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吵死了!”翊王一臉的不耐煩看著錢掌櫃冷冷的說道,“娘子說你錯了你就錯了,本王都聽娘子的,你更得聽,否則本王打死你!”
翊王寒冷如冰的聲音,瞬間就澆滅了錢掌櫃剛剛燃燒起的希望,本想著翊王癡傻,可以借助他來壓一壓王妃的氣焰,沒想到,這個傻子居然和他的王妃是一個鼻孔出氣,實在是失策啊!
“王爺都發話了,錢掌櫃你還有何話說?”夏雪冷眼看著錢正,麵沉如水。
“王妃,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錢正看翊王是靠不上了,就對著夏雪憤怒的說道。
“本妃咄咄逼人?本妃如何咄咄逼人了,本妃隻是在查自己王府名下的產業,何來咄咄逼人一說,再說了,你們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本妃犯得著咄咄逼人嗎?”
“讓本妃來算算,這三家店鋪是王府最大的店鋪,又在最繁華的地段,按照正常情況下計算,一個月的收入是三萬多兩,這將近兩年的時間,也有六七十萬兩了吧?依據我南朝的律法,貪汙千兩以上,便要杖責五十棍,所以財產充公,如果幾十萬兩,好像你們的小命不夠罰的啊!”
徐管家眼睛一睜,王妃一個女子竟然熟知本朝律法!
錢正紅著眼憤聲斥道,“王妃是想要我們幾個老家夥的命?我們幾個替王府賣命幹了十幾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妃不過來了短短幾日,就想憑著他人的一麵之詞將我們治罪,為免欺人太甚了!”
“我們不服,王爺,王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田掌櫃氣憤的甩著袖子,肥臉因為情緒激動而一顫一顫的,像極了母豬走動時那來回晃蕩的大肚皮一樣。
“今兒個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將這件事給捅出去,看大家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一個無德無才的惡王妃之言。”李掌櫃的大嗓門在憤怒的驅使下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雷聲一般,震耳欲聾,連躲在外麵偷聽的下人都被鎮住了。
可惜,讓他們憤怒的對象巋然不動,絲毫沒有將他們的威脅和怒氣放在眼裏,這種時候還有閑心喝茶,你說氣人不氣人?
都說狗急了跳牆,幾個老謀深算的老家夥就算平時再奸詐再狡猾,遇到了夏雪這樣比他們更淡定,更無情的女人,也得當一會夠跳牆了。
夏雪雖然沒動, 可翊王倒是很配合的在三人大叫的開始就站起身,一下跳到了夏雪的身邊,看了三人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貌似很害怕的說道, “娘子,他們好凶啊!”在三人吆喝罷,翊王終於開口說了這樣一句。
聽了翊王的話,夏雪的眸子瞬間就暗了下來,就憑你們今日驚了翊兒這一條,你們就別想完完整整的離開翊王府。
她伸出手拍了拍緊緊拉著自己衣袖,有些膽顫的翊王,輕聲說道,“王爺,你說,我們王府裏找了這麽幾條狗來管理店鋪,會不會把客人都嚇跑了啊?”
“會的,會的!娘子,狗待在店鋪裏肯定會嚇跑客人的,可娘子,我們店鋪裏沒有狗啊?”翊王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
夏雪看著如此可愛的翊王,微微一笑,不禁在心裏給他豎了豎大拇指,真是孺子可教也!然後又拉著翊王坐在椅子上,溫柔的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徐管家不禁驚訝,隨即欣慰,這王爺似乎變得聰明了,知道怎樣接著王妃的話往下說了,頗有些婦唱夫隨的味道。
“你,你這個惡女!別以為當上了王妃,就是一步登天了!王府如果沒有我們這些任勞任怨的人,早就餓死一群人了,你以為你還可以在這裏和你的王爺濃情蜜意,在這裏喝茶,有一堆人伺候嗎?”
“本妃沒有看到你們如何任勞任怨, 反倒是看了你們的嘴臉後,特別不爽,要是你們不想任勞任怨, 可以馬上卷鋪蓋走人!”
三人一愣,互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反正他們撈的也不少了,夠他們後半輩子花的了,本來也就有了離開之意,如今倒是有了一個絕佳的借口,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心裏得意,表麵卻不露半分,三人均是一臉的氣憤,田掌櫃抖著肥胖的臉皮怒聲說道,“王妃真要這麽絕情的趕人嗎?”
“哼!枉費我們為王府賣命十多年,結果老了卻被趕走,我們不怪王爺,也願意替王爺分擔,但是為你這樣的王妃賣命,恕我們沒有那麽寬廣的心胸!”
“沒錯,我們就是餓死,也不會為這種人賣命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盡顯憤慨之意,頗有高風亮節,不為五鬥米折腰之勢,躲在外麵的下人無不為他們暗聲喝彩,同時對夏雪的怨恨之意又深了一層。
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之後,王府的各項開支都要經過她的首肯,大家已經是苦不堪言了,如今若是這些掌櫃也離開了,沒有人再管理店鋪,王府的開支勢必就會減少,那麽他們就更沒錢可“順”了。
夏雪當初處罰劉武夫婦,懲治小翠,不得不說是親者快仇者痛,因為這王府裏麵就如徐管家所說的,並不都是自己人!而夏雪在處理了劉武一家人之後,對下人的管理相對嚴苛了許多,也斷了他們發財的門道。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又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而夏雪此刻對於這些人而言,是他們的共同敵人,為了共同利益,他們早就把夏雪處理劉武一家人時的手段拋到了腦後,不顧尊卑,擠進門,紛紛上前勸說。
夏雪冷眼看著眼前的眾人,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說吧,使勁說吧,把你們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也讓本妃好好的再認識一下你們!
想到這裏,夏雪的嘴角微微勾起, 一抹笑意悄悄的爬上了她那殷紅的朱唇兩側,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撩人心魄。
“三位掌櫃的,不要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