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回來啦了。”和珅的車子剛剛到了門口,家人立即迎了上來。
和珅雖然害怕,但至少手中還握有一顆棋子,而且是一顆極為重要的棋子。
“去通知駙馬爺、公主,晚上到我這裏來聚餐!”和珅吩咐道。
“是!”
公主、駙馬得知父親有請,早早地過來了。不過,近年公主對和珅明顯的有些疏遠,對婆婆倒是很貼心孝順。
“奴才給公主請安!”和珅見了公主,連忙給她請安。
“大人快不要客氣,自家人在一起吃飯,還講究朝中的那些規矩做什麽!”
“好,那奴才就不客氣了。公主、駙馬快快入席,咱們家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和珅高興地將公主和兒子請入席,又招呼霽雯、長二姑分別落座,自己最後一個坐了下來。
霽雯就坐在公主旁邊,婆媳兩個親熱地說個沒完。駙馬小心地在一旁聽著,每聽到什麽動情處,自己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長二姑是個潑辣人物,討好公主很有些手段。不過公主卻總是有意疏遠她,她便坐在和珅一旁,顯得有些孤單。
“今天特地準備了新鮮珍珠,都是剛剛從江南運來的。服了這珍珠,可以通竅靈明,提神醒腦。一天之內不論有多麽紛遝的事情,隻要服了它,保證可以讓人精神煥發啊!平日裏吃膩了山珍海味,今日咱們也換個口味,嚐嚐鮮!”宴席一開,和珅高興地招呼著公主、駙馬。
“這些珠子重的要二萬兩銀子,最輕的恐怕也要八千兩吧?老爺您這可是吃金子呢!”長二姑一見,忍不住感歎起來。
“又不花咱們的銀子,你盡管吃就是!”和珅看了長二姑一眼,說道。
駙馬聽父親這樣說,連忙夾了一顆珍珠給母親,又給公主夾了一顆。公主正在和婆婆說話,隻將那珍珠放在一邊,仍舊扭了頭跟婆婆親熱地說個沒完。和珅見公主如此冷落自己,心裏有些著急了。
“公主,今天奴才請您過來,還有一事相求……”和珅開門見山,對自己的兒媳婦也沒有必要太過繞彎子。
“大人,您有什麽事情?”公主連忙微笑著問道。公主小時喜歡與和珅戲耍,可自從嫁到和府,聽聞了他種種不法的行為,漸漸地疏遠了起來。
“嘉親王已經被立為接班人,想必公主已經知道了。奴才以為嘉親王對奴才有些誤會,所以還請公主能在嘉親王麵前給奴才美言幾句。奴才倒不是有意巴結王爺,奴才這一顆忠心王爺遲早都會明白的。這樣做,完全是為了皇上他老人家啊!”和珅說著說著,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奴才今天剛去拜見了皇上。他老人家一再吩咐,要奴才與嘉親王和睦相處,輔佐王爺治理好朝政。奴才雖有這份忠心,卻根本用不上力啊!王爺對奴才的這些誤會不知生自何時,來自何地?隻怕是聽了小人讒言,還希望公主能在王爺麵前說說,這樣下去隻怕對國事不利啊!”和珅的這番話真是聲情並茂。他知道公主最為敬愛乾隆,就把他搬出來。
“大人,曆朝曆代都忌諱女子參與朝政,更何況是我這等已經嫁做人婦的公主呢!不過,既然事關重大,我也不好推托,日後有機會定會在皇兄麵前好好相勸,還請大人放心!”公主微笑著說,心裏卻很不是滋味。顒琰皇兄她是了解的,他是非分明,自然容不得和珅這等苟且鑽營之人。但是作為兒媳,她也不好拒絕,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那就謝過公主了!”和珅聽了,連忙跪了下來道謝。
“大人快請起,自家晚宴上不必如此客氣!還是快快用膳吧,隻怕一會兒菜都要涼了!”公主有意轉移了話題,她可不想在這事情上談論太多。
和珅也看出了公主的用意,隻得作罷了。這場家宴吃得有些索然無味,可是誰也不好說什麽。
§§十、巧妙周旋兩位領導間
和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宮的,他深切地認識到,任何君王的寵愛都是靠不住的,何況指望兩個君王的寵愛。任何君王視他的大臣都如小醜,如牙簽,讓你表演過之後,讓你剔掉他的那些不快活的地方後,就把你打發走了,把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