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霸主

251 壞人做到底

此時是8月23日，在林飛時代的曆史上，這一天日軍攻占了台灣中部天險——大甲溪，並於三天後的8月26日占領了台灣中部重要城市——台中，在隨後的幾天裏，日軍相繼占領了台灣中部重鎮——苗栗、彰化、雲林。

義軍不甘心失敗，他們集結兵力，於9月1日收複雲林、9月2日收複苗栗，並於9月4日反攻彰化，此時正是各路義軍集結於彰化南部重鎮——嘉義的時間，所以林飛決定，率領第一師第一旅第一團為先頭部隊，趕往嘉義，先會合各路義軍，再相機行事。

林飛打算向嘉義進軍，陳福就幫不上忙了，因為陳福的活動範圍隻在打狗和台南一帶，沒有去過台中，所以林飛讓陳福的族中叔叔——陳金仁擔任自己的向導。

這個陳金仁和陳金貴同輩，年紀相仿，大鼻子大眼睛濃眉毛，和賊眉鼠眼的陳金貴形成鮮明對比，這個陳金仁膽子還大，曾經幹過不少掉腦袋的買賣，和膽小如鼠的陳金貴迥然不同。

不過這個陳金仁有一點卻和陳金貴極其相似，那就是吝嗇，愛占小便宜，他甚至吝嗇到方便用的草紙都要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林飛問陳金仁：“從我們這裏出發到嘉義，需要多少時間？”

陳金仁經常在台灣各地貿易，說道：“這裏到嘉義有官道可以走，兩天的時間綽綽有餘。”

“官道”就是清政府修築的公路，當然這個公路和林飛使用先進技術修築的公路沒法比，官道不會因為下雨變得泥濘，這一點在台灣多雨水的八月顯得格外重要。

林飛心想從打狗到嘉義沒有日軍，走官道應該問題不大，於是林飛決定，帶領部隊走官道，進軍時間林飛也仔細考量了一番，最終決定，在8月26日出發。

在8月23日到8月26日這三天裏，第一旅其他兩個團趕了過來，糧食彈藥也紛紛運輸過來，打狗城內的間諜機構已經被摧毀，所以侵略台灣的日軍高層完全不知道這些情況，他們唯一知道的情況就是，打狗來了一支滑稽可笑的軍隊——南洋華僑軍。

8月26日早上7點，林飛帶著陳金仁，率領第一團一千多名戰士啟程，前往嘉義，後續部隊則在打狗待命。

第一團的團長正是大功一連的連長——齊磊，齊磊還想留在大功一連當連長，可是林飛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因為齊磊的能力和資曆比他的營長都強，再讓他當連長，營長就沒法管了，於是林飛一紙委任狀，讓他當了團長。

第一團的戰士在行軍的時候還是穿的破破爛爛，把步槍和子彈都藏起來，秘不示人，對此戰士們都頗感興奮，因為林飛教了他們一個詞——“扮豬吃虎”，戰士們都覺得這種做法很有趣。

8月28日上午11點，林飛所部正在行軍，陳金仁用手往遠處一指，說道：“陛下，前麵十公裏就是嘉義城了。”

林飛說了聲“好”，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把齊磊叫到近前，說道：“吩咐部隊，在這裏紮營，然後吃午飯。”

齊磊答應下來，轉身走了，林飛叫來陳金仁和張闖，說道：“你們兩個跟我到前麵去打探一番，看看情況。”

陳金仁和張闖答應下來，跟著林飛騎著馬往嘉義城的方向走，時候不大林飛看到路邊有一個小飯館，飯館裏麵有幾個人在吃飯，林飛用手一指小飯館，說道：“走，咱們去小飯館裏吃個飯，找幾個當地人聊聊，看看城中的情況。”

林飛說完就翻身下馬，往小飯館走，陳金仁和張闖也下了馬，在後麵跟著，這時有熱情的夥計迎上來，把三人的馬接過去，拴在一邊，三人邁步走進飯館，在一邊坐下，隨意地要了幾個菜。

夥計記下菜名，轉身走了，這時陳金仁小聲對林飛說道：“陛下，左邊牆角的那個年輕人，從我們進來就一直在盯著您看。”

林飛下意識地一回頭，果然和那個年輕人目光相對，那個年輕人見到林飛看向自己，急忙把目光轉到一邊。

林飛回頭對陳金仁和張闖說道：“那個家夥果然在看我，他看我做什麽？莫非他認識我？”

陳金仁小聲說道：“不太可能吧，咱們華夏帝國雖然有一些人認識陛下，可是他們都在南洋呢，不可能到這裏啊。”

