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縣雖然是個小縣城,但卻是華夏的佛教發源地,聞名於整個華夏乃至全世界,前些年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扶雲縣儼然已成為5A級景區,每天來此的遊客高達數萬人,香火旺盛,以至於整個扶雲縣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
既然是佛門聖地,自然少不了佛教用品,每天就佛教用品銷售都是一筆不菲的數額,賺錢的生意人人看好,這樣一來,必然少不了競爭。
本地人士紛紛投入了佛教用品的銷售當中,競爭的不可開交,有競爭必有矛盾,有時候甚至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利益,導致雙方大打動手,長此以往,也就形成了本地彪悍的民風。
張少東的家在扶雲縣的張家村,於飛開車進村的時候,引來了不少村民的目光,從這些村民的身上以及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車子剛進入村口,迎麵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男子往本來就不寬的路中間一站,虎視眈眈的盯著來車。
於飛不得不停車,探出腦袋問道:“老鄉,這是什麽意思?”
中年男子看似歲數有五十多,但整個人卻是老當益壯,十分健碩,不善的盯著於飛:“你是打哪來的,來我們村幹啥?”
於飛這時從車上下來,從兜裏掏出來之前特意買的一盒軟中華,遞給中年男子一根,滿臉帶笑:“來找人。”
中年男子見這個外地來的小夥還挺會來事,臉色頓時也好了不少,從於飛手裏接過煙,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是享受的樣子,隨即用打火機點燃,說話語氣也好了很多:“找誰家的?我給你指個路。”
“那感情好,我正想找人問呢,老鄉知道張少東家是哪個?”於飛也為自己點燃一根煙,問道。
話音落下,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一變,十分警惕:“你找他幹啥?”
於飛從這人警惕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他似乎和少東間有什麽關係,而且還是那種不好的關係,不然表情怎麽會變的這麽快,於飛接著說道:“也沒啥事,我是張少東的領導,他有好幾天沒來上班,公司已經把他辭退了,我把他的工資給送了過來,耽擱不了多久,一會就走。”
聞言,中年男子臉上的警惕淡了幾分,指了指村子東頭:“他家就在最東頭的右排第一家,辦完事就趕緊走,不然我們可就要趕人了。”
於飛笑著點點頭:“知道了。”
開著車朝村子東頭駛去,於飛心裏卻隱隱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剛才那人說話的樣子似乎對少東很有意見,保不準少東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將車子開頭少東家門口,於飛一路觀察,村子裏幾乎每家都是二層樓房,大紅鐵門,很是洋氣,唯獨少東家不僅不是二層樓,還是很早以前的那種土坯房,黑色的小木門,和村裏其他人家形成了明顯的差異化。
小木門是虛掩的,於飛推開之後朝裏麵走去。
院子裏坐著個中年婦女,臉上盡是擔憂之色,看到忽然有人進來,婦女站起身疑惑道:“小夥子找誰?”
於飛上前笑道:“阿姨好,我是少東的同事於飛,好幾天沒見少東來上班了,我就過來看看。”
婦女哦了一聲,連忙將於飛讓進屋:“快進來坐,我給你倒水喝。”
“不麻煩了阿姨,我一會就走。”
“著啥急,難得來一次,吃完飯再走。”張母很是熱情,但眉宇間的憂愁被於飛看的一清二楚。
於飛進屋後,對張母道:“阿姨,少東人呢?”
