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漫天的金色拳掌之影攜帶著至剛至聖的奧義,朝著盧忠轟擊而去。
遠遠看去,一尊尊佛陀盤膝於拳掌之影中,他們神聖無比,吟唱著禪言佛語,像是一種特殊的加持方式,讓這神通法更加的強大和神秘。
‘轟轟轟~’
血矛與碩大的拳掌之影相撞擊,散發出了山呼海嘯的威勢。
若是在外界,單單隻是這股餘威,就足以斬殺許多靈修者了。
楊淩如同戰神,一拳又一拳的轟殺著,其他氣息綿長久遠,招式之間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停滯。
拳掌之影猶如浪潮,不停的衝擊,力量相互疊加,越來越強。
嘣~
一聲悶響,盧忠手裏的血矛突然斷裂,快速潰散,化為無數光雨消散一空。
咚咚咚~
楊淩氣勢如虹,趁著對方失利之時瘋狂攻擊,砂鍋大的拳頭不停的砸在對方身上,讓其口吐血沫,不斷後退。
就是這一刻,場中的形勢已定,基本再無逆轉的希望了。
嘶啦~
長劍橫空,以迅雷之勢從盧忠身上劃過,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如瀑,止不住的流下。
他狀若瘋狂,歇斯底裏的呐喊著,想要催動最後的力量來一決生死。
隻可惜,楊淩根本不給他蓄勢的機會。
刷刷刷~
長劍狠辣,劍芒萬丈,在盧忠身上留下了許多傷口,皆深可見骨。
此時,這場麵已經呈碾壓之勢了,他敗局已定,已經無力回天。
轟~
沒過多久,楊淩抓住機會,一拳轟在了對方的心髒之處。
不得不說,他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直接將盧忠的胸骨打碎,強大的衝擊力直接攪碎了那顆跳動有力的心髒。
此戰終於落幕,以楊淩的勝利而告終,在其腳下,盧忠滿身鮮血,靜靜的躺著。
他死的極為不甘,一對眼珠暴突而出,看起來極其駭人,像是隨時都會奪眶而出,掉落下來一樣。
這是真正的心有怨念,死不瞑目。
一戰結束,眺望遠方,隨著亡靈擂台的輾轉跳躍,楊淩看到了許多,其中大都是死亡和腐朽。
沒由來的,一股悲涼蕭索之意浮上心頭。
看著腳下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他感到渾身冰寒,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意。
“世事無常,或許在哪一天,我也會這樣不甘的倒下吧?”
他喃喃自語,突然感覺渾身乏力,撲通一聲坐在了擂台邊緣。
隻見額頭上的印記閃爍不定,越來越淡,片刻之後便消失不見。
體內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變的空蕩蕩,冷寂寂,心中無比的孤寂與失落。
“或許,我馬上就會死去吧?”
楊淩無奈,因為此時的狀態非常差,就連一個普通半步煆體境強者也不敵,等到亡靈擂台載著他回去之時,恐怕就會被盧家和顏家的靈修者鎮壓,斬殺。
他很鬱悶,這亡靈擂台根本不受控製,且頗具靈性,在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自行回到初始地,無法半途停下來。
“這擂台的鍛造者如此去做,到底圖的是什麽,是想要磨礪它的第一代使用者嗎?也對,這樣做的話,不至於讓人太依賴此物,從而才能在逆境中生存,達到磨礪的效果。”
楊淩低聲歎息,自言自語,他也隻能這樣去想了,不然誰會鍛造出一件不能完全受控製的寶物呢。
不過,就算亡靈擂台能夠被完全控製,隨意在空間穿梭,前往任意一個地方,他還是得回去。
畢竟閔度、枯榮等人還在那座古殿之中,如果自己真的撇下他們逃跑的話,就太過不仁不義了,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不久之後,亡靈擂台上麵刮起了陰氣森森的無根之風,一些繁奧的紋路在地麵出現,閃爍著血色光芒,這些紋路移動交織,最後化為一個特殊的烙印。
楊淩清楚的看到,一縷殘魂從盧忠身上飄出,被那烙印所吞噬。
就連後者的身體都在萎縮,渾身的鮮血全部滲入地麵,很快便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滴血珠。
楊淩眉頭緊鎖,這個畫麵他曾見過,當初殺死九劍山老三的時候就出現過。
這純屬亡靈擂台的自主行為,就連他這個操控者也是雲裏霧裏,無法捉摸清楚。
不過,他有種感覺,這擂台在吸收了盧忠的精血殘魂之後,似乎變的不一樣了,似乎是強大了一些,雖然微乎其微,可至少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可惜,我已經無力再戰了,不然將那盧姓女子拘禁上來,就算無法戰勝她,至少能夠殺個兩敗俱傷!”
楊淩暗暗思忖,直到現在,盧語璿是給他帶來最大威脅的人。
在戰過盧忠之後,顏義此人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裏,如果在這亡靈擂台上傾力一戰的話,對方也隻有死亡一條路,這便是他殺出來的自信。
轟隆隆~
擂台震動,在上古戰場中快速跳躍,不知穿越了多少萬裏。
楊淩看到了染血的大川,奔騰的血色河流,還有黑沉的深淵,龜裂的大地。
隻是,在如此廣袤之地上,卻沒有一個活著的生靈。
嘶啦~
濃烈殺機所凝聚的兵刃在虛空之中瘋狂切割,不時的劈斬在亡靈擂台上,濺出了漫天火花。
“要回去了!”
楊淩極度緊張,心裏忐忑不安,看腳下那瘦骨嶙峋的屍體,他低聲苦笑。
“贏了又如何,最終還是要死亡!”
他也想活下去,可根本想不出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怎麽能夠從盧語璿和顏義的手中逃脫。
嗡~
擂台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發出了清鳴之音,最後在一聲清脆的響聲中突破了空間的束縛,離開了上古戰場。
天,還是那麽藍,地還是那麽的綠。
大山連綿,河流奔騰,無數蠻荒巨獸仰天咆哮,震動了荒野。
“嗯?那就是內城嗎?看來,那隔斷了內外城的無形阻礙消失了!”
站在擂台上,他凝目而望,看到了四道由黑石鑄成的高大城牆,至於城牆裏麵是什麽,他並沒有看清楚,因為那裏被昏沉的暮氣所遮掩,視線根本無法穿透過去。
此時,黑壓壓的人群朝著內城蜂擁而去,他們高聲叫喊著,嗬斥著。
有些人因為爭執而發生了廝殺,一瞬間鮮血飛濺,哀嚎遍野,數不清的人頭滾落在地,被擁擠的行人踩的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