反複斟酌。最後,蔣介石決定以“鬆柏常青,梅蘭菊竹”作為蔣家第四代孩子的名字,顯然取馨香久遠,生命常青的寓意。且根據蔣家族譜這一代應是“友”字輩,而蔣孝文的孩子是第一個女孩,所以取名蔣友梅。
蔣友梅自小就深得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親的疼愛。每次父親蔣孝文回到家,總會對幼年的蔣友梅說:“阿囡!來,讓爸爸抱一抱!”接著,他會笑眯眯地把小友梅高舉在脖子上,與她嬉鬧。每當這時,母親徐乃錦就會出來嗔怪蔣孝文別把孩子弄傷。那時,蔣友梅仍和祖父母住在一塊,祖父蔣經國每天回家第一句話必定是“友梅,GRANDPA回來哄!”然後進屋抱起蔣友梅又親又吻,蔣友梅亦是蔣經國除蔣孝章外最疼愛的女孩。蔣友梅的童年是在蔣家家長的寵愛下渡過的。然而,當她踏入官邸以外的世界,她發現自己與外界是多麽地格格不入。
在她8歲那年,蔣介石將她送往離士林官邸不遠的複興小學讀書。但是在校園中,由於自己的特殊家庭背景,同學們都不願意和她做朋友,老師與校長見到她也是唯唯諾諾,生怕得罪了這位蔣家大小姐,這種氛圍令蔣友梅深感孤寂。為了拉近與同學們的距離,她故意把自己的百元大鈔“丟”在地上,然後自己撿起來大聲問:“是誰丟了錢?”大家麵麵相覷,沒人答應。因為一百元的新台幣在小學生中間是不多見的,蔣友梅見沒有人來取,就建議將這張鈔票作為班費使用。恰逢當時班級缺少聖誕節的活動經費,這張大鈔讓蔣友梅的同學們過了一個快樂的節日。以後,蔣友梅使用同樣的方法,不斷增加班級的活動經費,幫助同學們做事,可是令她痛心的是她的好意不但沒有換來同學的友情,而且她發現同學們反而離她更遠了。
年幼的女孩漸漸覺察所謂的特權給她帶來的隻是孤獨與寂寞。因此在她即將從小學畢業時,她就坦言告訴曾祖父蔣介石她不喜歡政治,不喜歡軍事,隻喜歡做功課。她的回答令大病初愈的蔣介石劇烈咳嗽,蔣介石希望自己的第四代子女都能夠像他一樣在軍界政界有一番大作為,然而年紀輕輕的蔣友梅竟說出不喜歡政治和軍事的瘋話來,著實令他失望。
父親蔣孝文的酒色無度導致中年病重變成植物人,對蔣友梅的心靈造成巨大的震撼。這使得她更厭惡政治,更覺得特權家庭所帶來的隻有不幸。所以她立誌一定要擺脫蔣家的光環,做一個平常人。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在台灣女子高中畢業後,蔣友梅便決定去和蔣家關係不甚密切的英國讀書。可是她的祖父蔣經國強烈反對,蔣友梅隻得服從祖父的命令去與台灣交往頻繁的美國讀書。在美國加州大學學習了一年左右的時間,蔣友梅便堅持要赴英國劍橋大學攻讀國際商貿專業,無奈蔣經國隻好同意。
1981年,蔣友梅如願地進入英國劍橋大學的三一學院國際商貿專業。在求學的四年中,沒有什麽人知道蔣友梅的真實身份,因此蔣友梅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獲得優秀的成績,也可以以平等的身份與同學們交往,這是蔣友梅夢寐以求的願望。在英國讀書期間,蔣友梅與蔣孝剛同在一所學校,所以來往密切。蔣孝剛雖是蔣友梅的叔叔輩,但是兩人年齡僅相差兩歲,所以較談得來,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都厭惡蔣家子孫這個光環,他們都願意借著自己的本領獲得自己的成就。
