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曆史的天窗時下電視屏幕上清宮戲熱播,電視工作者和文藝工作者都爭先恐後地要給國民進行普及清史的教育,弄得許多拖著大辮子、踩著花盆底兒的皇上、王爺、娘娘、格格都成了隔三差五來觀眾家客廳裏串門的熟人。雖說大家偏愛清宮裏那點兒人和事,但也不是所有在紫禁城裏住過的主兒都有這個露臉的機會。就像同在演藝界,但有些人就是有天生的明星相一樣,在清王朝,入關後的皇帝有十個,後宮裏的娘娘、嬪妃等就更是個大數字了,都是第一家庭的成員,但有明星資質的卻寥寥可數。男性同胞先不談,就說大家都關心的皇上的家屬,真正能讓大家記住的也不過那麽幾個,一直風頭不減的那拉氏慈禧,身世迷離真假不分的董鄂妃——小宛,紅顏薄命的珍妃,近年人氣陡升的孝莊。
珍妃是她們中間成名較早的一位,在死去不久就成為小說中主角,建國之初遭到批判的一部《清宮秘史》更是讓她聲名大振。在這些作品中,人們把美好乃至偉大的讚美和歌頌之詞都給了她,珍妃不僅貌美如花,與光緒皇帝相親相愛,而且深明大義,有遠大的政治理想和抱負,是光緒皇帝的閨房高參,支持他的變法圖強。但是在以慈禧太後為代表的守舊勢利的反撲下,變法失敗了,她也為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從號稱“七分史實,三分虛構”的《三國演義》開始,國人就開始習慣於在文藝作品中學習曆史。但是,文藝畢竟不是曆史,虛構一不留神就會演變為戲說,電影、小說中的曆史故事雖然生動浪漫,忠奸分明,但卻常常於真實曆史距離較遠。
讓我們來看看曆史上的珍妃。
珍妃,鑲紅旗,滿洲,他他拉氏,生於光緒二年二月初三,為禮部左侍郎長敘之女。光緒十四年(1888年)十月初五,慈禧太後選定其弟,副都統桂祥的女兒葉赫那拉氏為光緒皇帝之後,同時封珍妃與她的姐姐瑾妃為嬪,當時瑾嬪15歲,珍嬪13歲。光緒二十年,兩人同時晉封為妃。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8月初,八國聯軍集結兵力進攻北京,慈禧太後挾持光緒帝慌忙出逃。行前,命太監將幽禁於北三所壽藥房中的珍妃喚出,推入位於慈寧宮後貞順門的水井中淹死。當時,珍妃年僅25歲。
在一些作品中,珍妃被描繪為一位容顏秀麗的美女,光緒皇帝一見之下就為之吸引。在流傳甚廣的德齡的小說《瀛台泣血記》中,珍妃的進宮就更富有傳奇色彩。書中說,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和,為了讓皇帝早生子嗣,便四處為皇帝挑選合適的人選。後來遇到了同樣忠君、同樣胸懷改革大誌的滿洲親貴長敘,得知他有兩位相貌端正的女兒,便舉薦進宮。光緒皇帝一見之下,立刻就喜歡上了舉止大方,長得更為美麗的二女兒。
但真實的情況又如何呢?
