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的女人依舊站在他的麵前,嘴角有一絲陰鷙的笑容。
白萬裏的身體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嘩啦的響,燈光把女人曼妙的身影投在了門上,讓人有無限的遐想。
送藥的女人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又回來了。
徑直走到了裏麵的房間,沒一會出來了,推門走了出去。
月光依舊明亮,可以,白萬裏已經看不見了。
警笛讓正在熟睡中的人們醒過來,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白萬裏死了,中毒死的,氰化鉀。
杜子又一次挨罵,不光是董市長,還有趙世清。
警察在送藥的女人房間裏把她弄了起來。
女人睜開朦朧的睡眼問怎麽了。
警察生氣的罵,還他媽的問我們,難道你不知道嗎。
女人一臉的冤枉。
就在杜子發脾氣的時候,有人從女人衛生間裏找到了一張紙條,依舊是規整的宋體,寫著下一個,趙世清。
監控視頻調了出來,隻能看見送藥的女人從房間裏出來,別的什麽都沒有了。
送藥的女人說,我一直在睡覺,我什麽都不知道。
杜子問,那白萬裏的藥是誰給送的。
女人說,不知道。
這時候,有一個保鏢說,送藥的那個女人走路的姿勢好像跟她不一樣,當時感覺不對,但是也沒多想。
杜子罵,草尼瑪的,事情就是出現在這裏,說不定是一個男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男人,這個神秘的男人回事誰,是誰。
小區的監控視頻掉了出來,可是什麽都找不到,因為小區的監控視頻不隻是有死角,靠著東北方向還有一個監控頭不好用了。
看視頻的警察起來,杜子罵,草尼瑪,叫什麽,警察說,好像在那個時間段的視頻被定格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的確,案發的那個時間段視頻確實已經定格,隻有正常的畫麵。
一種無言的恐怖籠罩著在場所有的人。
趙世清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他感覺角落裏有一雙陰鷙的目光在死死的盯著他。他卻無能為力。
趙世清請求刑警隊給予保護。
杜子匯報了以後同意了。
二十個警察,還保鏢護送著趙世清回家。
趙世清一腦袋鑽進了自己臥室裏不出來了。
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氣,陽光依舊明媚。
田麗麗依舊看著毛十八帶著孩子們跑步,練功。
雖然孩子們的出拳看起來稚嫩可笑,可是也算的上是一道靚麗的風景了。
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田麗麗打電話叫毛十八,說有人要見他。
毛十八問,誰啊,我剛想出去。
田麗麗說,是槐花灣的新鎮長。
毛十八說不見,我最討厭見當官的。
田麗麗說不好吧,畢竟咱們的學校在人家的地盤上。
毛十八說,在他的地盤上怎麽了,我有沒有犯法。
田麗麗說,你看,你怎麽這樣的固執呢。
毛十八想了想,說,好吧,既然你讓見我就見見。
毛十八上樓,來到了田麗麗的辦公室,看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
看見毛十八過來,趕緊站了起來,說,你好,我叫韓秋。
毛十八沒有伸手,他覺得這些人都是貪官,就像書上說的,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每一個好東西。
韓秋有些尷尬,說,我今天過來有點事想求您。
毛十八沒說話,沒抬頭。
韓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我兒子想過來跟您學功夫。
毛十八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對不起,我不教。
韓秋說,為什麽。
毛十八說,還他媽的沒什麽,本來你們這樣人家的孩子就他媽的牛B哄哄的,還想學功夫,那不就更加的欺負人了嗎。
韓秋眼睛一下子濕潤了,說,我兒子他,他不能欺負人。
毛十八詫異,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樣說。
毛十八點上了一顆煙,抽了一口,說,既然你說他不會欺負人,那好,明天拿十萬塊錢過來,我的功夫可不是白學的。
韓秋看了看毛十八,像田麗麗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田麗麗說,你就收了那個孩子吧,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毛十八一皺眉,說,什麽意思。
田麗麗說,他得了白血病。
毛十八有些後悔,他為自己剛才的話後悔。
說,你看,你怎麽不早一點說呢。
那個明天你讓他過來吧,對了,你怎麽不送他去醫院呢。
韓秋苦笑了一下說,我沒錢。
毛十八差一點沒跳起來,這是他第一個見到說自己沒錢的官員。
腐敗的問題,不單單是高管,基層的腐敗更加的嚴重。也就是新聞上說的小官巨腐。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清官嗎。毛十八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說的話。
韓秋說,我說的是真的,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幾千塊錢,醫院裏的費用貴的要命,根本不是咱能消費的起的。
毛十八點點頭,說,這樣吧,明天你把孩子帶過來,我幫著他看看,或許我能夠幫著他延續生命。
田麗麗說,韓秋,你可是老大的麵子了,他從來都不輕易給別人治病的。
韓秋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說,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韓秋走了以後,毛十八說他要出去一趟。
田麗麗說,你早去早回,晚上等著你吃飯。
毛十八點頭說好。
五百公裏的路程對於開車的毛十八來說就是三個小時的事情,可是這五百公裏卻能夠讓一個買外麵打工的大胡子幾年都不能回去,可憐財富有時候也可以縮短距離。
毛十八的車子開進村子的時候,毛十八感覺心裏一陣淒涼。
村子裏寧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偶爾可以看見一個老人無聊的坐在牆角,麻木的看著遠處捉蟲子的小雞。
大胡子喝酒的樣子又出現在了毛十八的眼前,竟然是那樣的清晰。
幾十戶人家的一個小村莊,毛十八的車子在顛簸中停在了一個房子的前麵。
院牆是石頭壘起來的,有的地方已經坍塌了。
院子裏很幹淨,有一隻貓躺在陰涼地方睡覺,聽見毛十八走路的聲音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又睡了。
窗戶油漆剝落,有的地方已經爛透了,還剩下一塊木頭粗糙的簡單的連在一起。
毛十八站在院子裏喊,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