(徐乃錦(右二)的女兒到英國念書,徐乃錦不願讓她馬上回國,說是避免特權。)
蔣友梅一人在外求學,頗令疼愛她的祖父蔣經國擔憂,於是蔣經國向宋美齡求助。宋美齡便讓曾任英國“外交官”的陳西瀅的夫人淩叔華在英國幫忙照顧蔣友梅。起初蔣友梅認為此舉又是祖父的餘蔭,幸而淩叔華是位通情達理之人,她深切明了蔣友梅的內心想法,所以她並未給蔣友梅太多的壓力,兩人亦成為無話不說的知心朋友。
轉眼四年過去了,蔣友梅麵臨人生的抉擇,她非常惦記尚在重病中的父親,盡管每年放假她就飛回台灣探望父親,但是父親的身體狀況確實令她憂心。於是1985年,她的大學畢業典禮一結束,蔣友梅立即返回台灣。一來是想看看家人,二來是想征求父親的意見,因為她還未決定是回來還是留在英國工作。此刻的蔣孝文在醫生的特殊照顧下已有很大的恢複,除了思維比較困難外,運動神經恢複得最為迅速,已可以下地走路了,這種情況令蔣友梅異常開心。當她向父親詢問對於自己的未來打算有何意見時,她失望了。因為父親的思維仍難以正常思考,母親徐乃錦雖一直在旁提醒,但蔣孝文終未給予任何答案。最後,蔣友梅隻好去七海官邸求助祖父母了。
(徐乃錦(左)歡迎女兒蔣友梅返台北度假。)
祖母蔣方良雖然平日極少說話,但是麵對心愛的孫女,她講出了心裏話:“阿梅,你也許不知道,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冬天是格外寒冷的。那時候我和你爺爺在那裏生下了你爸爸愛倫。我敢說,愛倫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他的人品決不像後來外界說的那麽可怕可悲。在蘇聯愛倫學會了俄國話,如果不是後來他隨我們回到中國,他真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呢!1937年我們跨過黑龍江,來到這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家。然而,回來之後,愛倫開始變了,尤其是到了台灣,愛倫變得更加放肆。其實那是有人在損著他呀!如果是以前,我相信他絕對不敢在你爺爺麵前喝酒,更不用說酗酒啦!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愛倫已經成為了一個沒用的廢人了。”
蔣友梅聽過祖母的一番話,明白祖母其實是借自己父親的不幸遭遇告誡自己在蔣家這個特權環境下生活的人無論有多麽聰慧,都會被這種環境給消磨殆盡。蔣友梅更加堅定不回台灣,不在蔣家光環下生活的決心。
回到英國後,蔣友梅就進入歐洲最有名的渣打銀行總部任小職員。雖然是個小職員,但是收入相當可觀,而蔣友梅勤奮踏實,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使得上司對她非常欣賞,可以說前途是一片光明。但是,天有不測風雲,1988年1月13日,蔣友梅收到了母親徐乃錦的急電:“祖父病危,見電速歸!”其實蔣友梅早就知道祖父由於遺傳的糖尿病,身體狀況非常糟糕,但是她沒有意料到會來得這麽快。因為英國深夜沒有飛往台北的飛機,所以蔣友梅隻得於次日到達台北,可是已經晚了,祖父蔣經國已在1月13日深夜過世,蔣友梅未能見上寵愛自己的祖父最後一麵,悲傷之極。她深知祖父是多麽疼愛自己,回想當年自己準備出國留學,祖父央求自己道:“友梅呀!你不要出去念書了,在台灣陪爺爺好嗎?”