在故宮工作多年,對明清宮廷史深有研究的薑舜源先生曾撰文介紹過光緒皇帝選後的史實。
1874年同治帝駕崩,慈禧為了自己控製朝政,挑選了自己外甥(她的妹妹嫁給了鹹豐帝的弟弟醇親王)載湉繼承皇位,這就是光緒帝。到1890年的時候,光緒帝已長大成人,應該娶妻生子了,而光緒一旦立後,就說明他已經長大成人了,那麽慈禧就必須把權力交給光緒,這對慈禧來講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事情,因此為光緒帝選一個好皇後(對於慈禧來說,好就是要能幫著自己管住光緒,以便自己仍能控製光緒)就成了慈禧的當務之急。在這方麵她是有前車之鑒的,十幾年前,為親生兒子同治皇帝選後時,她原本是屬意瑜妃,可同治皇帝卻偏偏把皇後的象征“鑲玉如意”給了崇綺的女兒,以至於後來母子、婆媳之間弄出許多十分不堪的事來。因此這次為光緒擇後,她老早就打定了主意,副都統桂祥是慈禧太後的親弟弟,他的女兒靜芬是自己的親侄女,和光緒結婚等於是結了姑表親,是親上加親的天作之合。更何況靜芬還讀書不多,沒什麽見識,正好自己將來繼續私心自用,攬權自恣,高下隨心。
當時,王公大臣對慈禧的如意算盤都已有所耳聞,當時北京城裏都已流傳著諷刺慈禧為光緒選後的詩:
但冀門楣屬外家,何嚐鍾鼓求佳偶。
本來王公大臣的女兒一旦選上後妃,是一件光宗耀祖、帶來榮華富貴的好事,但這次慈禧下詔為光緒選後,一件原本擠破腦袋都要湊上一角兒的熱門大事,卻冷冷清清,隻有五名少女應征。除了副都統桂祥的女兒靜芬以外,就是江西巡撫德馨的兩個女兒鸞、鳳姐妹,和禮部侍郎長敘的女兒瑾、珍姐妹,很多合乎條件的人家把自己的女兒都藏起來,大家想盡管皇宮中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那儀節繁複,起居都不自由也是十分麻煩的,更何況皇宮中還生活著一位老佛爺慈禧,稍不如意就有殺身之禍,而皇後又早已內定了呢?
選後的儀式是在太和殿進行的,慈禧太後端坐在上方,光緒皇帝一旁侍立,榮壽固倫公主等立在慈禧太後身後,慈禧的座前放有鑲玉如意一柄,大紅繡花荷包一對,選中為皇後的就授給如意,選為妃子就授給荷包。那五個備選少女在大殿上一字排開,桂祥的女兒靜芬胖嘟嘟、矮墩墩,麵貌倒還端正,比光緒大著兩歲,被慈禧排在最左邊,依次是德馨的兩個女兒、長敘的女兒瑾、珍兩姐妹。德馨的兩個女兒長得明豔照人,還有些嬌媚的韻味。而長敘的兩個女兒卻長相一般。慈禧太後在座位上慢慢地開口說話了,意思是後妃的選擇關係著大清的國脈民命,關係著皇帝的終身幸福,誰堪母儀天下,由皇帝自己決定吧!
光緒皇帝聽慈禧這麽說,拿著如意走到德馨的兩個女兒跟前,意思是想從她們之中選擇一人為皇後。就在這時,慈禧太後厲聲喊了一聲:“皇帝!”光緒自幼就被她的惡言厲色嚇破了膽,此刻聞聲愕然,倉皇之間又走近了瑾、珍兩姐妹,慈禧太後滿臉怒容,疾步向前,奪過如意,把它交到靜芬的手中,同時以目示意把一對荷包交給了瑾、珍兩姐妹,擇後大典就這樣完成。
可見,事實上,被小說家飽含深情地讚美的一見鍾情純粹是子虛烏有,珍妃其實原本隻是光緒挑選皇後時的“候補隊員”,是在慈禧太後的幹預之下才成為皇妃的。
古人的相貌,後人無法目睹,隻能根據畫像和文字描述來想像,所幸的是,在珍妃的時代,照相術已經傳入我國,並且開始被紫禁城裏的後妃們所接受,慈禧及珍妃都有照片保留下來。從現在已發現的珍妃和她的姐姐瑾妃的照片來看,這姐妹倆都長著一張圓圓的臉龐,你可以說“富態”,也勉勉強強地能叫做“端正”,但無論以什麽審美尺度來看,都無法與“美麗”二字聯係在一起。
