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石蘭如願以償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而毛毛卻是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農民工。
石蘭上大學的時候,毛毛過來送她,說,他已經和家裏徹底的決裂了。
石蘭把毛毛抱在懷裏,用她帶著馨香的懷抱溫暖著毛毛受傷的心靈與看起來蒼老的身體。
從縣城來到一個大都市讓兩個人感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大學的門口停滿了高檔的轎車,入學的新生一個一個仿佛是公主和王子一樣的高傲不可一世。石蘭,毛毛兩個人仿佛是第一次進城的農民工一樣站在那裏茫然不知所措。
有人在遠處吵他們指指點點的,石蘭雖然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麽,可是從那種鄙視的神情裏可以感覺出來。
入學以後,毛毛請石蘭在一個嘈雜亂哄哄的地方吃飯。
毛毛說,我答應你母親得事情終於做到了,我感覺心裏非常的舒服。
石蘭說,你等著我,我大學畢業了以後咱們就結婚,我賺錢養家,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毛毛並沒有像石蘭想象中的那樣高興,臉上更多的是憂鬱。
石蘭說,要不我今天不會學校了,今天咱們兩個就入洞房。
毛毛歎了口氣,說,吃飯吧,我還要趕回去,明天一早上班,你現在上大學了,花銷可能會更大。
毛毛走了,走的有點淒涼,落寞。
石蘭看著毛毛遠去的背影下決心一定要對得起毛毛。
學校的寢室裏,整潔的讓石蘭難以想象。
一個房間裏六個人,五個都是高傲的公主,隻有她一個醜小鴨。
雖然那五個人從來也不會對石蘭說什麽,但是石蘭感覺的到,那幾個人從心底看不起她。
石蘭覺得這個世界變了,並不想以前,隻要你學習好,沒有人會在意你穿的破爛,生活窘迫,這個城市裏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有好多附加的東西。
比如這個人的父親是做什麽的,那個人的家裏有什麽樣的公司,她家裏有多少錢……
太多太多的東西讓石蘭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忽然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單純,美好。
人與人之間摻雜著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有一個同學過生日,其他人都送了禮物,石蘭咬了咬牙,從自己的生活費裏麵拿出來一部分錢買了一個認為已經非常奢侈的抱熊,那個東西她已經喜歡很久了,可是她知道毛毛賺錢不容易就一直沒舍得買。
當石蘭拿著禮物送過去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大姐,你能不能時尚一點,這個東西感覺像是八十年代的,太可笑了。
石蘭感覺臉上仿佛是被人重重的發了一個嘴巴,那種屈辱讓她趴在宿舍裏整整的哭了一夜。
早上睡不著,石蘭走出了校園,燈紅酒綠的夜色讓石蘭感覺驚訝,來到這座城市已經大半年了,石蘭還是第一次仔細的打量這座城市。
好美,美得感覺自己不屬於這裏,或許,自己就屬於那個村子,那個小縣城。
石蘭決定要賺錢,不能讓那些人看不起自己。
可是怎麽賺錢,石蘭不知道。
石蘭孤單的走著,走著。
一輛車停在了石蘭的身邊,車上下來一個白皙高挑的中年男人,看了看石蘭,非常客氣的遞過來一張名片,說,你好,我是模特公司的,我非常喜歡你的氣質,能不能談談。
石蘭有些驚慌,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那個人沒有勉強,放下名片就走了,說,考慮一下,考慮好了給我電話。
車走了,石蘭回到了學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張名片,蘭劍,某模特公司經理。
午夜,石蘭給那個人回了電話,說,我去。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蘭劍出現在教室門口,神態優雅把石蘭帶走了。
石蘭在那一顆感覺到了所有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終於做了一會公主。
學校門口,毛毛在等著她,一身的迷彩服,磨壞了的膠鞋。
石蘭愣了一下,假裝沒有看到,直接上了蘭劍的車。
石蘭被蘭劍像公主一樣的寵著,大把的鈔票塞滿了她的口袋。
毛毛沒有再過來,而是每個月固定給石蘭打錢。
石蘭剛開始心裏會疼一下,可是後來就沒有了感覺。
有一次蘭劍喝醉了,石蘭和他上了床。
早晨醒過來,石蘭靠在蘭劍的肩膀上,問,你什麽時候娶我。
蘭劍笑了笑,打開了電腦。
畫麵是新鮮的,那是昨天晚上她激情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非常的清楚。
石蘭臉色緋紅,說,你太討厭了。
蘭劍推開了石蘭,說,以後聽我的。
從那以後,石蘭成了他的工具,說白了也就是高級妓,女。
每天都在不同的男人懷抱裏。
石蘭知道一切都不能回頭了,那麽就認命吧。
石蘭攢了十萬塊錢,準備回去送給毛毛,讓他找一個清純的女孩結婚吧。自己不適合他。
可是回去才知道,毛毛死了,上工的時候從十六樓的腳手架上掉下來,當時就死了。
石蘭哭了,來到郊外的墳地,一個小小的,孤零零的墳包仿佛是毛毛孤單的身影。
石蘭把十萬塊錢全部都燒了,她不能讓毛毛在那邊沒有錢花,臨走的時候,石蘭說,我會陪著你一輩子。
她知道,自己的錯要用一輩子來償還。
回到了那個燈紅酒綠的大都市,石蘭問蘭劍,你讓我做到什麽時候。
蘭劍說,你隻要幫著我做一件事就算完了。
蘭劍和趙天喜認識,趙天喜那時候一直打算找一個合適的人進入毛十八的公司,可是一直也找不到合適的,就跟蘭劍說了這件事情,蘭劍不知道為什麽,就看上了石蘭。
石蘭為了自己,答應了,說,可以,自己還有什麽事情做不了的呢,毛毛都可以背叛了,還有什麽人不能夠背叛呢。
趙天喜給石蘭做了假的身份證,一切弄得都像真的一樣,開始了一場遊戲。
毛十八這才明白怎麽回事,看來實現的推斷都是真的。
毛十八看著石蘭,問,你告訴我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