然而,那時蔣友梅心意已決,遂毅然出國深造,蔣經國亦無可奈何。現在蔣友梅想起來方發現祖父那時是多麽希望有親人在他身邊呀!如今就算蔣友梅想陪伴祖父也不可能。祖父病歿後,蔣友梅隱約感到台灣的政局要發生巨變。蔣家一統台灣的局麵要改變,這一切都是由於祖父的離去。參加完祖父的葬禮,蔣友梅返回英國,重新投身於渣打銀行繁忙的工作中,這樣可以暫時忘記失去祖父的痛苦。
可是厄運之神並未就此放過蔣友梅,不久,蔣友梅便得知自己的父親身患喉癌,而且已是晚期,1989年4月14日夜,蔣孝文永遠地離開了蔣友梅母女。這對蔣友梅不啻晴天驚雷,她覺得自己的精神支柱倒塌了。為什麽老天對自己,對家人如此不公平,自己親密的長輩接二連三地遠離自己,在台灣的蔣家王朝亦今非昔比。世事太變幻無常,蔣友梅對自己的人生感到無比的迷惘。
祖父、父親相繼過世後,蔣友梅心靈受重創,一度輕生。後在其男友英國皇室後裔逸恩·蘇理倫的細心照顧下恢複,並投身西洋畫繪畫創作,現已成為英國有名的現實主義畫家。而逸恩·蘇理倫憑著對蔣友梅的真愛終於抱得美人歸。
回到英國渣打銀行後,蔣友梅的精神狀況極度糟糕,工作時無法集中,經常出錯,甚至出現遲到早退的現象,這是紀律嚴明的渣打銀行不能忍受的做法。很快,蔣友梅的上司找她談話,希望她振作精神,好好工作。蔣友梅知道自己再也難以像過去那樣出色工作了,家人的不幸命運令她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和信心。在她迷惘之際,台灣慧濟寺主持海性法師贈給她一本厚厚的《藏傳密宗》。蔣友梅便開始整天呆在家中,研究這本深奧難懂的佛家書籍,期望從中尋求的解脫。但是這本佛書非但沒有幫助她,反而讓她更迷茫,最後竟然冒出自殺的念頭,幸好得到一位英國男士的救助,方撿回性命。
(蔣友梅(左一)與父母親參加蔣經國的葬禮。)
事實上,這位英國男士與蔣友梅相識很長一段時間。二人是在蔣友梅的女校友瑪格利特在家中舉辦的聖誕節化妝舞會上認識的。在那場化妝舞會上,蔣友梅被女校友化妝成麵目猙獰的“吸血鬼”,她漂亮的臉蛋上被塗上了各種象征醜惡的顏色。盡管麵目醜陋,但她卻是那場舞會上最出風頭的女孩。她優美的舞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當然這位英國紳士也無法抗拒她的魅力,他主動邀請蔣友梅跳舞。一曲又一曲過去了,然而二人依然興致不減,特別是蔣友梅卸妝後,竟是一位如花似革的一中國姑娘,全場均為之傾倒,而這位英國男士亦驚呼蔣友梅乃“美麗天使”。兩人更是徹夜共舞,並交談甚歡。
在那次交談中,蔣友梅得知麵前這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紳士竟是英國皇家勳爵後裔,全名讒界·蘇理倫,蘇格蘭人,祖父曾是大英帝國一位內閣大臣,父親則是英國皇家最有威勢的陸軍軍團的將軍。當逸恩問及蔣友梅的家庭背象時,蔣友梅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僅稱自己是來自台灣的普通留學生。自那次舞會後,蔣友梅在劍橋大學校園內偶爾會遇見那個與她共舞整夜的英籍男士,雙方僅是友好地打招呼而已。雖然逸恩·蘇理倫不知道蔣友梅的真實背景,但他被她獨有的高貴氣質深深吸引。在蔣友梅進渣打銀行工作不久,逸恩·蘇理倫就特地來找蔣友梅,兩人共進晚餐,暢談彼此的興趣愛好。原來逸恩·蘇理倫和蔣友梅一樣,亦是繪畫愛好者,尤其酷愛中國的山水畫,這令蔣友梅極為詫異。