所以,美麗的珍妃隻不過是外人、後人一廂情願的想像和附會罷了。
關於珍妃,另一個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事情是她對戊戌變法的支持,許多文藝作品、宣傳材料上都說,正是在她熱情的鼓勵下,光緒皇帝才堅定了變法的決心。珍妃也因此成為慈禧的眼中釘,先是被打入冷宮,後來又慘遭殺害。珍妃簡直就是一個為國獻身的改革誌士。
這又隻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
其實,珍妃的被打入冷宮乃至最後的被害,與光緒帝對她的寵愛和對皇後的冷落大有關係。
前麵說過,光緒皇帝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挑選了皇後和嬪妃的,他對自己的皇後,也就是慈禧的內侄女並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怕屋及烏”,深懷畏懼。而珍妃的姐姐瑾妃性情忠厚,不會巴結人,換句話說,也就是性格死板,是個沒有生活樂趣的人。相比之下,剛剛年滿十三的珍妃則可以算是“矬子裏的將軍”,從年齡、性格各方麵與皇帝更為接近,於是,珍妃成了光緒帝的寵妃。
珍妃雖然相貌平平,但性格活潑,聰明伶俐。珍妃進宮時僅僅年滿十三歲,恰好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開始懂得用自己的熱情、伶俐、天真等魅力來贏得自己丈夫兼主子的喜愛。許多回憶資料都提到珍妃愛穿男裝,梳起男人的大辮子,戴上頭品頂戴,三眼花領,身穿袍子馬褂,足登朝靴,腰係絲帶,儼然一個小貝勒,與光緒共食共飲共玩共樂。可以想像,在紫禁城長大,一直在慈禧威嚴下戰戰兢兢的活著的皇帝內心裏是多麽地孤獨,而珍妃恰恰充當了他渴望已久的玩伴、朋友,填補了精神上的空虛。這種近乎友情的陪伴和交流可以說比男女之情更能夠吸引寂寞已久的光緒。光緒寵愛長相一般的珍妃也就不難理解了。
在珍妃進宮之初,她還是很得慈禧老佛爺的喜歡的。據說,慈禧聽聞珍妃寫得一手好字,便常要她寫一些福、祿、壽、喜的大字,作為慈禧賞賜大臣的禮物,珍妃心思乖巧,便模仿慈禧的筆意,更討得慈禧的歡心,珍妃性喜丹青,慈禧還特地叫宮中的供奉繆素筠教她畫花卉。但隨著光緒對珍妃的寵愛,對皇後的疏遠,慈禧開始漸漸厭惡起珍妃來。
當初慈禧正是因為怕皇帝貪戀美色而冷落了自己的娘家侄女,才不讓光緒挑選美貌的德馨家的女兒,這才讓容貌普通的瑾、珍姐妹倆作了皇帝的妃子。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珍妃雖然相貌一般,但她的天真活潑卻仍舊吸引了光緒,反倒更加冷落了皇後。對於愛憎十分鮮明的慈禧來說,誰讓她的侄女不痛快,就是讓她慈禧不痛快;誰讓她不痛快,那誰也就更不別想痛快了。
正是光緒對珍妃的寵愛為她日後的被貶、被害埋下了伏筆。
光緒二十年,即1894年4月,珍妃受到責罰,被降為貴人。此時,距離戊戌變法的1898年尚有四年,而且珍妃受罰的原因並不那麽光彩。
在所有關於珍妃的資料中,不管作者的立場對珍妃是褒是貶,都不約而同地說,珍妃生性大方,喜愛奢華,追求享受。珍妃對宮中太監時有賞賜。太監得些小恩小惠,都竭力奉承她,稱之為“小主兒”,謂“小主兒”大方。大方的“小主兒”珍妃也正是在錢上摔了跟頭,弄出了賣官求財的醜聞。
