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霸主

302 看不見的炮擊

林飛接著問道：“從我們這裏到龜尾礁，大船能過得去嗎？”

孟輝凱點點頭說道：“龜尾礁附近海水比較深，無論是咱們的龍級巡洋艦還是運輸船，都能過得去。”

“那你對龜尾礁附近的水文情況了解嗎？”林飛繼續問道。

“了解，非常了解，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把船開過去。”孟輝凱鄭重地回答。

林飛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閉著眼睛也能把船開過去？你沒開玩笑？”

“沒有！”孟輝凱語氣裏更添鄭重，“這條水道我走過幾百次了，閉著眼睛也能過去。”

林飛“嗯”了一聲，凝神看著龜尾礁，一語不發，孟輝凱忍不住問道：“陛下，您問這個做什麽？”

林飛想了想，說道：“我找到幹掉敵人炮台的辦法了。”

孟輝凱一愣，問道：“幹掉敵人炮台和那座礁石有什麽關係？”

林飛神秘地一笑，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去做準備，到時候把船開到龜尾礁上。”

孟輝凱也不多問，答應著走了，林飛吩咐部下：“去把馬成風和孫勇都找來。”

一個部下答應著走了出去，時候不大馬成風和孫勇便來到林飛的麵前，林飛把兩人帶到司令塔上，這裏是露天的，周圍海景盡收眼底。

林飛用手一指龜尾礁，說道：“看到那座礁石了嗎？”

兩人一起點頭，林飛笑著說道：“考考你們的測距本領，那座礁石到金龜首炮台有多遠？”

兩人伸出手指，舉在眼前，眼睛一睜一閉，口中念念有詞，過了好一會兒，馬成風首先說道：“我估算大約有五千多米。”

孫勇點點頭，說道：“我估計的也差不多，大約是五千米到六千米之間。”

林飛笑著點點頭，說道：“很好，我估計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知道我為什麽要問你們這個嗎？”

馬成風和孫勇輕輕搖頭，林飛笑著指了指周圍海麵，說道：“你們看海麵上的大霧，越來越濃，現在我們能看清那座礁石，再過一會兒肯定看不清楚了，我們看不清楚礁石，金龜首炮台上的日軍肯定也看不清楚礁石。”

“如果我們借著大霧靠近那座礁石，日本人肯定是不會看到我們的，我們再把速度放低，讓蒸汽機發出的聲音盡可能得小，就可以在日本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近那座礁石。如果我們現在把礁石和金龜首炮台的位置測算好，到時候就能在礁石附近炮擊日軍炮台，而江麵上大霧彌漫，日軍根本看不到我們。”

孫勇眼睛一亮，說道：“所以倭寇隻有瞪眼挨打的份，對不對？”

林飛微笑著點頭，馬成風急忙說道：“那好，我立刻去為炮兵兄弟測算方位，不過現在海麵的霧太大了，看不太清楚金龜首炮台的位置，我打算明天再去測算，我還要乘坐一艘船到龜尾礁附近，在那裏測量肯定要比在這裏測量準確得多。”

林飛答應下來，轉過天來，10月10日，上午8點，驕陽驅散了大霧，馬成風乘坐一艘小船靠近龜尾礁，使船的人便是孟輝凱。

馬成風到了龜尾礁便開始測算龜尾礁到金龜首炮台的方位和距離，為炮兵射擊準備數據，金龜首炮台上的日軍也看到了馬成風的小船，不過他們都沒有理會它，他們甚至沒有把這件事情報告給日軍指揮官比誌島義輝，畢竟他們沒法想到林飛的計謀。

馬成風為了能打得更準，把距離和方位等數據足足測算了五遍，取了平均數，這才回到天龍艦上，把數據交給孫勇，孫勇隨即帶領部下解算射擊諸元，並反複演練。

到了晚上，皓月當空，夜空中沒有一絲霧氣，這樣的天氣顯然不能讓林飛施展計劃，林飛於是吩咐，今天晚上休整，暫不進攻。

林飛這邊不進攻，對麵的日軍也不驚慌，在比誌島義輝的帶領下，他們拚命加固陣地，準備應對林飛部隊的攻擊。

轉過天來，10月11日，林飛為了襲擾敵人，命令雲龍艦、騰龍艦和潛龍艦環繞澎湖島巡邏，不時向島嶼發射炮彈，不過這些炮彈對島上日軍根本就沒有威脅，日軍也對它們毫不理會。

晚上7點，夜幕降臨，烏雲遮蔽了明月，海麵上大霧彌漫，林飛本來想讓天龍艦親自執行這個任務，可是被劉大明等人極力阻止，於是林飛便讓上官雲龍帶領騰龍艦接近龜尾礁，林飛為了掩護騰龍艦的行動，特地命令畢方率領雲龍艦繞到島嶼的另一側，對島嶼發動轟擊。

