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依舊在不停的叫,老頭戰戰兢兢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麵對一個全身是血的人,老頭的第一反應就是壞人。
後來一想也不對,壞人應該是讓他滿身是血的人,想走,可是覺得不忍心。
自己看見小貓小狗的都會扔下點吃的,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呢。
老王頭鼓起來勇氣走了過去,俯下身子,伸出粗糙的手,推了推那個人。沒有反應。
老王頭吃了一驚,心說,臥槽,不會是死了吧,這大冬天的,雖然白天不算太冷,可是也零下好幾度,如果這個人要是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老王頭把手放在了那個人的鼻子邊上試了試,居然沒有感覺出來呼吸。
又放在了頸動脈上試了試,還好,身體還有溫度,頸動脈也在。
車上裝滿了玉米秸稈,這麽一個大活人放在哪裏,老王頭犯愁了。
想了半天把玉米秸稈弄出來一塊,把那個人放了進去,又用秸稈把他蓋上了,算是讓這個人暖和一下。
老王頭用力的緊了一下繩子,吆喝著馬出了田地,回到了村子裏。
把玉米秸稈卸完了,把那個人放在車上回了家。
家裏的房子煙囪已經冒煙了,估計是老李太太給他做好了晚飯。
老王頭心裏頭感覺一陣溫暖,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年輕的時候,自己跟老李太太也挺好,可就是因為自己家裏頭窮,老李太太的父母都不同意,所以嫁給了別人。
後來老李太太的老頭腦出血死了,老王頭就幻想著是不是老李太太能夠考慮一下自己。
可是,又拖過了一年,因為老李太太的兒女都不同意,老李太太也沒有辦法。
可是今天看這種情況,估計是有戲了,偏偏又出了這種事。
從外麵撿回來一個人,本來想著晚上喝點小酒,摟著老太太睡覺,看來又不可能了。
卸了車,老王頭把從地理頭撿回來的那個人抱著進了屋子,放在了炕上。
老李太太看著老王頭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進來,嚇壞了,說,你這是幹什麽呢。
老王頭說,躺在你家的地裏頭,我看著還沒死,就把他弄回來了,畢竟是一條命呢。
老李太太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行咱們報警吧。
老王頭說,不用,先把他救活了再說吧,報警有什麽用,沒準警察來了他都死了。
老李太太說,這滿身是血的怎麽辦。
老王頭說,我來。
說著脫了鞋上炕,把那個男人的衣服都脫了下來。
一個肌肉健碩的男人呈現在老李太太的麵前,老李太太有些難為情,說,我走了。
老王頭說,你看都這麽大年紀了,什麽沒見過,再說了,他跟你兒子的年紀差不多,你害羞個屁。
老李太太給老王頭端過來溫水,老王頭給那個人擦身子,才發現後背一處傷口,胳膊上一處傷口。
後背的傷口不算太嚴重胳膊上的傷口挺深的。
因為時間長了,所以出來的血都凝住了,老王頭找來一些消炎藥,撒在了傷口上,然後用白布把傷口包好了。給那個人蓋好了被子,這才發現,那個人的手裏還死死的抓著一個盒子。
老王頭笑了,說,這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居然死也不撒手。
輕輕的把那個人的手掰開,把盒子拿了下來,放在了衣櫃上麵。
老王頭說,給他弄點薑湯,我給他灌下去,讓他發發汗,沒準一會就醒了。
老李太太一邊磨嘰一邊按照老王頭說的辦了。
沒一會,一大碗紅糖薑水熬好了,老王頭自己先試驗了一下,冷熱正好,把那個人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開始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他薑水。
開始的時候,喂進去一勺隻能喝進去五分之一。
漸漸的,能多喝點,一大碗薑水就這樣都下了肚。
那個人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裏頭開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老王頭伸手一摸他的腦袋,燙的要命。
老頭說,快,給我兩粒撲熱息痛。
這種藥在農村非常的常見,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吃這個。
整片的估計是喝不下去,老王頭把藥弄碎了,放在羹匙裏給那個人喂了下去。
老李太太說,他身上的傷口那麽深,就這樣包上恐怕不行呢,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
老王頭點頭,說,行,你侄女不是村醫嗎,讓她過來吧。
老李太太點了點頭,說,行,我打電話。
過了一會,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挎著一個藥箱子。
老李太太說,小瑞啊,快給看看。
小瑞掀起來被子弄了一個大紅臉,說,這怎麽回事,怎麽還沒穿衣服呢。
老李太太說,你看你一個當醫生的,怎麽還計較這件事。
小瑞說,這個人你們從哪裏弄來的,不會是什麽殺人犯吧。
老王頭趕緊說,不能,這是我的一個親戚,讓人家給搶了,受了傷,讓我給遇上了。
小瑞將信將疑,看著老王頭這樣說也不好再問什麽,開始處理傷口。
解下來白布,小瑞氣的笑了,問,這誰幹的。
老王頭說我。
小瑞搖了搖頭,沒說話。
處理完了傷口,停了一下心跳,然後給那個人開始輸液。
一切都弄完了,小瑞說,我可不是搞慈善的,誰給錢。
老王頭說,我給,我給。
下地的時候,被旁邊放著的衣服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了。
生氣的踢了一腳,一捆錢從裏麵出了來。
老王頭眼睛都綠了,心說,這麽多錢。
既然人家有錢,看來就不用自己花錢了。
於是問小瑞,說,多少錢啊。
小瑞也被那些錢嚇了一跳,心說,隨隨便便的在口袋裏就能夠放上萬塊錢的人不多,看來自己遇到了財主,管他是什麽人,賺錢是硬道理。
小瑞說,那什麽,先給我五百吧,一天一算。
老王頭嚇了一跳,說,怎麽這麽貴。
小瑞說,大爺,這是救命懂不懂。
老王頭從裏麵拿出才五百塊錢遞給了小瑞,說,明天是不是還要接著掛吊瓶啊。
小瑞點頭,說,是,高興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