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跑到青兒跟前,輕輕的將青兒攬到懷裏,滿臉的心疼,哽咽著問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小姐,您就別問了,青兒隻要知道您好好的就行了,您不要管青兒了!嗚嗚……”青兒哭著說道。
“說!”夏雪厲聲說道。
“嗚嗚……您那天被她們拖著拖走的,青兒和她們掙,可沒掙過,大小姐就讓人打青兒……青兒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嗚嗚……”青兒哭著,斷斷續續的敘述著那天發生的事。
“好了,青兒,今日我就是來帶你走的!”夏雪將青兒扶到床上,將她散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心疼的說道。
“真的麽,小姐?可是王爺……”青兒抬眼看了看翊王,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事,王爺會同意的!”夏雪說著, 抬眼看向了翊王。
“我聽娘子的!”翊王今天倒也不傻了,一見夏雪看向自己,趕緊說道,“要不,娘子,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們現在還走不了!”夏雪說著,站起身,伸出手拉了拉翊王的衣領,又說道,“王爺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夏侯遠那個老匹夫,一心要給翊王診治,要給自己看證據,這些事不辦完,他又怎麽肯讓自己離開呢!
“青兒,你還能走麽?”夏雪扭頭看著青兒,問道。
“能!”青兒說道。
青兒三天沒吃東西了,加上身上的傷,別說走路了,就是站起來都難。
夏雪站到青兒的身前,作勢要背她。
青兒不願意!急的一直哭。
夏雪不顧青兒的反對,背起青兒,朝著門外走去,“王爺,跟上!”
夏雪背著青兒,朝著相府大門而去。
在夏雪走到前廳時,剛好就碰到了夏侯遠帶著大夫也進了前廳。
“雪兒,你這是幹什麽?”夏侯遠看著夏雪身上背著一個丫頭,就厲聲問道。
夏雪將青兒放到椅子上,轉過身,看著夏侯遠,麵無表情的問道,“爹爹,雪兒想將這個丫頭帶出相府,做自己的陪嫁丫鬟,不知可不可以?”
夏侯遠看夏雪一臉的平靜,也知道夏雪自小和這個丫頭關係好,如今這個丫頭傷成了這樣,夏雪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她要帶走,就讓她帶走吧,也省的她因為這個丫頭再生出什麽事來。
想到這裏,夏侯遠很慷慨的說道, “一個丫頭,你想要就帶走吧!”
“那就謝謝爹爹了,還請爹爹將青兒的賣身契給女兒!”夏雪淡淡的又說道。
“等你走時,我讓你大娘給你!”夏侯遠答道。
“既然如此,雪兒先將青兒送上馬車,讓徐管家帶她先回去。”夏雪說完, 又轉身背起了青兒,朝著門口走去,“王爺,快點!”
翊王聽到了夏雪的叫聲,趕緊快走幾步,跟在夏雪的身後。
夏侯遠看著夏雪背著青兒出了相府,一會兒,又和翊王走了回來。
夏雪來到前廳,淡淡的說道,“爹爹,開始吧!”
說完,來到翊王的旁邊,站定,冷眼看著大夫。
大夫站起身,就要往翊王的身邊而來,可卻被夏雪阻止了,“慢著,爹爹,我們不是說好了麽,隻許懸絲診脈!”
夏雪冷冷的聲音,如寒風一般刮了過來。
夏侯遠看著自己這個女兒,突然覺得自己對她一點都不了解,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
“若不是懸絲診脈,那就不必診了!”夏雪冷冷的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拉翊王,言外之意是要離開。
“小姐誤會了!”那大夫接到了夏侯遠投來的眼神信號,趕緊上前一步解釋道,“老夫隻是想把絲線給王爺係上!”
說完, 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包,又從裏麵掏出一根絲線,準備往翊王的手腕上係。
翊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著大夫,眼神中滿是恐懼,看得夏雪心都疼了。
她記得,冬兒從小就最怕看醫生了,這個翊王倒是和冬兒很像!就讓自己把他當弟弟一樣來保護,來愛護吧!
