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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鐵馬金戈洪承疇鏖兵 雪膚花貌文皇後迷敵

  卻說洪承疇在館釋中,見愛姬阿香。花枝招展似的走了進來,向承疇垂淚叩頭道:“賤妾要與相公長別離”承疇聽說,大驚失色。忙伸手去拉她,忽然不見。洪承疇大叫怪囑。警醒過來,卻是南柯一夢。他從榻上一骨碌地爬起來,聽誰樓正打著三更,案上的燈火猶半明半滅。承疇一麵剔亮了擎燈。細想夢境,諒來決非佳兆。又想阿香是自己心愛之人,奉諭剿賊,轉眼已是半年多了,家中好久不通消息,莫非阿香有怎樣長短麽?承疇在館中,胡思亂想的,翻來覆去,休想睡得著。看看東方發白了,遠遠的村雞亂唱。承疇便披衣起身,草草地梳洗好了,喚起從人匆匆上馬。

這時洪承疇的歸心如箭。真是馬上加鞭,兼程而進。不日到了京中,一口氣馳回私第,家人們見主人回來。自然排班迎接。承疇也無心和他們兜搭,三腳兩步地跑入內院。見阿香方斜倚在一張繡椅上,一個小鬟,輕輕的替她捶著腿兒。她見承疇進來,也不起身相迎,隻把頭略略點了點,嫣然微笑。承疇這時細瞧阿香的玉容慘白,病態可掬,不覺吃了一驚。急忙向阿香問道:“你臉色上很是不好,敢是冒了寒了”阿香搖搖頭道:“沒有什麽病,不過胃口不大好,吃不下飯優是了。”承疇說道:“可曾延醫沒有?”說著便挨身坐在阿香的旁邊。一手擁了她的纖腰,嘻開著嘴,怔怔地望著阿香等她回答。阿香把頭扭了扭道“那是婦人家常有的小病,羞人答答的,怎好去對醫生說?”承疇弄得摸不著頭腦,答著說道:“什麽病不能對醫生說?醫者治療百病,有甚害羞?”阿香也笑了笑,附著承疇的耳朵,低低說了一句,那粉頰上不由得排紅起來,把頭傾倒在承疇的懷裏。承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麽絕症,倒害得我滿心的不安。你早說明了,我就不至這樣著急咧!”

原來洪承疇是三十五七歲的人了,家裏妻妾滿室,蟀仆如雲,所令他愁悶的,就是膝下尚虛。現在聽得阿香說,腹中已有七個月身孕,把個承疇樂得手舞足蹈,哈哈地笑個不住。笑的阿香滿臉通紅,在洪承疇的身上,連連的擰了一把道:“你總是大驚小怪的,被人家聽見了,又算甚麽?”洪承疇更笑得打跌道:“這不是瞞人的事,將來早晚要被人知道的,怕他怎麽?”兩人正在嘻笑著打趣,忽見外麵的門役,飛也似的跑進來道:“曹公公求見。”承疇見說,慌忙叫阿香回避了,自己出去迎接。

司禮監曹化淳,昂著頭跨進二門來。一眼瞧見洪承疇,便帶笑說道:“老洪,你倒好安閑自在。皇上有旨宣你去議事,快跟了咱走吧!”承疇驚道:“皇上怎會知道我在家裏?”曹化淳笑道“天下事要人不曉,除非不為。你方才策馬進了天安門,恰好被王承恩看見,便去奏知皇上。皇上在便殿中等得你不耐煩了,才命咱來召你的。”洪承疇這時不敢怠慢,隨著曹化淳去見崇禎帝。