在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所編的《文史資料選輯》第92輯裏,有一篇商衍瀛先生的《珍妃其人》,文章對珍妃賣官一事有詳細的記載。茲引有關文字如下:
清製內廷經費與國家度支劃分,內廷領於內務府,皆有定章。皇後每年例銀一千兩,遞減至妃每年三百兩,嬪二百兩,分月例文。珍妃用度不足,而又不能節省,虧空日多,遂不能不想生財的門路,以應付常年的不足。此所以有聯合太監,向外賣官的舉動。有事實為證。
珍妃由其胞兄誌錡為主謀,串通奏事處的太監拉官牽線,將月華門南的奏事處作為機關。奏事處是太監與內外官員的傳達處,太監中最有勢力為郭某(綽號郭小車子,因其常言‘小車兒不倒盡管推’,故得此綽號)、奏事太監文瀾亭及慈禧掌案太監王俊如諸人。珍妃住景仁宮,景仁官首領太監亦在其列。所得的錢,以一部分供給珍妃,餘由各人分肥。珍妃蒙混請求光緒帝,私賣官缺,日漸彰聞。甚至賣到上海道魯伯陽,更為輿論所指摘。又賣至四川鹽法道玉銘,於召見奏對時,光緒問以在哪衙門當差,對以在木廠;光緒駭然,命將履曆寫出,久久不能成字,因奉諭旨:‘新授四川鹽法道玉銘,詢以公事,多未諳悉,不勝道員之任,玉銘著開缺,以同知歸部銓選’。此事在光緒二十年甲午四月間,風聲所播,涉及宮闈。太後據所聞,切責光緒,遂於是年十月二十九諭雲:‘朕欽奉慈禧……皇太後懿旨,本朝家法嚴明,凡在宮闈,從不敢幹預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廷,向稱淑慎……乃近來習尚浮華,屢有乞請之事,皇帝深慮漸不可長。據實麵陳。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以為黃緣蒙蔽之階,患有不可勝防者。瑾妃、珍妃均著降為貴人,以示薄懲,而肅內政。’當時雖將瑾妃、珍妃同提,而注重實在珍妃,將珍妃交皇後嚴加管束,幽禁於宮內西二長街百子門內牢院,命太監總管首領看管,從此與光緒隔絕,不能見麵。
雖說珍、瑾二人在一年後又恢複了妃的身份,但珍妃在慈禧心目中留下的弄權、專寵的印象恐怕也已經深深地紮下根。
至於坊間流傳的珍妃對變法圖強的支持,遍查史料,也沒有找到確鑿可信的證據。有關材料大多籠統地說珍妃支持變法維新,積極鼓勵、幫助光緒帝推動變法。至於具體事例,則語焉不詳、含糊其辭。惟一可以把珍妃與變法扯在一起的事情是,維新派的主要人物文廷式是珍妃出嫁前讀書的先生。僅此而已,至於其他,則隻是世人的想像了。
從戊戌變法失敗後慈禧對珍妃的懲罰,也可以推測出珍妃並沒有積極參與變法。1898年的戊戌變法,推行了一係列的改革新政,但變法危及封建守舊勢力的利益,遭到以慈禧太後為主的清室貴族的阻撓。以康有為、譚嗣同等人為首的維新派秘密策劃兵變,計劃說服袁世凱派兵包圍頤和園,囚禁慈禧。這在慈禧看來,光緒實在是忘恩負義、大逆不道。變法失敗後,不僅譚嗣同等六人被殺害,康有為、梁啟超遭通緝,光緒帝被關在南海瀛台,珍妃也再一次被打入冷宮。但珍妃此次的被囚,其實是板子打在珍妃身上,疼在光緒心裏,更多的是為了懲罰光緒。這從珍妃姐姐瑾妃平安無事上就可以看出。四年前,僅僅是因為“習尚浮華”、“幹預朝政”就被株連降級,如果珍妃真有什麽支持變法的舉動的話,瑾妃又怎能躲過這一劫。更何況,在戊戌變法後,慈禧已經在謀劃著廢掉光緒,立了一個所謂的“大阿哥”,隻是顧慮外界的反應,才遲遲沒有行動。慈禧對一國之君尚且毫不心慈手軟,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嬪妃了,想要珍妃的性命,又何必等到兩年之後的庚子之變。
