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有句話叫做屋內說話屋外聽,樹林裏說話草顆裏聽,這句話非常的有道理,看來想要說什麽隱秘的話一定要注意了。
毛十八又聽到自己的父母說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這種消息無異於是當頭一棒,讓毛十八有點摸不著東南西北了。
毛十八在心裏又重複了一遍,自己不是親生的,那麽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呢。他們為什麽狠心把自己扔了,或者是把自己給了自己現在的父母呢。
毛十八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一下子沒了力氣,腦袋有些發懵。
院子裏沒有了聲音,母親並沒有接過來父親的話茬。
這時候,毛十八看見房門又開了,是小九出來了,小九看見父親母親在院子裏坐著,嚇了一跳,驚叫說,我的天,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母親笑了笑,說,你爹睡不著,出來抽煙,我也就出來了。
小九伸了一個懶腰,從父母的麵前走了過去,遠處傳來了嘩嘩的水聲,毛十八知道,不一定哪一顆黃瓜又被童子尿澆了。
父親站起來,跟母親說,回屋睡覺。
小九也回了房間,燈滅了,院子裏一片漆黑,隻剩下不知名的蟲子躲在葉子下麵吱吱吱的叫。
毛十八看著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
難道自己真的跟這個家沒有一點關係嗎,難道自己跟這裏就這樣結束了嗎。
毛十八搖了搖頭,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聽到的是事實,恨自己為什麽偏偏要回來看一眼。
毛十八無精打采的往龍一家的方向走了過去,心裏頭堵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心說,既然父母在小時候就把自己拋棄了,那麽自己何苦還要找他們呢。
想到了這裏,毛十八感覺輕鬆多了,是啊,生育恩情不如養育的恩情大,以後毛文良他們就是自己的親爹親媽,別人都一邊去。
毛十八來到了聾子的家門口,看見西麵的房間裏還亮著燈。
毛十八感覺自己來對了,因為聾子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已經習慣了日出而作的日子,他不會這麽晚了不睡覺。
毛十八看了看院牆,一米多高的院牆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毛十八一縱身就上了牆頭,沿著牆頭毛十八來到了房子附近。
西麵的房間擋著窗簾,隻有一處被風吹起來一角。
毛十八看了看,院子裏的不遠處有一顆柿子樹,毛十八看了看距離,用力的跳了過去,雙手剛好抓住最粗的那一顆樹幹,兩隻胳膊一用力,身子騎坐在樹上。
毛十八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從窗簾掀起來的一角看見裏麵的情況。
裏麵的情況讓毛十八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青雲穿著睡衣,半個胸脯露在外麵,正躺在書呆子的懷抱裏。
毛十八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和青雲的那一次,雖然自己對青雲沒有感情,可是看見青雲此時小鳥依人般的躺在書呆子的懷裏,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毛十八在心裏頭罵了一句,想要聽他們說些什麽,可是距離有些遠,聽不見。
青雲的身子已經走了好轉,正在和書呆子商量著什麽時候走的問題。
青雲說,我覺得咱們應該盡快離開,這裏太不安全了。
書呆子說,沒事,王久是我的好兄弟,再說了,龍一找咱們,又不是警察通緝咱們。
青雲說,我這心裏覺得惶惶的,感覺總是要出什麽事情。
書呆子把青雲的身體往懷裏摟了摟,說,放心,一切有我呢,等我做完了這次生意咱們再走,不然咱們的錢不夠花,到時候就慘了。
青雲不在說話了,靜靜的躺在書呆子的懷裏。
房間裏的燈關了,夜色朦朧。
毛十八從村子裏出來,回到了市裏已經是快天亮了。
毛十八沒有休息,直接去了高河哪裏。
高河也是沒有回家,而是在辦公室等著毛十八的消息。
看見毛十八回來了,就問,究竟怎麽樣。
毛十八說,書呆子,青雲都在毛家灣,你們派人過去頂著吧,看一看他們下一步究竟要采取什麽行動。
跟高河交代完了以後,毛十八開車準備回家,路上,接到了安易的電話。
安易說,大哥,你快過來,我這裏出事了,清潔工在路邊發現了一具屍體,死的挺慘。
毛十八說,不行,我困得要死,我要回家睡覺了,再說了,殺人案會有警察過去的,我過去也沒有用。
安易說,大哥,這個人是白紅魚的親戚,叫什麽劉健。
毛十八一聽見這個名字困意立刻全部都沒有了,說,你說誰,誰死了。
安易說,是叫劉健的,被人勒死的,然後裝進了垃圾袋,扔在了垃圾車裏。
毛十八感覺事情有點嚴重,前段時間聽白紅魚說過,劉健在天龍集團任職,但是具體幹什麽不知道。
如果劉健死了,說明應該是劉健一定是知道天龍集團內部的什麽消息,所以被人殺了。
毛十八問,有沒有報警。
安易說,已經報警了。毛十八說,好。我馬上就過去。
毛十八給高河打電話,說,劉健被殺了,你知道嗎。
高河說,我知道了,我正在去往槐花灣的路上,準備給你打電話,經偵部門已經掌握了劉健長期以來給天龍集團做假賬的證據,這件事情跟龍一脫不了幹係。
毛十八說,好了,咱們見麵以後再說。
兩個人掛斷了電話,毛十八開車直接去了槐花灣。
劉健的屍體是一個清潔工發現的,屍體裝在一個垃圾箱裏。
本來是有垃圾傾倒車過來清理垃圾的,可是今天因為傾倒車壞了,沒辦法需要人工清理,清潔工往外麵倒垃圾的時候,劉健的屍體掉了出來。
清潔工感覺不對勁,伸手摸了一下,軟乎乎的,又非常的重,好像是什麽動物。
清潔工好奇,打開了黑色的袋子,一張扭曲變形的人臉露了出來。
清潔工大叫一聲,跑出去了好遠,和他一起幹活的人說,你大驚小怪的叫喚什麽。
清潔工說,死人。
那個人不相信,走到了那個黑色的袋子前麵一看,果然是一個死人,眼睛還瞪著,仿佛是有好多的不甘心,恐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