三呼禮畢,崇禎帝把宣大的警報給他瞧看,並諭令即日督師,經略宣大。洪承疇領旨出來,心裏雖然不高興。但皇命不好違憐。隻得沒精打采,一步懶一步地回到家中,和妻妾等垂淚訣別。阿香忍不住說道:“相公往昔督師剿賊,終是很起勁的。此番奉諭回來,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洪承疇歎口氣道:“你們哪裏曉得,因為邊地的人馬,大半是戰敗的老弱殘兵,上起陣來,經不起一戰,就要各自逃命的,不比江浙諸鎮的人馬,訓練得既極純熟,去剿那烏合的賊兵,當然有幾分可以把握。如今滿洲方兵強將勇的時候。倘統了這些殘兵和他去抵敵,不是自己送死嗎?此番督師出兵,眼見得是凶多吉少。萬一祖宗庇佑,得安然回來,那是不必說了;不幸兵敗塞外,或是被敵人所擒,我身為將帥,膺君命重任,豈肯w顏降敵?那是隻有一死報國了。可憐異地孤魂,不知誰來收我的骸骨哩!”承疇說到這裏,那聲音漸漸帶顫,潛然流下淚來。

那些姬妾們,聽了承疇的話,都好像承疇有死無生的了,大家一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經略府中,頓時慘霧騰騰,涕泣聲不絕。大家哭了一會,還是阿香止淚說道:“相公未曾出師,俺們這樣哭泣,算怎麽一回事?況吉人自有天相,安知相公此去,不馬到成功?”說著勉強做出歡容,去勸慰承疇。眾姬妾也各自收了眼淚。由承疇吩咐廚下,安排起筵席,和妻妾們團團地坐了一桌,算是餞行酒。承疇心上有事。隻顧一杯杯地喝著,直吃到了月上三更。承疇已喝得酩酊大醉,經阿香攙扶了,踉踉蹌蹌地進房安寢。

第二天起身,洪承疇梳洗好了,胡亂吃了些點心,那兵隊中的將校,已來問候過好幾次了。承疇沒法,重又進內向阿香再三地叮濘了一番,叫她安心保養身體,等自己得勝回來,不論育的是男是女,總替她開筵慶賀。又說小兒下地時,必須差一個得力家人報信給他,好使他放心。阿香含淚應諾。承疇這才出來,走到後院的屏風後,忽又回進房去。見阿香已哭得和淚人兒一樣,承疇百般的安慰她,還在袖中抽了一幅羅巾來,輕輕地替阿香拭淚,又溫言慰諭了幾句。外麵的雲板亂鳴,校場中炮聲隆隆,將士都已等得久了。洪承疇雖是舍不得分離,到了此時,不得不然,隻好硬著頭皮,走出堂前。仆役們牽過一匹烏駱馬來,洪承疇跨上雕鞍。親隨們加上一鞭,如飛的望著校場走來。

到得禦校場中。軍士們見主將來了,便齊齊地吃喝一聲,承疇上了將台,演武廳前。轟轟的三聲大炮。諸將一字兒排著,都來參見了。承疇一一點名已畢,就發下一枝令箭,命總兵曹騰蛟為先鋒,帶領三千人馬,晝夜兼程而進。第二道令,命總兵姚恭,領兵二千,為前隊接應。洪承疇自己和總兵馬雄、田遇春、唐通、李輔國、李成棟、王廷梁等,統著五千名勁卒向大同進發。曉行夜宿,不日出了居庸關,轉眼已到汗陵河地方,離大同隻有四十餘裏了。早有軍事探諜前來報道:“先鋒官曹總兵,已和清兵開過一仗,經姚總兵驅兵助戰,大家混戰了一場,未分勝負。”洪承疇聽了,令再去探聽,一麵下令,軍馬前進至三十裏下寨。正行之間,先鋒曹騰蛟和副總兵姚恭,及大同總兵吳家祿,副總兵李明輔,宣府總兵鄭醉雲、王國永,副總兵陳其祥,副將王翰,遊擊曹省之、夏其本、項充、王為蔚,指揮杜雲、馬傑、仇雄、黃宜孫等。都騎著馬,遠遠的來迎接。洪承疇一一接見了,並詢近日間的軍情,曹騰蛟稟道:“清兵此番入寇,號稱三十萬,實數當在十五萬以上,分為四路進取。東路一支人馬,是清朝鄭親王齊爾哈朗;南邊一路,是武英郡王阿濟格;北麵一路,是肅郡王豪格;目前同咱開戰的西路兵馬,是睿親王多爾衰帶領著的,這多爾衰,人稱他為九王爺,英勇過人。四路人馬,以這西路為最厲害。”曹騰蛟說罷,洪承疇點點頭。騰蛟便退在一邊。於是一行人馬,仍向前進,至離清兵大營三十裏下寨。忽小校報道:“距寨前一箭之路,有清兵的旗幟發現。”洪承疇聽了,揮手令小校退去,隨即點鼓升帳。

