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笑了笑,說,想不到您也認識胭脂。真是風流才子啊。
九爺的一句話把齊汀蘭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略微沉吟了一下說,胭脂是一個女強人,隻是社會上給予她的評價都是負麵的。
九爺說,負麵的,我可是覺得這些評價不是空穴來風啊,你想想,一個女人能夠在各大部委手眼通天,能說隻是個人的能力嗎。
齊汀蘭搖了搖頭,說,你這一番高論我可是不讚同,因為我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有內涵的女人。
九爺笑了笑說,何以見得。
齊汀蘭說,一個可以和你談老子道德經的女人你覺得她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毛十八雖然對老子的道德經沒有什麽了解,但是也知道一個大概。
心裏頭的胭脂就更加變得神秘了。
柳紅聽見兩個人談論起來一個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的女人,一時間也插不上話,就端著酒杯在一邊看著。
毛十八和田麗麗的關係柳紅知道,但是她們誰也不知道胭脂背後曾經找過毛十八。
毛十八不願意回憶當初被人當成癟三的慘痛,所以,站了起來,說,兩位,孩子敬酒呢,總不能讓柳紅一直就站著吧。
齊汀蘭這才不好意思的對柳紅笑了笑說,想不到田麗麗這裏麵竟然做出了這麽大的成績,了不起啊。
柳紅說,校長,既然您認識我們老師田麗麗,還請您幫忙,看看小青哥哥的事情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雖然我不會喝酒,但是今天破例了,我幹了,您隨意。
柳紅一仰頭,把杯子裏的就直接倒進了肚子。
毛十八心疼的直擺手,說,這孩子,真是的,快吃點菜吧。
齊汀蘭也把杯中的就全部都幹了,說,今天我誰都不看,隻看在柳紅的麵子上,這件事我一定盡力。
毛十八聽了齊汀蘭的這句話,心裏頭頓時感覺像打開了一閃窗戶,說,小青,還不謝謝齊校長。
小青舉著酒杯過來了,說,校長,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一杯酒代表不了我的心意,隻是做一個表達,我幹了,您隨意。
小青幹了,齊汀蘭也是給麵子,把酒也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桌上的氣氛變得好多了。
齊汀蘭也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感慨的說,年輕真好啊,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英姿勃發,羽扇綸巾,哎,我們都老了。
九爺笑了笑說,自然規律,避免不了啊。
毛十八心裏頭想知道齊汀蘭究竟想怎麽辦,於是就說,年輕雖好,還是需要老前輩給機會啊,不然他們恐怕校門都進不了的。
齊汀蘭笑了笑,說,你這是在責備我工作不細心。
毛十八擺了擺手,說哪裏哪裏,隻是不知道小青能不能如願以償成為您的門徒啊。
毛十八說的話裏有話,綿裏藏針,齊汀蘭自然是明白。
齊汀蘭說,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隻能是將錯就錯了,補招的學生已經過來了,你這個正牌的學生我有不舍的放棄,這樣吧,明天我跟有關領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兩個學生一起入學,這件事,現在追究是哪裏的責任也不重要,因為官司打起來不僅浪費時間,精力,還曠日持久,等到官司打完了,小青的學業也就耽擱了。
毛十八高興的說,這件事就拜托您了,我們可是找地方來的,沒有什麽門路。
有聊了一會,天色已晚,齊汀蘭起身告辭,毛十八,九爺幾個人站起來送。
來到門外,毛十八再次拜托齊汀蘭,齊汀蘭笑著擺了擺手說,放心,我說過的話是算數的。
九爺和齊汀蘭走了以後,毛十八把柳紅還有翟春光送回了學校,他和小青回到了酒店。
小青看起來還是有些擔心,毛十八安慰他說,有些事情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要想太多,條條大路通羅馬,你大哥沒有上大學,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小青歎了口氣,說,睡覺。
兩個人躺在床上,關了燈,卻各想各的心事。
毛十八心裏頭一直在想胭脂的事情。
胭脂,那樣一個神秘妖嬈的女人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各大部委的領導都跟他熟悉,是錢,還是美色,亦或是兩者都有。
田麗麗為什麽不願意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對於母親的做法不滿,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想起了田麗麗,毛十八忽然感覺心裏頭有一種癢癢的感覺,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衝刺著整個房間,眼前甚至浮現出來她的影子。
在田麗麗的影子裏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裏頭是胭脂鮮紅的嘴唇,冰冷的麵具,惡毒的詛咒。
醒來以後,毛十八感覺心頭發熱,喝了一大杯冰涼的礦泉水,毛十八坐在客廳裏抽煙。小青已經發出了勻稱的故意,看樣子睡的很沉。
毛十八看著窗外沒有絲毫睡著的路燈,有想起了自己剛剛到北海的時候,看來,自己是幸運的。有多少人奮鬥了一輩子還是一無所有。
可是為什麽自己有了今天的成就,潛意識裏還是對胭脂充滿著敬畏,或者說是卑微。
想了好久,毛十八終於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喜歡著田麗麗,隻是因為胭脂的緣故,他才把這種情感隱藏了起來,以至於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喜歡田麗麗身上的那種味道,還是別的什麽。
對於胭脂的恐懼完全來自於田麗麗,他想要胭脂的女兒,一直在潛意識裏都是,隻不過他一直在欺騙自己。
毛十八又想起了紅果,想起了紅果趴在洗手間裏嘔吐的樣子,還有用一隻手捧著肚子,費力的走路的樣子。
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故事又一次上演了,毛十八歎了口氣,打開窗子,用力的把煙頭彈了出去,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劃過,一切又恢複了寂靜,毛十八拍了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說,珍惜眼前人吧,田麗麗不屬於你。
有人說,心有靈犀,也許真的存在,因為就在毛十八睡不著想著田麗麗的時候,田麗麗也在想著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