孫勇親自上到騰龍艦上，指導炮擊，精通水道情況的孟輝凱則在騰龍艦上親自指導操船，沒有熟悉水道的孟輝凱，騰龍艦不可能在大霧之中靠近龜尾礁。

騰龍艦的速度很慢，因此煙囪裏的煙很輕微，聲音也很弱，盡管如此，騰龍艦上的戰士還是擔心他們會被敵人發現，各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上官雲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告訴部下，咱們要是被敵人發現就和他們來個硬碰硬！

晚上9點，龜尾礁出現在了騰龍艦的麵前，上官雲龍下令騰龍艦拋錨，騰龍艦拋下艦首錨，停在龜尾礁附近。

戰艦的拋錨和車輛的停下不同，車輛停下的時候，如果停在平地上，車是不會動的，而戰艦即使是拋了錨，也是會隨著海浪移動的，幸好龜尾礁附近的海浪比較小，騰龍艦才保持了穩定，沒有撞到礁石上。較小的海浪對戰艦產生的橫搖也比較小，炮彈更容易打準。

晚上9點30分，一切準備就緒，孫勇拿起傳聲筒，小聲命令道：“按照標定炮位，使用大火球，開炮。”

此時海麵上大霧彌漫，炮手們在瞄準的時候根本看不見金龜首炮台，他們隻能按照事先算好的數據，把炮口調整到射擊位置，然後把雲爆彈裝進炮膛，按下擊發鈕，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心中都沒底，雖然他們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中。

9點35分，第一波六枚雲爆彈飛向了金龜首炮台，隻見六團火球在金龜首炮台方向騰起，孫勇也不知道這些雲爆彈有沒有打中，不光是他不知道，天龍艦上執行觀察任務的馬成風也不知道。

孫勇在第一波雲爆彈打完之後，命令部下再打一波，就這樣一連打出了八波，總共四十八枚雲爆彈，這才悄無聲息地返航。

打出四十八枚雲爆彈也是林飛的決定，林飛可不是腦袋一熱，隨便找了一個數字讓部下打的，他是對炮彈的命中率進行了估算，然後用自己掌握的數學知識推算出的這個數字。

說起數學，林飛可是了如指掌，數學是理工科的基礎，林飛懂很多理工科知識，這和他有堅實的數學基礎密不可分。

不過數學計算和實際情況還是有不小差距的，林飛也不敢確定炮彈是不是對炮台造成了重創，第二天早上，大霧散去，林飛親自爬上桅樓瞭望塔，向金龜首炮台看去，一看便興奮地笑了起來，隻見原來在炮台裏麵耀武揚威的重炮，此時都成了咬敗的鵪鶉鬥敗的雞，垂頭喪氣，有一門的炮身斷成了兩截，另外兩門被炸塌了架，炮身無力地倒在地上。

林飛立刻命令朱民祥：“率領步兵，按照預定計劃發動登陸作戰！”隨後命令唐寅淳：“率領蛙人突擊隊，按照預定計劃登島，發動襲擾作戰。”

命令一下，第五旅的戰士立刻從運輸船上下來，換乘登陸用的小船，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林飛從布袋口調來了不少小船，這些小船都是附近台灣漁民的，他們聽說“抗日英雄林飛”要用小船，紛紛劃著自己的小船來投奔林飛。

等第五旅的戰士換乘完畢，是上午10點左右，剛好是漲潮時分，登陸部隊都喜歡選取漲潮的時候登陸，因為這樣可以盡量縮短暴露在沙灘上的距離。

第五旅3000多人分別乘坐150艘小船，分成五個登陸集群，每個登陸集群之間間隔200米，向灘頭衝去，守島日軍立刻向最高指揮官——比誌島義輝報告。

比誌島義輝此時已經快被氣瘋了，因為昨天晚上金龜首炮台突然遭到了火球炮彈的打擊，三門重炮的儲備炮彈被引爆，三門重炮全部被炸毀，而操作三門重炮的炮兵卻連炮彈是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

在炮台被炸毀之後，比誌島義輝也猜到林飛轉過天來會發動攻擊，所以他聽到林飛部隊發動攻擊毫不意外，他抓起電話，鄭重地對各個守衛部隊說道：“現在澎湖島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消滅登島的支那豬！”

每個日軍士兵都明白自己的處境，此時日本艦隊已經完敗，他們已經失去了海上支援，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守住澎湖島，因此，每個日軍士兵都握緊了手中的明治二十二年式村田步槍，決心以死守衛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