眾將參見已畢,承疇朗聲說道:“剛據軍事探報,謂清軍放哨,前來窺探咱們大寨。俺料清兵疑我遠來疲乏,當然急於休息。今夜彼軍必出我不意,潛來劫寨,這倒不可不防。眾位以為怎樣?”眾將齊聲應道:“大帥用兵如神,所料自是不差。”洪承疇略一額首,回顧總兵吳家祿、李明輔說道:“宣大兩處,現共有多少人馬?”吳家祿躬身答道:“敝鎮所領,舊額本有七千五百名。自去年出征額喀爾沁(蒙古屬),兵卒傷亡過半,至今不曾補足。目下實數隻三千四百名了。還有李總兵明輔、鄭總兵醉雲、陳總兵其祥、王總兵國永等,部下兵士,三四幹人或五六千人,通計馬步兩哨,不滿兩萬五千人。”洪承疇不覺歎口氣道:“邊卒連年苦征,人馬疲勞,既不補足新軍,又不令疲卒休息。執政權的但知飽己囊真精飽有無,概置弗問。有變則第知飛檄征調,豈知士心怨憤已甚,一朝爆發,其勢將不可收拾。難怪那些官兵要叛離從賊了!”承疇說時,連連Rk歎,帳下的將士,也個個怒形於色。這樣的默然半晌,承疇突然厲聲說道:“今清兵眾而我兵寡,強敵當前,吾輩身受國恩,職膺榮爵,勢不能束手待斃。列位可有什麽良策?”這一句話,把帳下的諸將問住了,各人麵麵相覷,做聲不得。過了好一會,總兵曹騰蛟拱手說道:“末將等愚陋無知,願聽大帥指揮。”

洪承疇微微地笑了笑道:“今夜最緊要的,是防敵人劫寨,俺們宜預備了。”眾將哄然應道:“末將等聽令。”洪承疇便拔下一枝令箭來,喚總兵吳家祿吩咐道:“你引本部人馬,去伏在大寨左側,聽得帳中鼓聲炮聲並作,即領兵殺出。”又命總兵鄭醉雲,領本部人馬,去埋伏大寨右邊,聽見炮聲,擁出並力殺敵。又令副總兵李明輔,引本部人馬,去伏在寨後接應吳鄭兩總兵。又命總兵王國永、陳其祥上帳,吩咐道:“敵人駐軍的地方,那裏喚做錦雲柵,柵的左右,有舊土壘數處,為從前武宗皇帝征蒙古時所築,兩人各引本部人馬,乘著月光,銜枚疾走,到那土壘旁埋伏。卻令兵卒暗暗哨探,見清兵出發,待到其走遠,你兩人急撲入清軍大寨。

殺散敵兵後,占了寨棚,由王將軍駐守,以防敵兵來爭。陳將軍可領本部人馬,從敵軍背後殺回,倘遇見敗下的敵兵,宜盡力殺戮,無令集隊。切記!切記!”又命副將王翰吩咐道:“距此二十裏,有一座土岡,雖不甚高,下麵可以埋伏人馬,你領了一千,去等在那裏。見敵兵敗下,侯其過岡及半,便揮兵殺出。”又令指揮仇雄、馬傑引兵兩幹名,去伏在十裏外之查家溝,敵兵若敗,必往那裏逃走,切莫放他過去。又令遊擊夏其本、王為蔚兩人,各引兵一千名,去守在錦雲柵的北麵,多設族旗,以疑敵兵,並絕他的歸路。又令指揮黃宜孫、杜雄,各領兵五百名,去埋伏查家溝南麵,預備撓鉤套索,以擒敵人的馬軍。又令遊擊曹省之、項充,各引騎兵五百名,往錦雲柵東麵駐屯,多置強弓硬弩,見敵即射,阻他的後隊援兵。又令總兵馬雄、唐通,各引大刀隊步兵五百,伏在寨內。敵人劫寨,必定是鐵騎先行衝入,那時大刀隊盡力砍他的馬足。又令總兵王廷梁,引步兵百名,各藏小紙炮一串,見敵兵鐵騎衝營,即燃炮投去,以驚敵人坐騎。