張母給於飛倒了水,放在麵前,唉聲歎氣:“唉,別提了,我這兒命苦,前些日子被派出所給抓了,現在還在裏麵呆著呢,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放出來。”
說著,張母就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嘴角卻是強笑道:“讓你看笑話了,你先坐,阿姨這就給你做飯去。”
於飛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果然還是出事了,連忙起身:“不忙活阿姨,到底咋回事,跟我說說,我應該能幫上忙。”
張母擺擺手:“你的心意阿姨心領了,東東被抓這事不好處理,他是被人給陷害的,不敢麻煩你,都怪我這兒命苦,唉。”
“你坐著,阿姨這就給你弄午飯去。”
不等於飛說話,張母就起身去了廚房。
於飛也隻好作罷,等會再問也不遲,幸虧自己這次來了,不然肯定還不知道少東是被抓了。
這時,隔壁屋裏傳來一陣咳嗽聲,很是滄桑,應該是少東的父親,於飛起身來到隔壁屋。
土炕上躺著一個年邁的男人,神情麻木,嘴角有些歪斜,於飛忽然想起少東好像說過他父親得了腦溢血,看這樣子應該是後遺症。
於飛趕緊上前:“叔叔你好,我是少東的同事。”
張父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於飛,嘴裏含糊不清的嗚哇兩聲,算是打了招呼。
於飛在土炕邊坐下:“叔叔你躺著別動,我略懂一些醫術,讓我給你看看。”
張父想說什麽,但由於不能正常說話,怕於飛聽不清,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於飛抓起張父的手腕號了號脈,隻是腦溢血後遺症,沒有別的什麽病。
這種病不算什麽大病,隻是因為縣城的醫療水平不夠好,所以少東的父親才會落下後遺症。
死人都能被於飛給救活,這種病更是不在話下,他當下拿出幾根銀針,在張父腦袋上紮起來,同時輸入一些自己的靈力,這樣會好的更快一些。
不到十幾分鍾,於飛拔下銀針,衝張父笑道:“叔叔,你試著張口說話。”
張父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於飛,隨即張了張嘴:“……一,你,你叫什麽名字?”
畢竟病情耽擱的時間有些長,剛開始張父說話還有些不利索,試了幾次之後就能說出話來了。
於飛笑了笑:“我叫於飛。”
張父頓時滿臉驚訝,本來神情麻木的臉上也恢複了血色,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多了,一時激動,從炕上下來,抓著於飛的手使勁搖晃:“小於啊,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的醫術簡直太神奇了,我這病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都沒能治好,你居然紮了幾針就好了,實在是讓人不敢置信啊。”
於飛拍了拍張父的手:“叔叔,你試著走幾步,看看活動利索不?”
張父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起來了,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半年多了,不能動彈,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眼下看到自己能站起來,心裏的震驚無以表達。
他試著走了幾步,雖然不是很利索,但是也跟個沒事人一樣,看著於飛眼眶一紅,差點就要跪下,被於飛連忙上前阻止:“叔叔,你這是幹啥,趕緊起來,你這可會折我的壽的。”
張父激動的老淚縱橫,帶著哭腔說道:“小於,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你治好我的病可是為我們家省去了不少麻煩啊……”
於飛笑著將張父扶坐在凳子上:“叔叔太客氣了,我在公司和少東的關係最好,幫這點忙算不上什麽。”
張父擦了擦眼淚,似乎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大手一揮:“走,今天中午咱爺兩必須喝兩杯。”
“好!”見張父這樣,於飛也很是開心,這一刻,他從張父的身上看到了農村人的那種淳樸和豪爽。
兩人出了房間,來到院子,張母正端著炒好的菜出了廚房,見到於飛,說道:“小於你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吃飯……”
張母話剛說一半,就看到於飛身旁的自家老頭,表情一驚,手裏的盤子瞬間就掉到了地上。
“老頭子,你……”張母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父,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父這時大笑一聲,看來心情很不錯:“多虧了小於,小於簡直就是神醫,把我的病徹底治好了,不信你看看。”
說著,張父還在自己渾身拍打幾下,以此來證明自己是真的好了。
張母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眼淚跟斷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好一會才哭著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娘兩的苦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看到於飛,張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擦擦眼角,笑道:“小於,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今天說啥都得好好招待你一下,你和你叔叔先坐著,阿姨這就給你們殺雞吃。”
於飛想拒絕,但卻被張父拉住:“小於,你過來,咱爺兩先喝著。”
於飛也不好再說什麽,和張父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坐下,一邊就著花生米,一邊喝著小酒。
張母做飯的速度很快,到底是農村婦女,做了大半輩子飯了,效率很高,不大會便端著豐盛的菜肴上桌。
於飛招呼張母過來也坐,吃了幾口菜之後,便問道:“阿姨,少東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聞言,張母放下筷子,臉上又升起愁容,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直歎氣。
張父也是如此,沒了剛才的興致,端起酒杯“刺溜”一口灌下,歎氣道:“這事說起來也有些年頭了,都是我們這做長輩的不好,連累到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