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昭冷哼一聲,喝道:“小小賊子,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盧族身上,當真是膽大妄為,該殺!”
他已經怒急,一眼便看到了湖底那道正在奮力擊破保護著火色玉石的無形隔膜。
在盧族腹地,眾目睽睽之下,楊淩正大肆破壞,明目張膽的進行掠奪,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這種行為都是無法容忍的。
“畜生,納命來!”盧族眾人大吼,那些手握陣旗的強者紛紛朝著湖泊走去。
他們像是蠻獸一樣,所爆發出的無形氣息令人驚顫不已。
嘩~
陣旗搖動,萬道赤色光芒從那幾近腐朽的旗幟上攢射而出,染紅了這方天地。
片刻之後,湖水劇烈沸騰,化為無數水滴衝天而起,遠遠望去像是血雨一樣猩紅。
與此同時,那些非盧族的靈修者全都被從澧府之中驅逐而出。
而身在湖底的楊淩無比的緊張,身體冰寒,感覺到身邊的湖水劇烈震蕩,而且愈來愈少,他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不成功便成仁。
此時的楊淩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王族,而對方早已經擺好了陣勢,也根本不怕他依靠非凡的速度逃離此地。
當那些陣旗在盧族強者手中微微搖動之時,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血色世界之中,到處都是赤。
最重要的是,周身的壓力劇增,如同巨山壓落似的,讓他的骨骼都發出了陣陣爭鳴之音。
這很恐怖,一個人怎能抵擋住數十個境界修為相差無幾的強者共同攻擊呢?雖然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可楊淩已經感覺到了死亡危機。
他迅速催動血月真蓮經,那晶瑩剔透,散發著無限光輝的蓮花懸浮在湖麵上,讓其所在的這片區域逐漸歸於平靜。
不過,盧族眾人都不是易與之輩,他們再次抖動陣旗,那赤色光芒變成了火焰,裏麵有無數蠻獸在奔騰咆哮,全都凶神惡煞的朝著楊淩撲了過去。
那血色蓮花哢哢作響,眼看就要崩碎。
不得已,他立刻祭出了棺槨大陣,此陣攻受兼備,那屬於遠古生命之樹的本源之氣令此地變的生機勃勃,萬物碧翠。
轟隆隆~
猛烈的碰撞之後,能量四溢而出,振聾發聵的聲音傳向八方,就連九天之上的烏雲都被驅散,露出了萬裏晴空。
棺槨大陣原本就可以自主防禦,現在有了楊淩這個主持者,更是猶如銅牆鐵壁一樣,沒有任何漏洞,竟然將盧族眾人的攻擊暫時擋住了。
這一幕看上去極為震撼。
當然,最為震撼人心的還是湖底那一百口棺槨,還有棺槨大陣之中若隱若現的身影。
“他竟然擋住了,那些棺槨到底是什麽來曆?”有人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
在岸邊,盧青、盧語璿,還有幾個從那神秘上古世界中走出的天驕人物皆目光灼灼,他們很清楚棺槨大陣的來曆,也知道它的確強大無比。
因為裏麵曾經鎮壓著一個仙者後裔。
不過,回過神來後,眾人也都發現,棺槨大陣在不斷的震顫,而且範圍逐漸收縮,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
顯然是因為陣眼的主持者還不夠強大的緣故。
與此同時,楊淩又驚又怒,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真力幾乎要凝滯了,畢竟來自眾盧氏族人的聯合攻擊太強悍,根本不可能抗衡。
咚~
這一刻,他取出了碎魂槍。
那金黃色的槍尖熠熠生輝,最尖端處有一點寒芒,凝聚著無窮無盡的殺意。
此槍來曆甚大,極度尖銳,犀利無比,雖然楊淩還無法催動它的本源之力,可依舊不妨礙它無堅不摧的本性。
原本,盧昭等人還在冷笑,他們清楚保護著火色玉石的無形隔膜是什麽,那是一種古老的結界,是很多年以前,一個名為盧楠的天驕親手布置。
結界之法曾經出現在遠古和上古時期,在當今的蠻荒之地,能夠施展此法的已經很少見了,所以就算隻憑借這一種法訣,盧楠都能混的風生水起。
據傳,此人曾經冠絕一時,後來離開了盧族消失不見,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至於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相信世間很少有人知道。
隻聽一聲刺耳的清脆聲響起,那碎魂槍竟然就那樣硬生生的刺破了無形的結界,這一幕讓盧昭等人瞠目結舌,著實難以相信。
因為就算他催動鎮族之寶去攻擊,也無法輕易做到這一步。
更不要說,楊淩還是身負重重壓力,所以,這怎能不讓人震驚。
“殺了他!”一瞬間,盧昭慌了,已經多少年了,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可此時卻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衣服。
要知道,那火色玉石對於盧族來說事關重大,因為就連這座占地遼闊的澧府,也是專門為它建造的。
如果就此丟失的話,盧昭注定會成為盧族的千古罪人,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架上,無法洗脫這罪名。
在旁邊,他的心腹們都低聲安慰道:“族長放心,那棺槨大陣即將崩潰,他注定要隕落在此地!”
盧昭點了點頭,他沒有質疑眾人的話,可是卻隱約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事情要偏離計劃,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一樣。
“受死吧,你帶不走它的!”有人高聲大吼,聲音直衝九霄,就連天雷都被這滾滾之音所勾動,釋放出了滾滾雷鳴之音。
可是,楊淩卻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他沒有突圍逃跑的意圖,而是祭出了那尊十方鼎,將自己倒扣在了裏麵。
自從吸收了通天巨塔的寶氣,十方鼎便被激活,表麵有青色光輝在流動,四周的圖案栩栩如生。
更重要的是,它讓楊淩感覺到了一種大氣磅礴,還有無懈可擊的厚重之感。
仿佛,它是這世界上最堅硬的存在,沒有什麽能夠打破似的。
當身體被十方鼎籠罩之後,楊淩頓時覺得壓力驟減。
此刻,湖中之水已經在劇烈的碰撞之下消失一空,露出了底部的真容。
人們清晰的看到,那十方鼎在眾人的攻擊之下更加的不凡了,一股浩蕩的蒼古之氣迎麵撲來,將所有人的思緒穿越時空,帶回了那遙遠的過去。
“他在幹什麽?難道以為憑著一尊鼎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嗎?真是可笑!”雖然明知十方鼎不凡,可盧族人還是對自己有著莫大的自信。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己方所催動的殘陣會釋放出更加驚人的殺傷力,而此刻也隻發揮出了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已,遠遠還沒有達到巔峰之時。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是想要煉化那寶石!”盧昭麵色鐵青,沉聲說道。
不過,聽了此話之後,眾人卻大聲笑道:“真是可笑至極,那寶石如果真能夠被煉化的話,如何還能存在到這時候呢!癡心妄想的小雜碎啊,等著死亡降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