洪承疇分撥已定,自和總兵李輔國、白遇春守寨,專等敵兵到來,又令先鋒營總兵官姚恭,嚴守寨柵,隻準強弓射敵,不得妄動。這時氣壞了總兵曹騰蛟,高聲大叫道:“咱蒙大帥不棄,職任先鋒,今日逢到了大家出力的時候,為甚麽使咱落後?”洪承疇笑道:“將軍莫要性急,還有一處最重要而功績也最大的地方在著,隻怕將軍未必能去。”曹騰蛟挺身說道:“為國宣勞,雖蹈湯火尚然不怕,哪有不能去的道理?大帥未免太小覷咱家了。”洪承疇正色道:“將軍果然能去,是最好沒有了!”說罷抽出一枝令箭,遞給曹騰蛟道:“你引本部騎兵一幹兵,也要銜枚疾馳,至三更時分,必可抵橫石堡了。那裏是敵兵屯糧之所,你卻多帶火種,去燒他的糧草。一經得手,便引兵殺出。這是第一件大功勞,務宜小心從事!”曹騰蛟領命,自去點齊人馬,歡歡喜喜地去了。

再說大清兵馬分四路來攻,把一座大同城直圍得和鐵桶相似。

四路人馬,算睿親王多爾衰的一路,最是曉勇厲害。還有東路鄭親王齊爾哈朗,南路武英郡王阿濟格,北路郡王豪格,這三路人馬,也都十分勇猛。那時睿親王多爾衰,聞得明朝救兵已到。領兵的主帥是經略洪承疇。於是多爾衰便召集眾將,秘密討論,多爾衰說道:“俺素聞洪承疇是明朝唯一的將才,文韜武略,無一不精,今日來此督師,俺們大家要小心一下才好。”說猶未了,貝勒莽古爾泰大叫道:“九弟何故長他人誌氣?咱們自行兵以來,‘和明軍交戰,哪一次不是如同摧枯拉朽?現在隻一個洪蠻子,咱們難道就見他害怕了麽?”多爾衰說道:“不是說咱怕他,那姓洪的委實詭計多端。從前十貝勒巴爾泰在薊州中他的埋伏,幾乎被明兵擒住。前車之鑒,五哥,咱們還是謹慎一點為是!”莽古爾泰自恃勇力,一時哪裏肯聽,而立刻要領兵出去,和洪承疇去見個高下,多爾衰再三的勸住。貝勒巴布海,也竭力阻擋。莽古爾泰隻是要出戰,多爾衰無奈,忙去邀請肅郡王豪格,武英郡王阿濟格,鄭親王齊爾哈朗等,來營中商議軍情。

不多一刻,肅郡王等,各人騎了一匹快馬,帶同五六名護兵,陸續來到多爾衰營中,相見已畢,多爾衰把貝勒莽古爾泰,堅欲出兵去抗洪承疇的話,細細講了一遍。武英郡王阿濟格說道:“如欲出戰,也未嚐不可,乘明軍遠來,立寨初定的當兒,俺們悄悄地前去劫寨,那叫做攻其不備,殺他一個下馬威也是好的。”莽古爾泰拍手大笑道:“好計!好計!正合咱的意思,準這樣的辦吧。”多爾衰搖頭道:“這個計較,怕未必見得是好。須知洪承疇這廝。是個久經疆場的名將,連這點也會不防的嗎?”莽古爾泰大怒道:“老九總是這樣的多疑,你如此膽怯,將來怎樣奪得明朝的天下?還是堰旗息鼓地逃回去吧!”說得多爾衰啞口無言。當下由鄭親王齊爾哈朗,征求將士的意見。清軍因屢勝明兵,早已驕氣逼人。自然是主張去劫寨的人多。

