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小雨的真正目的並不在於采藥,而是遇到新鮮事物和具有刺激性的事物,她都按捺不住衝動的心情想要挑戰一把。
所以她不能和於飛他們一起,而是要單獨行動,將車鎖好,葉小雨邁著小步來到懸崖的另一邊,恰好躲過了於飛他們。
將安全帶係在一顆大樹之上,葉小雨順著懸崖邊上溜了下去,幸好來之前她將職業裝給換下了,不然這種事情還真不好做。
大概下了十幾米左右,葉小雨腦袋朝下看了看,一眼看不到邊,山間的濃霧擋住了視線,這種騰雲駕霧的感覺爽極了,看得出葉小雨並沒有因為身處半山腰而感到恐懼,反而更加刺激了她的神經。
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就順便也采些藥吧,葉小雨這麽想著。
而之前那兩個一直躲在大樹背後的黑影見葉小雨離開之後,便也轉身出了樹林,他們一路在樹林裏奔跑,好似輕車熟路,並沒有因為茂密的雜草和參天的大樹而阻礙前進的道路,想必應該是經常行走在這樹林當中,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熟悉。
兩人奔跑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在山巔之上的一片空地處出現幾棟簡陋的房屋,房屋裏麵燈火通明,人影攢動,似乎有不少人,時不時發出幾聲爽朗的大笑。
兩個人影進了房屋,房屋裏麵大概有二十多個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大漢,他們都光著膀子,胳膊或身上都紋著囂張跋扈的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正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鬥地主。
兩個人點頭哈腰的走到一個大漢麵前,這大漢臉上全是橫肉,絡腮胡子配著那鷹隼般的目光看著就令人發怵,看這兩人對這個大漢恭敬的樣子,想必應該就是這群人的頭頭。
其中一人對大漢說道:“龍哥,剛才我們發現有五六個人去了懸崖那邊,而且還裝備著安全帶和大背包,十.有.八.九是奔著采藥去的。”
聞言,大漢頓時就怒了,臉上的橫肉也隨之顫抖,他拍案而起:“媽了個逼的,哪裏來的狗雜種,居然敢到老子的地盤上搶東西,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兄弟們,都給我準備家夥,今天他們一個也別想走!”
叫龍哥的大漢一聲令下,所有大漢們紛紛扔下手裏的撲克牌,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家夥事,有開山斧,大砍刀,甚至還有四五把土製的散彈槍,裝備可謂是十分牛逼,看他們這副虎視眈眈的樣子,今天應該要見血了。
這個龍哥是山下一個村莊裏的混混頭子,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帶著一幫兄弟吃喝嫖賭,半年前有一次無意間他發現了懸崖邊上的珍貴藥材,他請了一個專家過來對這些藥材進行了估價,那專家說這些藥材都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貴藥材,就以山間的這些藥材,少說也得賣個五六千萬。
龍哥一聽居然能賣五六千萬,差點因為激動而瘋掉,自此以後,龍哥召集了自己的所有兄弟,在距離懸崖不遠處的空地上也臨時蓋了幾間屋子,大家輪流換班對這些藥材進行保護。
據那專家說,深秋的季節這些藥材就可以采摘了,如果可以,那專家願意幫忙搭橋引薦,給他們推薦專門收購珍貴藥材的商家,保證能賣個好價。
眼看就要到收貨的季節了,龍哥格外的小心,每天白天和晚上兩班倒,輪流看護藥材,為的就是怕被別人給發現,沒想到居然還真被人給發現了,而且家具都帶上準備來采摘藥材了,他豈能不憤怒。
要知道,他們已經在這山上等了半年了,為的就是這個收獲的季節,到時候可是能得到五六千萬呢,如此好事他們豈能不上心。
因此此刻聽到有人來偷采藥材,龍哥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帶領著自己眾多兄弟浩浩蕩蕩的來到懸崖邊上,快臨近懸崖的時候,龍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大家都小心點,敢來這裏采藥的人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一會大家都看我的手勢行事,懂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
眾人悄無聲息的來到懸崖邊上,看了看那幾根係在大樹上麵的安全帶,龍哥獰笑一聲,敢偷老子的東西,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他衝身後幾個拿著開山斧的人一招手,然後做了一劈的手勢,大漢們會意,來到那幾顆大樹跟前,揮了揮手裏的開山斧,隻要龍哥一個手勢,他們瞬間就會砍斷這幾根安全帶。
