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知道毛十八的厲害,正式有氣沒出撒的時候,聽見那個老頭嘟囔,院長,指著老頭罵,草泥馬的,老不死的,你嘟囔個幾把,我他媽的弄死你。
老頭看著院長怒不可遏的樣子笑著跟旁邊的年輕人說,你看,你看,他要弄死我。
年輕人說,我給他們局長打電話。
老頭晃了晃手說,不用了,我給他們市長打電話。
院長有一點發傻,心說,臥槽,我又他媽的要倒黴了,這老頭是什麽人啊。
老頭的電話是打給董市長的,董市長聽說他是省裏的調查組的時候,差一點尿了褲子。心說,黃廳長怎麽沒有打電話過來呢。
十分鍾之後,董市長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
老頭看了董市長一眼,說,你就是這裏的市長嗎。
董市長不認識這個老頭,但是看著老頭氣定神閑的樣子一定不是一般的來頭。
說,剛才是您給我打的電話嗎,我能不能看一下您的證件。董市長有些懷疑。畢竟這年頭什麽事情都有。
老頭身邊的年輕人眼睛立刻瞪了起來,說,你算什麽東西。
老頭擺了擺手,說,把你的證件給他。
年輕人從口袋裏遞給了董市長一個證件,董市長看了之後臉色難看至極,都綠了。
剛要說話,年輕人說,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說出來。
董市長說,好,好好。
這個人是醫院的院長,他沒有醫德,我建議換了他。
另外那個趙小嬌是這位老人家故人的女兒,我看她不但醫術精湛,而且醫德高尚,她要是當了院長一定會給老百姓帶來不少福氣。
院長知道完了,心說,臥槽他媽,人生怎麽這麽多意外呢。這老王八蛋究竟是誰呢。
董市長點頭,說,我明白,我明白,都是我工作不到位,我立刻就調整,立刻。
董市長給衛生局局長打電話,說第一醫院院長立刻免職,由趙小嬌接任。
衛生局局長都迷糊了,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趙小嬌看著這個老頭,長得慈眉善目,可是自己從來也沒有見過,他怎麽會認識自己。
老頭笑著對趙小嬌說,孩子,你父親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記住了,什麽事情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趙小嬌點頭,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老頭說話。
毛十八替趙小嬌高興,這段時間一連串的倒黴事,幾乎讓趙小嬌崩潰了,今天不管當不當官,至少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老頭又衝著旁邊的毛十八說,不錯,年輕人,我很喜歡你。說著遞給了毛十八一個名片,上麵隻有名字,還有電話。
毛十八搖了搖頭,在心裏頭念叨了一遍老頭的名字,楊三省。
毛十八淡然的笑了笑,說,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打擾您,但您的名片我會留下的。
第一次有人這樣不客氣的很他說話,楊三省有些不適應。旁邊的年輕人也是一愣。
見多了溜須拍馬的人,冷不丁出來一個毛十八這樣的還真有些不適應。
老頭說,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急著說用不到我。
毛十八笑了笑,說,我不想知道您的官職有多大,因為我不當官,所以我不用求您。另外,我不幹違法的事情,所以我也用不著求您。
再者,我沒有扯虎皮的喜歡,我靠的是我的努力吃飯。
楊三省笑了笑,說,好,有機會給我打電話,咱們兩個喝酒,我喜歡你,如果你不嫌棄我老頭子聒噪。
毛十八笑了,說,好,喝酒是人生一大樂事,不如我請您,也算是盡一下地主之儀。
這時候,外麵跑進來一個人,來到了老頭的身邊說,我們該走了。
老頭點頭,說,看來今天是沒有時間了,隻能日後了。若是有緣一定和你大醉一場。
老頭走了,毛十八看著老頭遠去的背影竟然有些喜歡上了這個人。
楊三省,很奇怪的名字。
董市長跟在P股後頭送出去了,院長自然也去追董市長了,他希望還能有一線生機。
毛十八這才想起來問趙小嬌,說,龍一怎麽安排。
趙小嬌說,住院唄,我給你安排病房。
以前擠兌趙小嬌的人現在就差給她跪下了,他們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為什麽世界變化如此的快。
龍一從急診室裏安排到了特護病房,毛十八和青雲一起進去了。書呆子在外麵守著。
龍一還沒有醒過來,躺在潔白的床上,閉著眼睛。
毛十八這才感覺有些累了,說,大嫂,我先走了。
青雲很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好,謝謝你。
毛十八走出了病房,交代書呆子說,記著保護好大哥,別再出什麽差子。
毛十八站在大街上,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回到哪裏。
自己還有家嗎,現在的家應該就是一個房子,房子和家是兩個概念。
趙小嬌從後麵走了過來,拉住了毛十八的手。
毛十八感到一種溫暖,一種流動的幸福,讓他在月色西沉的時候不會感覺淒涼。
趙小嬌的家裏,偌大的房子裏麵空蕩蕩的。
趙小嬌的母親去了省城,她說不管能不能看到趙書記,她要讓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
趙小嬌用腳關門的時候,已經摟住了毛十八,嘴裏不停的說著,哥哥,抱著我,抱著我。
毛十八輕輕的把趙小嬌摟在懷裏,趙小嬌的大眼睛出神的看著毛十八,說,不想要我嗎,我準備好了,今天,我等了好久,好久。
毛十八放開了趙小嬌,坐在了沙發上,說,別這樣,我配不上你。
毛十八盡力的回避著這樣兩個女人,一個是趙小嬌,一個是田麗麗。
他不想讓別人說他毛十八是吃軟飯的家夥,當然,現在要是毛十八拿下了趙小嬌,沒有人會說毛十八另有所圖,可是,如果有一天趙書記洗清了冤枉,一定會官複原職的,到時候就會有人議論,說,毛十八當初乘人之危。
毛十八雖然不介意別人的一些說辭,可是他介意自己的感覺,因為在他的心裏他始終都是頂著高粱花子的農民,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道永遠填不平的鴻溝。
趙小嬌從後麵摟住了毛十八,說,哥哥,不要拒絕我好嗎。
毛十八感覺到了耳朵邊上滾燙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