想到這裏,夏雪上前一步,擋在了翊王的身前,看著大夫,冷冷的說道,“不必了,我自己帶的有絲線。”
說完,夏雪拉起自己的衣角,手上微微使力,從自己的衣服上抽出三根絲線,轉過身,係著翊王的手腕上,另一頭遞給大夫,而自己依然站在翊王的身前,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大夫無奈,扭頭看向夏侯遠,夏侯遠點點頭, 大夫隻好懸著絲診起脈來,至於診不診的出來就不是夏雪要管的事了。
夏雪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保證翊王的安全,誰知道他那根絲線上有沒有什麽貓膩?所以自己一定要小心應對才行,決不能再讓類似於自己代嫁的事情再次發生。
診了半天,大夫終於收了手,對著夏侯遠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夏雪看著夏侯遠,等著他的下文。
正在此時,夏斌來了。
“爹爹!”
夏雪轉過頭, 看向來人,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倒是一副善良的樣子,但夏雪知道,這一切都隻是表象,這相府裏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當然,除了自己和青兒。
“斌兒,你帶翊王到外麵玩一會兒,我和你二姐說點事!”夏侯遠看著夏斌交代道。
“好的,爹爹!”夏斌應道,又來到翊王麵前,說道,“王爺,請跟我來!”
翊王轉頭看向夏雪,似乎在詢問夏雪的意見。
夏雪看了看翊王,又扭頭看向夏侯遠,沒有說話。
夏侯遠當然知道夏雪的意思,她是不放心自己呀!想到這裏,夏侯遠更覺得這個女兒的心思難以捉摸,似乎很難控製。
但夏侯遠相信,不管夏雪如何的倔強難馴,心思縝密,隻要自己拿出證據,他就一定會聽自己的,等到自己完成了大業,再收拾她也不遲!
想到這裏,
“夏斌,照顧好翊王,否則,我們就是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夏侯遠板著臉,嚴厲的說道。
“是,爹爹!”夏斌應了一聲,再次看向翊王。
有了夏侯遠的話,夏雪相信夏斌不敢對翊王怎麽樣。
“王爺,你先和夏斌出去玩會兒,我一會兒去找你!”夏雪微笑著說著,拉起翊王,示意他跟著夏斌先離開。
“那,娘子,你快點兒!”翊王有些不舍的看著夏雪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夏雪點點頭,看著翊王, 微笑著應道。
翊王很聽夏雪的話,跟著夏斌就出了前廳。
夏雪看著翊王離開後,轉過頭, 對著夏侯遠,淡淡的問道,“爹爹好心機,居然連自己的女兒也要算計,實在是讓女兒無法理解!”
“雪兒,爹爹也是迫於無奈!你不要記恨爹爹!”夏侯遠突然收起了臉上的嚴厲,看著夏雪,一臉慈父的表情,為難的說道。
“噢,是嗎?女兒還真不知道,爹爹是怎麽個迫於無奈?還請爹爹賜教!”夏雪冷笑著說道。
“你大姐以命相逼,可這是聖旨,我們不能也不敢抗旨啊!”夏侯遠一副悲痛的樣子說道。
“那就迷暈了我,讓我替大姐代嫁!為了大姐,爹爹,是想置我與死地吧!”夏雪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怎麽會?你和你大姐都是為父的女兒,俗話說的好,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夏侯遠上前一步,似是很痛心的說道。
夏雪心中冷然,真夠卑鄙無恥的,這臉皮厚的真是機關槍都打不透啊!陷害了人家,居然還能如此的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能找出如此多的理由來。
夏雪此刻倒是有些佩服了,怪不得,這夏侯遠能夠當上丞相,光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般人隻怕也是自愧不如吧!
夏侯遠見夏雪不說話,以為夏雪是被自己說服了,就又說道,“你跟爹爹來書房!”
終於要進入主題了!
夏雪很期待夏侯遠所謂的證據,於是就默不作聲的跟著夏侯遠,朝著他的書房而去。
來到夏侯遠的書房,夏侯遠關上了房門,來到書桌邊,從裏麵拿出一塊玉佩,放到桌上,說道,“雪兒,你來看看這塊玉佩,看還認不認得!”
在夏侯遠的示意下,夏雪來到書桌邊。
她看了一眼夏侯遠,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就將目光轉到桌子上,這一看,可把夏雪驚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