可見,珍妃的被囚,實因爭光緒寵而失慈禧寵在前,受光緒遭黜牽連在後,她自己與戊戌變法並沒有直接的聯係,她也不是傳說中的胸懷大誌的女改革家。
關於珍妃之死,各種傳說也版本不一。有的說她大義凜然地痛斥慈禧的專權禍國,然後英勇地跳入井中就義;有的說她臨死仍不忘變法,心係光緒,讓慈禧留下光緒與洋人交涉,義正詞嚴地與慈禧辯論,被惱羞成怒的老太婆派人推入井裏;也有人說珍妃被嚇得瑟瑟發抖,癱軟在地,跪在慈禧麵前,連連哀求:“皇爸爸,饒奴才一命吧,以後不再犯錯了。”慈禧無情地讓人把她塞進井裏。直到此時,珍妃還在叫:“李安達,李安達”,想讓李蓮英能幫她說句話,救她一命。
珍妃之死,確係慈禧倉皇出逃前所為,但當時的真實情景如何,不是現場目擊者,都沒有什麽發言權。而在當時的情況下,八國聯軍攻陷北京在即,整個北京城中都是一片混亂。而且這種處死也是在非常隱秘的情況下進行的,在現場的,除了慈禧、珍妃外,恐怕就隻有崔玉貴、李蓮英等三五個太監而已。此事又屬宮廷秘密,即便這些太監要談論,也隻有在11年後的辛亥革命以後才有可能。所以,這種種的版本很可能隻是眾人間的以訛傳訛,真正的情況後人永遠也無法知道了。但幾個版本相比,我們寧願相信珍妃怕死求饒,這才是一個人麵對死亡的正常反應,幹嘛非要求人人都能像革命誌士一樣寧死不屈呢?普通人做不到,很可能珍妃也做不到。
我們在這裏試圖還原一個曆史上真正的珍妃,並不是要刻意詆毀、顛覆人們心目中那個美好的形象。其實,即使是這個並不美麗、在丈夫麵前與其他妻妾爭寵、貪財、怕死的珍妃,也並不讓人覺得可憎、可厭,隻不過沒有那麽美好、浪漫罷了。珍妃的遭遇仍然令人同情。在珍妃進宮時,隻有十三歲,請想一想,今天十三歲的小姑娘在做些什麽?可能在上中學,正在為分數苦惱;也可能是個滿腦子新潮時尚的新新人類,不管怎樣還都隻是個尚未成年、不大懂事的孩子。而珍妃呢,她已經遠離父母,來到節律森嚴的深宮,麵對一個孤獨、孱弱的丈夫,還有一個冷酷無情、喜怒無常讓人不寒而栗的婆婆。所以,無論怎樣說,珍妃都隻是一個受害者,是吞噬人性的封建製度的受害者和犧牲品,她悲慘的遭遇值得後人同情。
說起來珍妃無論從容貌、才學、品行等各方麵來看,都沒有什麽過人之處,她的形象那麽高大、美麗的原因,實在是拜要了她性命的慈禧所賜。珍妃的入宮、被囚、被害,恰逢甲午戰爭、戊戌變法、庚子之變這幾個中國近代史上的重大事件發生之時,害死她的又是那個禍國殃民的老妖婆慈禧。當人們簡單地把近代中國的屈辱、落後都歸結到慈禧一人身上時,作為慈禧這個大反派的對立麵的珍妃,也就在人們心目中完成了形象的升華,成了美好、希望的化身。
本文之所以拿這個苦命的珍妃說事,是想告訴大家,曆史並不隻是江山美人的浪漫,也沒有那麽忠奸分明的簡單,甚至包含了諸多瑣碎、醜陋、複雜。我們需要拿出勇氣、運用理智,清醒地看待曆史。隻有這樣,曆史才能真正成為可供我們借鑒的精神資源,而不隻是茶餘飯後聊天的談資。當我們能夠以勇氣、理智來麵對曆史的時候,我們也就更加能夠以勇氣、理智來麵對今天的生活。
諸位看官,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