蔣友梅對繪畫的熱愛緣於宋美齡。宋美齡晚年在台灣常以作畫消遣,久而久之畫得倒也像模像樣。而蔣友梅少年時期曾在士林官邸居住了6年,日日觀看宋美齡作畫,逐漸也產生了興趣。宋美齡見孫女愛畫畫,也悉心教導,所以在宋美齡的熏陶下,蔣友梅對中國山水畫的造詣頗深。
豈料,逸恩·蘇理倫對中國山水畫的理解高出蔣友梅許多,這點使得蔣友梅對這位出身高貴的皇家子弟另眼相看。正是繪畫這個共同的興趣愛好,把蔣友梅和逸恩·蘇理倫兩顆心拉在了一起。當蔣友梅沉醉於佛家經典不能自拔之時,逸恩·蘇理倫不斷開導蔣友梅勇敢麵對人生,從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在逸恩·蘇理倫的耐心幫助下,蔣友梅恢複了以前的精神,開始專注於西洋油畫的創作。
1992年秋,在征得母親徐乃錦的同意,蔣友梅重新踏入劍橋大學的校門,但是這次她選擇了自己鍾愛的藝術專業。此時蔣友梅的真實身份已經被暴露,各種新聞記者常常來到宿舍和教學樓采訪她,麵對新聞媒介,她開始能夠從容應對。“我確實出生在蔣氏家族,可是,我與已經逝去的蔣家人有所不同。我隻是個普通學生,我所關心的從來都不是政治,而是對社會對人類有益的學業。”
進校後,蔣友梅的第一件學習任務就是臨摹名作《馬拉之死》。為了加深蔣友梅對西洋畫的解讀,男友逸恩·蘇理倫多次鼓勵她親自去法國一趟,看一看這幅傳世之作《馬拉之死》的真跡。1993年春天,蔣友梅終於經不住逸恩的慫恿,來到了法國。在塞納河畔盧浮宮博物館裏,蔣友梅注視著一幅幅世界級名畫,內心的激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在她回倫敦後寫下的《繪畫筆記》中,她如此描寫:“中國古老的畫庫無疑是個無與倫比的寶藏,那裏集聚著無數可與世界美術作品相媲美的精彩奇作。然而這次看了盧浮宮裏珍藏的珍品後才知道,西方畫庫同樣光彩輝煌,那裏麵有許多畫是同樣與東方藝術品相媲美的。”
三年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蔣友梅憑借自己的繪畫天賦,在西洋畫的創作上已有一番巨大的成就。她的學科成績不僅一直名列前茅,而且她的畢業作品《霧城之晨》亦被劍橋大學陳列起來作為保留作品。離開劍橋大學後,蔣友梅開始自己的畫家生涯,她的作品日益引起英國畫界的關注,各種新聞媒體爭相報道蔣氏家族第四代出了一位畫家。
出類拔萃的中國東方女畫家,她的獨特畫技,就像她這個人一樣,讓所有觀看她新作《泰晤士河》的人們,都感受到東西方結合畫法的成功。蔣友梅女士的《泰晤士河》,是個古老的命題。從前英國有許多畫家都以雄偉的泰晤士河為繪畫主題,然而誰也難以出新。惟有這位來自東方的女畫家,她卻找到了新的視角,借以展示出這條古老河流的雄渾與壯美。蔣友梅這幅畫的成功,標誌著她繪畫技巧的成熟。同時也看出她是位有著獨特見解與藝術功力的中國畫家。這就是她的《泰晤士河》在英國乃至歐洲美術界引起轟動的原因。
