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的手輕輕的,緩緩的插進了書呆子的頭發,書呆子的臉就那麽別扭的抬著。
良久,青雲罵了一句,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書呆子笑,說,大嫂我就是你的好東西。
青雲嘴角動了動,低下頭,吻在了書呆子有些冰涼的嘴唇上。
書呆子抱起來青雲,一下子扔在了床上。
月光下的身子是怎樣的一種嫵媚與誘惑,語言是說不清楚的。
當一切都恢複了寂靜之後,書呆子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青雲卻越來越清醒,清醒到她能夠想起來這麽多年她和龍一的點點滴滴。
月光下,青雲手裏拿著那串菩提珠子,一下一下的數著,是在數給自己,還是什麽她說不清。
月光下,白花花的身子就那麽沒有遮掩的現在陽台上,留給黑夜的是一段曼妙想象。
龍一躺在沙發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老婆在和一個男人做,愛。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
龍一醒來時一臉的冷汗。
龍一點了一顆煙,下樓開車回家。
推門的時候,龍一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回來,是不是真的相信那個夢。
保姆估計都睡了,房間裏沒有開燈。
龍一輕輕的走進了臥室,月光下一個女人一襲白衣白裙站在月光裏,手裏的菩提珠子還在不緊不慢的動著。
龍一從後麵摟住了青雲,說,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順著青雲的身體上傳過來,那是出浴以後的香味。
青雲轉過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龍一,嘴角動了一下,什麽也沒有說。
龍一深深地吻住了青雲,青雲悠長的呻吟回蕩在大大的房子裏。
保姆醒了,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主人多長時間沒回來了。真是。
第二天依舊是一個好的天氣,毛十八來到刑警隊的時候,劉子健已經在那裏了。
毛十八問,批複下來了嗎。
劉子健歎了口氣,說,你被開除了。
毛十八眯著眼睛問,你說什麽。
你被開除了。劉子健又重複了一遍。
臥槽尼瑪,毛十八變得怒不可遏。
虎子拉著毛十八,說,大哥,這件事很老大沒關係。
憑什麽,憑什麽開除我。毛十八問。
劉子健扔過來一張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毛十八因刑訊逼供觸犯法律,因為以往功勞概不追究,責令立刻開除。
這個命令是董市長建議下的,當時趙世清問,為什麽不讓他坐牢,董市長笑,我喜歡看一個小角色為了生存而拚命的樣子,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趙世清笑,可是心裏卻沒有這麽想,因為他覺得斬草除根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終有一天後悔都來不及。
毛十八拿著那張紙笑了,都笑出了眼淚。
虎子說,劉子健也因為收到牽連而被降了職。
高河任副局長,新來的一個叫杜子的任局長。
毛十八問,那趙世清怎麽辦。劉子健搖頭說,還能怎麽辦。人家拿出了各種證據。能夠證明他們不是凶手。
毛十八說,放棄,審訊的筆錄在哪裏,那可是證據。
劉子健笑,說,王喜,和白萬裏都反咬一口,說是你刑訊逼供,挺邢不過才胡說八道的,那些都是你教的。
毛十八說,那幾個人的屍體怎麽回事。
劉子健說已經不存在這件事了。
毛十八說,你他媽的什麽意思。
劉子健說,不存在這件事,沒有人承認在礦井裏挖出來屍體。
曠工的簽名在這裏存著,昨天所有出現場的人也都簽了名,省裏根本就沒收到什麽做DNA的樣本。
不光是這樣,何局長已經被無罪釋放了,還有以前抓緊來的那些人。
毛十八不說話了,脫了自己的警服,還有警用器械。走出了刑警大隊。
虎子也脫了衣服,說,他媽的,我也不幹了。
劉子健說你不能這樣,你不能義氣用事。
虎子沒說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毛十八在前麵的背影有些孤單,孤單到瘦弱。
毛十八走在大街上,上午的陽光撒在身上,溫暖著他一顆冰涼的心。
毛十八不知道沒什麽,就是想笑,太好笑了,一夜之間,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是人家過說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
毛十八笑的嗓子裏麵發鹹,一張嘴,連著幾口鮮血出去了,毛十八感覺天空一下子黑了下來。
虎子是看著毛十八的身體頹然倒地的,跑到了毛十八的身邊,抱起來,拚命的喊,大哥,大哥。
虎子給趙小嬌打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聽,虎子罵了一句臥槽。
給小榮打電話,小榮說我就過來。
小榮來的飛快,開著一輛紅色的馬自達。
虎子抱著毛十八上車的時候,毛十八睜開了眼睛。
虎子說,去醫院。
毛十八無力的擺了擺手,說,回家。
虎子開著毛十八的帕薩特,跟在小榮的後麵,眼睛裏都是淚水。
虎子知道,大哥不是慫人,當初在叢林裏那麽艱苦都過來了,今天大哥這是怎麽了。
毛十八蜷縮著雙腿,躺在汽車的後座上,兩個牙齒不停的打著哆嗦。
毛十八回到家裏的時候,六子他們都來了,大家圍著毛十八問這個問那個。
毛十八說,我累了,想一個人待會,你們走吧。
六子是最後一個走的,說,大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毛十八點了點頭沒說話。
房間裏一下子恢複了寂靜,毛十八聽著自己的心跳,仿佛是有一個人在心裏偷偷的哭泣。
毛十八不相信事情就這樣結局了,就這樣落幕了。他們有證人,自己還有證人呢,毛十八想起了大胡子他們。
毛十八站起來居然有些勉強,毛十八感覺自己這個世界上打敗自己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毛十八開著車子,眼前總是有紅妹兒的臉,或者是別人的臉在那裏飄來飄去。
毛十八在通達煤礦的山腳下停住了,他想找那個老板娘,畢竟她去找大胡子比較方便。
可是昨天還在的小賣店已經沒人了,門開著,東西都還在,地上有幾團廢紙被風吹的來回的跑,嘩啦嘩啦的好像在像毛十八訴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