齊爾哈朗見眾口一詞,下令將士預備出發。把人馬分為三路,第一路貝勒莽古爾泰和巴布海,引兵一萬五千去劫寨;第二路肅郡王豪格與貝勒布巴拉圖,為第一接應,第三路齊爾哈朗自己率同睿親王多爾衰作後隊援兵。又命武英郡王阿濟格與章京圖賴,駐守大寨。調度已罷,看看天色已晚,軍士飽餐一頓,貝勒莽古爾泰的第一路,早已和風馳電掣般去了。第二路肅郡王豪格,恐莽古爾泰有失,忙領兵隨後去接應。鄭親王齊爾哈朗也統著大隊出發。

那莽古爾泰鼓著一股勇氣,飛奔殺入明軍大寨,見是一個空營,才知中計。慌忙揮手叫退兵,後麵兵丁和潮湧般進來,馬隊被步兵擁住,一時退不出來。明軍寨中,連珠炮響,王廷梁命兵士燃了紙炮,望前亂拋。那馬受驚,狂躍起來。清兵步隊,都被踐踏得叫苦連天。總兵馬雄、唐通,各領步兵,持著大刀來砍馬足。正值清兵鐵騎亂竄,將馬雄和唐通並一千名步兵,踏得稀爛如泥。李成棟見勢頭不好,忙令長槍隊倒退,幸得寨外總兵吳家祿、鄭醉雲,左右殺到,李明輔從後麵殺來,清兵大敗,莽古爾泰落荒而走。正遇總兵陳其祥殺回。

莽古爾泰心慌意亂,轉身望東而逃。忽見一員大將,銀盔錦袍,執著令旗在那裏指揮。莽古爾泰知是洪承疇,便不敢投東,又折回從北麵而逃,正遇著豪格的人馬,巴布海也單騎趕來。正走之間,又逢著副將王翰大殺一陣。豪格催同殘卒,向正西而進,希望齊哈爾朗的人馬救應。忽然半途上夏其本、王為蔚左右殺出。清兵驚得魂膽俱碎,棄戈拋甲而逃,又遇指揮仇雄、馬傑,兩人並力殺到。莽古爾泰奪路而逃,卻被杜雄、黃宜孫的伏兵,伸出撓鉤套索來,把馬上的將士一齊搭去。豪格與莽古爾泰、巴布海等,鞭馬疾馳,越過土岡,見一隊人馬馳來,莽古爾泰魂不附體。細看方知是齊爾哈朗和多爾衰的人馬,因被明兵遊擊曹省之、項充領弩手射住,以致不得救應。三路人馬,合在一路,垂頭喪氣地回去,又見武英郡王阿濟格和章京圖賴,狼狽奔走,報告大營被明兵奪去。多爾衰大叫道:“罷了!罷了!這洪蠻子果然厲害。咱們回去,整頓人馬再來報仇。”那清兵敗回,這裏洪承疇大獲全勝,一麵鳴金收兵,檢點人馬,損傷不及千人。惟總兵馬雄、唐通被馬踏死,還有燒糧的曹騰蛟,因身入重地,給清軍活捉去了。洪承疇歎道:“這是俺太莽撞輕敵,害了曹總兵了!”當下大搞將士,設宴慶賀得勝,又修成表章,飛馬進京報捷,並下令休兵三日。

一天晚上,洪承疇因多喝了幾杯酒,不免又憶起了心事,便領著兩名小卒,出寨去閑步。但見月白風清,萬籟俱寂。忽聽得琴聲悠揚,遠遠地順風吹來,異常的清越。洪承疇不覺詫異道“塞外荒地,哪裏來的古樂?莫非沙漠之地,也有高人遁隱著麽?”

洪承疇似頓觸所好,不禁信步循著琴聲走去。瞧見野外一個小小的帳篷,那琴聲便從篷中發出來的。承疇慢慢地走近篷去。那篷門是半掩的,篷內燈光閃閃。由燈光下望去,正見一個絕色的佳人,舒開春蔥般的十指,在那裏鼓曲。不知那美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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