女兒成為一名有名氣的畫家,母親徐乃錦為之高興,但是眼見女兒年齡已長,她開始考慮女兒的婚姻大事。於是,就在蔣友梅從劍橋大學畢業的同年,徐乃錦飛往英國倫敦,與女兒促膝長談她的男友逸恩·蘇理倫。徐乃錦得知逸恩·蘇理倫是英國皇家貴族之後,擔心他也會像自己的丈夫蔣孝文一樣是個紈絝子弟,希望女兒考慮找一個平民身份的人作為結婚對象,以免重蹈自己的覆轍。令徐乃錦吃驚地是,女兒深愛著逸恩·蘇理倫,而且女兒向母親保證逸恩·蘇理倫絕沒有富家子弟慣有的習氣。他供職於大英帝國保險公司,完全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成績,絲毫沒有借助家庭的特權。見女兒如此堅定,徐乃錦隻得答應這門姻緣。
返回台灣後,徐乃錦向蔣方良匯報此事,蔣方良非常高興,並且指示徐乃錦一切由蔣友梅自己做主。1996年3月,徐乃錦又風風火火地飛往大洋彼岸麵見宋美齡,將蔣友梅的大喜事相告。宋美齡為之振奮,因為久無歡喜聲色的蔣家需要來個大喜事。最後,宋美齡和蔣方良皆因身體狀況,不能出席婚禮,由徐乃錦代為主持。二老則給蔣友梅贈送了結婚禮物。
1996年6月6日,蔣友梅和逸恩·蘇理倫在倫敦富麗堂皇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由於逸恩·蘇理倫的家族是英國的顯赫家族,所以來參加婚禮的有英國皇室貴胄,英國內閣成員及其他英國上層人物。蔣友梅的母親徐乃錦代表蔣家家長宋美齡和蔣方良前來主持女兒的大婚,同行的還有許多徐乃錦經商後結交的台灣商界人士。在浪漫的婚禮進行曲聲中,新婚伉儷蔣友梅親昵地挽著她的丈夫逸恩·蘇理倫走進了寬敞的教堂,在聖主耶穌麵前定下廝守終生的盟誓。
婚禮過後,兩位新人便進行了一次橫跨歐洲的蜜月之旅。與常人不同的是他們的蜜月是在尋找歐洲古代各種畫派,他們先後到了法國、意大利、德國等國家。在意大利,蔣友梅親眼看到了自己崇拜的著名畫家米開朗琪羅的《創世紀》、《西斯廷聖母》、《雅典學派》等經典作品,但是這次旅行給蔣友梅收獲最大的還是在法國度過的日子。在法國,蔣友梅成功地臨摹了法國19世紀畫家德洛克洛瓦的《希阿島上的屠殺》、《屹立在米索倫基廢墟上的希臘》和法國現實主義畫家杜米埃遺留的傳世之作《七月英雄》、《三等車廂》,以及法國印象派大師莫奈的作品《早餐》。
1997年春天,蔣友梅迎來了自己事業上的另一個高峰,她的處女作《謎》在索斯比拍賣會上被人以1.8萬英鎊的高價買下。同年秋天,她懷上了自己與逸恩·蘇理倫的愛情結晶,快要當父親的逸恩·蘇理倫每天都給愛妻蔣友梅拍照,再將照片寄回台北給丈母娘看。雖然身懷六甲,但是蔣友梅依然每天勤作畫,丈夫百般勸阻均以失敗告終。逸恩·蘇理倫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多麽的深愛繪畫,要她放下畫筆一刻都是不可能的。幸好不久一個小男嬰就要出世了,這個小東西長得像極了還是嬰兒的蔣友梅。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匯集了五國血統:這五國包括英國(男方)、意大利(男方)、中國(蔣家)、德國(外祖母徐曼下瓦)以及俄國(蔣經國之妻蔣方良)。這個混血兒雖不是蔣家的嫡係子孫,但畢竟流淌著蔣家的血脈,也屬蔣家第五代,這亦象征著蔣家香火連綿不絕。
(蔣友梅(前排左二。))
作為蔣家第四代的蔣友梅如今成為英國較有名氣的現實主義女畫家,對其家庭背景人們已不再過於關注。蔣友梅也終於從蔣氏家族的特權陰影中解脫出來,向著自己渴望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