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不能控製自己,必然放縱自己,前者易成事,後者必敗事。因此,在任何時候都必須掌握“自省”與“自律”之道,才能真正地成就自己。曾國藩是一個非常善於調劑這兩方麵的智者,他相信一個人反省得越多,控製得越多,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閱讀精要”
“自省”與“自律”是一種自動自發的行為,而在學問與道德的修養上追求自省與自律尤屬難能可貴。曾國藩為人所稱道的不僅是他的豐功偉業和他屢敗屢戰的執著,還有他不管身處何時何地都能克始克終地做到自律與自省。現在如果有人大談個人修煉會認為過於老套。但是一個人隻要對自己的人生有著更高的期待,被修煉就必不可少。慎獨和居敬是曾國藩以個人修煉而自強的兩大通道。
(1)慎獨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
慎獨,是宋明理學家最重要的修養方法。《禮記·中庸》雲:“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鄭玄注:“慎獨者,慎其閑居之所為也。”也就是說,一個人在獨處的時候,對自己的行為也要加以檢束。曾國藩在臨死前兩年,對兒子曾紀澤、曾紀鴻提出了全麵的修身養性的要求,其中第一條就是慎獨。他說:慎獨則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心,既知有善(亦)知有惡,而不能實用其力,以為善去惡,則謂之自欺。方寸之自欺與否,蓋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故《大學》之“誠意”章,兩言慎獨。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惡惡如惡惡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則《大學》之所謂自謙,《中庸》之所謂戒慎恐懼,皆能切實行之。曾國藩說,能夠做到慎獨,就可以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可以泰然處之,可以快樂、滿足、欣慰、平靜。慎獨就是真誠,真誠就是快樂。難怪孟子說,反問自己是真誠的,就是最大的快樂;難怪荀子說,沒有比真誠更好的養心方法了。慎獨,“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曾國藩如是說。
(2)把敬人敬己作為修煉課
曾國藩崇尚居敬,是宋代理學家倡導的一種修養方法。最早出現於《論語·雍也》:“居敬而行簡。”朱熹注:“言自處以敬。”朱熹還說:“學者工夫唯有居敬窮理二事。”敬,就是嚴肅認真。曾國藩說:“敬之一字,孔門持以教人,春秋士大夫亦常言之,至程朱(程顥、程頤、朱熹)則千言萬語不離此旨。”可見曾國藩對“敬”的來龍去脈了如指掌,下過一番切實的工夫。早年,曾國藩與朋友交往時,多次談到對“敬”字的體驗。好友吳竹如告訴他:舍“敬”字別無下手之方,總以嚴肅為要。他自己也深知“敬”字是吃緊下手處。然而每天自旦至夜,瑟間赫喧(《詩經·淇奧》:“瑟兮間兮,赫兮喧兮。”鄭玄注:“瑟,矜莊貌;間,寬大也;赫,有明德,赫赫然;喧,威儀容止宣著也。”)之意曾不可得,行坐自如,總有放鬆的意思,及見君時,又偏覺整齊些,是非所謂掩著者耶?《論語》曰:“望之儼然。”要使房闥(家族)之際、仆俾之前、燕怩(親密)之友,常以此等氣象對之方好,獨居則火滅修容。切記!切記!此第一要約。能如此,乃有轉機,否則墮落下流,不必問其他矣。那麽曾國藩是如何理解“敬”的呢?他說:內而專修純一,外而整齊嚴肅,敬之工夫也;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氣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篤恭而平天下,敬之效驗也。程子謂上下一幹恭敬,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氣無不和,四靈畢至,聰明睿智,皆由此出。曾國藩對敬字還有一番特別的體驗。朱熹是居敬而窮理,曾國藩是主敬則身強。他認為,恭恭敬敬就能強身健體,他常常感到,一天不敬不靜,就會疲勞困乏。他說,莊重恭敬日益強大,安逸放縱則日益減少,這是很自然的事情。雖然自己年邁體弱,可是一遇到壇廟祭祀的時候,或者戰事危急的時候,人不知不覺就會精神抖擻起來。“神為之悚,氣為之振”,這充分說明恭敬可以強身健體。如果無論人多人少,不管事大事小,一一恭敬,不敢怠慢,那麽身體之強健,是毫無疑問的。
曾國藩以大乘的“內聖”法行世,深得古代聖賢之精髓和開明君王的治世之道。以經時濟世的儒家禮學為依托,他的人格修養、道德學問自有特殊的造詣,絕不是當時一般的漢學家、理學家、文學家所能比擬的。後來,他因戰功聞名於世,被同時代的人稱為“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