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抽了口煙,看著毛十八問,這東西你花多少錢弄來的。
毛十八笑了笑,說,沒花錢,朋友聽說我娘過生日送的。
老舅一下子站了起來,手裏的煙都掉了。
煙頭掉在了老姨的手上,把老姨燙的驚叫了一聲。
老舅看著我,說,這是多大的老板啊,這麽大的手筆。
老姨說,別磨嘰了,到底值多少錢啊。
老舅說,我也看不太好,因為這種名貴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收過,憑著我這幾年的經驗,這個東西最少也能值八十萬左右。
八十萬,老姨,二叔都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話。
母親也是嚇壞了,這一輩子也沒見到過這麽多的錢啊,八十萬,自己戴在脖子上,如果要是讓人家給搶了,這不是扯淡嗎。
老太太說,十八啊,你趕緊把這個東西收起來,可別給我了,我受不了,擔驚受怕的,我怕得心髒病。
我笑了笑,說,媽,不就是一個項鏈嗎,你帶著吧,丟了就丟了,無所謂,就是圖你一個樂嗬。
母親的腦袋晃的跟一個撥浪鼓一樣,堅持不要。
我說,這樣吧,我先給你拿起來,吃完了飯再說吧。
酒足飯飽以後,老舅,老姨,二叔卻沒有走的意思,我心裏頭憋氣,心說,你看,吃也吃了,該走還不走。
我說,我累了,我去睡一會。
母親說,行,你去吧,我陪著他們幾個說會話。
我回到了房間裏,紅果就問,老公那個東西真的是龍一送過來的。
我笑了笑,說,真的,我還騙你嗎。
紅果說,龍一送給你這麽貴重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啊。
我說,你多心了,沒事。
正說著,有人敲門,我問,誰啊,進來。
二叔咳嗽了一聲進來了,說,困了。
毛十八笑了笑,坐了起來,說,二叔,來抽煙。
說著把手裏的中華遞了過去。
二叔接過來,嘖嘖的稱讚,說,你看,都開始抽上中華了,真是不一樣了。
我笑了笑,說,有什麽不一樣的,還不都是煙。
二叔說,你小子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你二叔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因為我沒有一個理由讓我不忘記他,難道還讓我記著你以前的種種不好嗎。
二叔默默的抽煙,不說話,我感覺二叔一定是有事,就問,怎麽了,有事啊。
二叔說,嗨,還不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一天到晚沒有個人行,欠了一P股賭債。
我說,上次你不是說弟弟挺聽話的嗎,這怎麽……
我沒有往下說,心裏頭竟然有一陣竊喜。
二叔又說,你說這大過年的,要債的都追到家裏來了,我也沒有錢,你看……
我知道二叔的意思,一個是我能不能給他拿點錢,另外就是從中間說句話。
我真是不願意管這些閑事,就說,二叔,你別看我好像是挺風光的,其實我也沒錢,外麵還欠著別人不少的債,隻不過人家不好意思跟我要。
二叔剛想說話,父親走了進來,說,十八啊,你看要是能幫忙就幫幫你二叔吧。
我都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以前的事是不是都忘了。可是父親說話了,自己應該照著做。
於是就問,說,二叔,他欠誰的錢啊。
二叔說,聽說是什麽趙六的。
我問多少錢啊。
二叔伸出來兩個手指頭。
我說不會吧,二十萬啊。
二叔說,不是,是兩百萬。
我氣的要死,心說,這麽多,這孩子膽子可真大。
我沒給趙六打電話,直接給張老七打了電話,畢竟是他手下的人,還是讓他知道的比較好。
我罵張老七,說,你他媽的能不能好好管教一下你的人,怎麽騙錢都騙到我家人的頭上了。
一頓臭罵以後,我掛斷了電話。
二叔看著我有些發傻,說,這能行嗎,你不能給人家罵生氣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剛才罵的是那個人的老板。
正說著,張老七打過來電話,說,兄弟你別生氣了,那個王八蛋讓我給罵了一頓,錢的事一筆購銷,沒事了,現在就有人把欠條送過去了。
我說,行啊,那就謝謝你了。
張老七笑,說,草,你是我大哥,還幾把跟我裝。
我笑了笑,說,我看你都快成了我大哥了,你趕緊收拾一下你的手下,別幾把出了事情到時候找我。
張老七說,知道了,我一會就他媽的給這些個王八蛋開會。
我剛掛斷了電話,二叔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弟弟打過來的。
說,爹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個趙六直接把欠條給我送過來了,說,錢不要了。
二叔高興的眉飛色舞,說,還不都是你哥給你辦的,不然你他媽的死定了。
誰,我哥,我那個哥。對方我。
二叔罵,草泥馬的,還能是你哪個哥,你親哥,毛十八,罵完了就掛斷了電話。
二叔說,那什麽,孩子,二叔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走了,有空過去待幾天,大家都想你。
我點頭,說,行,那我送你吧。
二叔擺手,說,可不用了,你趕緊歇歇吧。
二叔走了以後,我剛想睡覺,沒想到老姨又過來了。
我心裏知道,一定是老姨也有事求我,我就直接了當的問,老姨你要是有什麽事就直接跟我說吧。
老姨找我借錢,說,老姨夫有病了,要住院做手術。
我說行,我給你打電話找人。
老姨走了以後老舅過來了,說,那什麽,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老舅要跟我一起做生意。
我說,這個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等過了年我過去找你。
老舅滔滔不絕,說的嘴裏頭冒著白沫子。
我說,老舅你到時候給我一份可行性報告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考慮投資。
老舅說,行,過完年我找你啊。一定,咱們這就說定了。
我點頭,老舅才走了。
人都走了以後,毛十八來到了母親的房間,看著母親樂嗬嗬的樣子,知道她已經賺足了臉麵。
父親也是那樣,說,不管怎麽樣,都是親生兄弟姐妹,能幫還是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