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市裏的領導一一握手之後,老者問趙書記,毛十八來了沒有。
趙書記知道這件事,雖然沒怎麽驚訝,可是心裏也在考慮一個問題,毛十八究竟和這個人有什麽樣的淵源,為什麽指名點姓非要讓毛十八過來呢。
趙書記的秘書這時候已經打通了毛十八的電話,讓毛十八趕緊過來。
毛十八此時正靠在自己的車子旁邊看風景,氣派的迎接車隊,人與人之間虛假的客套,讓他感覺有些惡心。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聽說領導要見自己,一邊掛斷電話一邊往前走,心裏也是非常的好奇,心說,自己跟領導有不熟悉,見自己幹什麽呢。
人群自動閃開了一條通道,毛十八若無其事的走在人群當中,遠遠的已經看見了在眾人簇擁下的老者。
原來是他,毛十八心裏頭非常的驚訝。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雲峰。
李雲峰自從上次見到了毛十八以後,多少年前的往事,就像洪水一樣襲來。讓他每天坐立不安。
吃飯也吃不下,寫字也寫不下去。
老婆看見了就問,你怎麽了。
開始的時候,李雲峰沒有說,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多年了,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沒有說過,現在說不說都一樣了。
當初自己穩定下來以後也不是沒有找過當初丟的孩子,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李雲峰已經失去了信心,可是當毛十八出現以後,李雲峰心裏的那種感覺又像春天的野草,經曆過一場春雨之後開始瘋長。
老婆一次又一次的問他,最後他中午說出來實話。
他告訴老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流落在外,這麽多年了,自己想起來這件事心裏頭就感覺疼,揪心的疼。
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即便是死了以後也不能閉上眼睛。
老婆歎了口氣,說,雖然我這些年也感覺到了,但是我不願意相信,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就遂了你的心願吧。
李雲峰抓著老婆的手,說,謝謝你。
老婆說,隻要是你身體好好的,比什麽都強,說這麽多幹什麽。
對於李雲峰,毛十八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這種感覺毛十八想了好久責沒有找出來原因,時間長了索性就不去想了。
今天又看到了李雲峰,毛十八感覺心裏頭有一種暖流從鼻子經過,眼睛裏熱辣辣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趕緊跑了幾步,說,您怎麽過來了。
當李雲峰和毛十八的手握在了一起的時候,四目相對,李雲峰竟然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良久,李雲峰拍著毛十八的後背說,孩子,你好像瘦了。
毛十八摸了一把眼淚,說,沒有,是變得有些精神了,隻是感覺您好像是瘦了。
李雲峰說,上了年紀,瘦一點好,免得又亂七八糟的病。
趙書記說,老領導,這樣吧,一路上挺辛苦的,先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李雲峰看了看趙書記說,你們不用管了,到了北海我就跟毛十八在一起,你們都是領導,有幹不完的工作,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趙書記不知道李雲峰的這句話是客氣還是真的,站在那裏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毛十八出來打圓場,說,我和老人家也算是舊相識了,你們不用管了,有我就好了。
趙書記說,老領導,您看這樣行嗎。
李雲峰說,有什麽不行的,你們都是給人民辦事的,不用為了一個人興師動眾的,劉鈺也搞這一套,我已經批評過了,你們帶著人回吧,我跟毛十八走就行了。
趙書記點頭,說,既然老領導這樣說,那我就先忙去了,有事您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忙完了給您接風。
李雲峰點了點頭,示意讓趙書記他們先走。
趙書記看了一眼毛十八,意思是要跟他說點事。
毛十八跟李雲峰說,我先過去一趟。
毛十八跟趙書記來到了一邊,問,有事嗎。
趙書記說,我走了,你看安保問題怎麽辦。
毛十八說,你放心,有我在什麽事都沒有。
趙書記點了點頭,說,行,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有事和我打電話,或者是給高河打電話。
趙書記帶著歡迎的隊伍走了以後,李雲峰上了毛十八的車,告訴自己的車在後麵跟著。
毛十八也願意看到這種情況,雖然說不出來因為什麽,就是感覺心裏頭舒服。
毛十八的特保也換了車,李雲峰看到這幾個人以後問毛十八,說,這幾個人是怎麽回事。
毛十八說,他們都是公司的特保。
李雲峰說,你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特種兵呢。
毛十八說,我是按照特種兵的要求訓練的,感覺還行吧。
李雲峰點頭,說,太行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功夫。
毛十八笑了笑,說,有機會讓您見識一下。
毛十八問,您這次來有什麽特別的安排嗎,如果沒有我可就自作主張了。
李雲峰點頭,說,行,一切都聽你的,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老家了,想回來看看。
毛十八示意開車,特保上車在前麵,毛十八,李雲峰的車在中間,後麵也是特保,還有李雲峰的車。
一行人來到了非常品味,毛十八陪著李雲峰下了車,走了進去。
實現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當李雲峰走進非常品味的時候,服務員齊聲說叔叔好。
這是毛十八實現安排好的,因為這個稱呼大家還商量了好長時間,有人說要叫領導或者首長,可是毛十八覺得謝謝稱呼都不夠親切,那時候毛十八還不直達來的是誰,但是猜測是過來尋找當年逝去記憶的,所以就把稱呼確定成了這個。
李雲峰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身子震了一下,一下子熱淚盈眶,問旁邊的毛十八,這個稱呼是誰定下來的。
毛十八說,是我確定下來的,怎麽,是不是有些不好。
李雲峰搖了搖頭,說,我找到了回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