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趕到現場的時候,警察已經在那裏了。
四周圍了好多的人,白紅魚也在場,還有劉健的母親。
劉健的母親哭天喊地的,老淚縱橫,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白紅魚雖然沒有那麽傷心,但是眼睛也是紅紅的。
白紅魚看見毛十八過來,一把拉住毛十八,說,十八啊,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麽缺德,你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殺了他。
毛十八安慰他說,你放心,有政府在,有警察在,一定會破案的。
其實毛十八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心裏沒有底氣,因為究竟能不能破案,這裏麵可以查到多少線索,誰都不知道。毛十八這樣說,隻不過是安慰他。
這時候,高河也到了,沒有時間跟毛十八打招呼,直接就跟著警察過去了。
毛十八跟在高河的後麵,想要進去看看。
可是旁邊的警察過來就把毛十八攔住了,說,你,出去。
毛十八愣了一下,剛要說話,高河這時候回過頭來,朝著那個警察擺了擺手,說讓他進來。
剛才的那個年輕的警察猶豫了一下,說,他沒有工作證。
毛十八心說,現在這麽認真的警察少了。
高河有些生氣,說,你認識我不。
警察哪裏能夠不認識警察局長的,立刻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禮,說,局長好。
毛十八看見高河生氣了,就說,小孩子工作認真,應該表揚,不行我就不進去了。
高河把自己身上的工作牌給了毛十八,說,同誌,這樣可以了不。
小警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紅了臉。
毛十八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說,認真是對的,所有人都應該向你學習。
小警察說,對不起,您請進。
毛十八跟著高河來到了劉健屍體的旁邊,兩個人仔細的觀察劉健身上的傷。
脖子上有一道白色的痕跡,像是被繩子,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勒過留下的痕跡。
毛十八看了高河一眼,高河也正在看著他。
毛十八想說話,高河也想說話。
兩個人相視一笑,毛十八說,你先說。
高河說,你先說。
毛十八也不客氣,說,我覺得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是拋屍現場。
高河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毛十八說,他脖子上的痕跡是後來加上去的。
如果是勒死的,皮膚上的痕跡是青紫色,可是現在我們看到的痕跡卻是白色的。
說明一定是有人在劉健死後又來了一會。
高河說,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
毛十八說,你看沒看,劉健的臉色鐵青,鼻子邊上有黑色的淤血,我估計他最初的死亡因素是中毒。
高河點頭,說,這就更奇怪了。為什麽這個人要殺他兩次呢。
毛十八笑了笑,說,如果劉健的死活對你有著決定性的因素,你會怎麽辦呢。
高河說,你的意思是,殺人犯給他喝下了毒藥以後,不放心,所以又用繩子之類的東西又來了一遍。
毛十八點了點頭。
這時候,法醫過來,像毛十八匯報,說的和兩個人推測的一樣。
高河說,你覺得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如何鎖定凶手。
毛十八說,其實不用說你心裏也清楚,劉健以前幹的是什麽才能夠被人暗殺。
高河說,你是說應該吧經偵組查的案子和這個案子並到一起,這樣就會有線索。
毛十八笑了笑,說,對,工作組再次核對天龍集團的賬目,並且通知龍一在審核期間不能夠離開北海市,你說,龍一會怎麽想。
高河伸出了大拇指,說,十八,你不進公安隊伍簡直太可惜了。
毛十八說,好了,你可別寒磣我了。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第一殺人現場,因為在第一現場發現了一個比較混亂的現場。
估計是劉健在喝了毒藥之後痛苦掙紮留下的痕跡。
劉健手指甲破損留下的鮮血,與現場路邊石上留下的血跡吻合,這就進一步驗證了毛十八還有高河的推斷。
當龍一接到近期不能離開北海市通知的時候,龍一麵無表情的臉上肌肉不停的哆嗦著。
看來警察已經要對自己動手了,接下來怎麽辦,是走還是暫時不走。
龍一坐在辦公室裏默默的抽煙,眉頭緊鎖。
龍一感覺有些可笑,因為他還從來沒這麽慘過,老婆跑了,自己雖然沒有被正是逮捕,可是行動自由也已經被限製了。
龍一心裏頭恨毛十八,但是他更加的痛恨書呆子。
毛十八和自己的恩怨是自己找的,現在想起來是自己對不起毛十八。
龍一仔細的想,從一開始,其實自己就沒有把毛十八當做自己真正的朋友,而是在利用毛十八,剛開始的時候,龍一有些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一種現實,可是到了這種時候,龍一放下所有的東西,真真正正的審視了一下自己和毛十八的關係,的確是自己在利用他。
想到這裏,對毛十八的恨意已經少了很多。
龍一又想起了書呆子,書呆子是自己的一個手下,可是這個王八蛋什麽時候睡了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大當的簡直有些窩囊。
青雲也是個婊子,他媽的自己哪裏比不上書呆子那個王八蛋,她居然整天的跟書呆子混在一起。
龍一一想到青雲和書呆子兩個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的樣子,龍一把桌子上的煙灰缸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對麵的牆上。
牆上是一個非常大的壁掛式魚缸,魚缸被煙灰缸砸破了,水還有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有幾條紅鱒魚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掙紮,龍一不知道那條魚跟自己的未來是不是有關係,是不是一個暗示。
龍一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把雙腿放在了前麵的老板台上,不僅想起來自己開始闖天下的時候,那時候好像對於自己沒有任何困難,可是,現在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一點當初的銳氣都沒有了呢。
龍一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好像在一點一點的蒸發,仿佛自己是一個正在被蒸發的內陸湖,就剩下一點點的水,但是,太陽並不客氣,依舊高高的掛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