這種安全帶不比那種普通的安全帶,外麵雖然包裹著的一層布,但裏麵卻是鐵鏈,所以隻有開山斧這種家夥才能劈得斷。
龍哥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如果這一斧子劈下去,那麽崖下的這幾個人絕對都得死,因為他們之前探查過這裏的懸崖,深不見底,下麵是什麽都不知道,看也看不清,從這裏掉下去,百分百得死。
但是一想到這些人竟然敢斷自己的財路,龍哥就怒不可遏,他頓時一揮手,示意手下們動手。
於飛和張少東以及那兩個民工四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六米,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已經采掉了近多一半的藥材,照這個速度下去,估計用不到天亮就能采摘完畢。
於飛知道崖上有葉小雨在把風,如果有什麽風聲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所以他也就沒怎麽擔心,專心的菜肴。
就在這時,張少東旁邊的兩個民工頓時驚呼一聲,身子朝著懸崖底下掉去,恐懼的嘶喊聲由近到遠,在山穀間久久的回蕩著。
於飛和張少東頓時驚駭,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安全帶會突然斷掉,然而就在他們兩個驚駭的一瞬間,兩人身上的安全帶也突然斷掉,身子猛然朝著山底下掉去。
身子突然落空,張少東尖叫起來,雖然於飛的身子也朝崖下掉去,但相比其他幾人,他還算冷靜,他距離張少東比較近,兩人的身子在朝下掉的時候,於飛瞬間朝張少東撲去,抱住了他的身子。
“少東,別害怕!”於飛出聲安慰,因為他有信心不會出事。
於飛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安全帶為什麽會突然斷掉,他隻希望崖下是水流,這樣那兩個民工說不準還會有幸不會出事。
大概二三十秒的樣子,於飛漸漸的看清了崖底的樣子,這一看之下,於飛心下頓時一凜,懸崖底部根本就不是什麽水流,而是大小不一的石頭隊,小的石頭有雞蛋大小,而大的石頭則有一輛車那麽大,如果人掉在這個上麵,那麽隻有死路一條。
於飛不敢去想象了,又是幾秒,在他運用功力的情況下,他和張少東兩人安全落地。
可謂是有驚無險,張少東卻是嚇得魂飛魄散,身子站也站不穩了,落地的一瞬間,直接躺在了地上,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這是給嚇得。
於飛也沒有去管他,連忙在大小不一的石頭間尋找起那兩個民工。
不大一會,於飛在一塊巨石旁邊找到了那兩個民工,可是當一看到那兩個民工此時的樣子時,於飛的眼眶濕潤了,他不忍直視,將腦袋轉向了一旁,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
如此地勢,人摔下來還能有好,兩個民工腦袋直接被摔裂,紅的白的濺了一地,場麵血腥至極,著實嚇人。
緩和了一下情緒,於飛緩緩的走過去,將兩個民工摔裂的腦瓜殼子合好,把他們的身子並排放在一起。
起初於飛還希望他們的身子能沒有多大事情,那樣即便就是摔死了,他也會拚盡全力去救治,可是眼下這個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腦袋都摔碎了,還怎麽救。
懊悔的情緒湧上於飛的心頭,兩個民工年紀都在三十多歲,家裏應該還有老母親和老婆兒子,現在卻躺在了這冰冷的山底,與世長辭,而這一切都怪自己,如果自己不著他們來幫忙采藥,他們也就不會有事了。
生命如此短暫,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於飛蓋住了兩個民工的腦袋,然後起身深深了鞠了三個躬。
鞠完躬之後,於飛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凜冽起來,因為他絕對不會相信安全帶是自己斷的,如此結實的安全帶就算是一次性綁在五六個人身上也絕對不會有斷掉的可能,還有就是四個人同時從懸崖上麵掉了下來,這其中要是沒鬼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掉下懸崖的一瞬間,於飛清晰的聽到一絲金屬碰撞的聲音,很明顯,安全帶是被人用某金屬物體弄斷的。
看了看已經死去的兩個民工,於飛的眼神中頓時散發出一抹殺機,他怒了,他要替這兩個民工報仇,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白死掉。
而且葉小雨還在上麵,如果他不及時上去的話,說不準葉小雨也會遇到危險。
不容多想,於飛當即動身,準備朝著懸崖上麵狂奔而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恐懼聲劃破靜謐的夜空,在山間不斷回蕩。
是葉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