林飛點點頭，說道：“看來是我們多心了，他看我們可能也沒什麽原因。”

一個人偶爾盯著一個陌生人看也算不得什麽怪事，所以林飛和陳金仁便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張闖卻在一邊小聲說道：“司令，您不認識那個年輕人了？”

林飛聽到張闖這樣問，再次回頭看了年輕人一眼，那個年輕人再次躲開了林飛的目光，林飛端詳了年輕人一會兒，搖頭說道：“我的確不認識他，他是誰啊？”

張闖遲疑一下，然後說道：“您還得岸田吟香和他的手下嗎？他是岸田吟香的一個手下啊！”

林飛眉頭一緊，問道：“你能確定嗎？”

張闖鄭重地點頭，說道：“我能確定，那天岸田吟香和千葉永信進了帳篷，他的手下都在帳篷外麵等著，我看了他們好半天呢，肯定錯不了。”

林飛眼珠一轉，笑道：“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年輕人一定也是日本間諜了！”

張闖的手按上了腰間的軍刺，說道：“要不我去把他宰了？”

林飛的嘴角露出一陣陰笑，說道：“既然他是日本間諜，那我們就得利用他一下。”

陳金仁和張闖一愣，紛紛問道：“怎麽利用？”

沒等林飛說話，這時一個夥計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盤子走了過來，把盤子往桌上一放，笑道：“三位要的炒米粉。咱們先把賬算一下吧。”

陳金仁一愣，問道：“不是吃完再算賬嗎？”

夥計謙卑地說道：“我們是小本買賣，人手又少，三位體諒體諒吧。”

原來這家小店是擔心有人吃完就跑，所以才要先算賬，陳金仁“哦”了一聲，把錢袋拿了出來，這時林飛伸手按住了陳金仁，衝夥計冷聲說道：“老子吃飯還要錢嗎？”

這話一出，飯館裏的眾人都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林飛，夥計急忙滿臉堆笑，說道：“這位大爺一看就是富貴的主兒，就把這頓飯錢施舍給小的吧。”

林飛把桌子一拍，怒道：“老子是南洋華僑軍司令，從南洋千裏迢迢趕來保護你們，老子吃你們一頓飯你們還要錢？”

陳金仁和張闖頓時明白，林飛這樣說是告訴那個日本間諜，那支滑稽可笑，不堪一擊的南洋華僑軍來了，你們準備狠狠收拾我們吧，南洋華僑軍的司令不光是一個酒色之徒，還是一個吃飯不給錢的混賬無賴呢，南洋華僑軍的戰鬥力有多低，可想而知了。

林飛指著那個夥計的鼻子罵道：“要是沒有老子，你們統統都得被日本人宰了！現在還要向老子要錢？老子沒要你們的錢就不錯了。”

陳金仁和張闖見到平日裏莊重威嚴的林飛竟然也有這副模樣，都想笑，林飛朝兩人使了個眼色——誰都不準笑！

陳金仁和張闖拚命忍住笑，那個夥計卻被林飛罵得心頭火起，他皺起了眉頭，說道：“抗日義軍我見得多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你有能耐和日本人耍橫去……”

這時飯館老板一溜小跑過來，把夥計往身後一拉，衝林飛三人笑道：“抱歉抱歉，我這夥計年輕，不會說話，你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樣吧，三位的飯菜我請了，咱們以後交個朋友，好不好？”

林飛哈哈一笑，說道：“這還差不多，讓你的夥計趕緊上菜吧。”林飛一邊說著一邊偷眼打量那個年輕人，心想等他走了我再給店家一些補償就是了。

林飛正在想著，沒想到一個壯漢“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你們算哪門子的狗屁義軍？義軍我們見得多了，前幾天徐驤大人的部下撤到這裏，他們裏麵還有不少缺胳膊斷腿的傷兵呢，飯館老板要請人家吃飯，人家都說店家是小本生意，不容易，痛快地掏出錢來，你們連日本人的屁都沒聞著呢，就想到這裏白吃白喝？”

這個壯漢說完話，其他幾個吃飯的大漢也紛紛站起身來，指著林飛三人齊聲喝罵，張闖和陳金仁實在忍不住了，低下頭吃吃笑了起來

林飛偷眼一瞧那個日本間諜，發現他還在看著自己，當即決定壞人做到底，他伸手從腰間掏出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道：“槍打出頭鳥，哪個想當出頭鳥？”

眾人神色一變，露出驚慌之色，就在這時，林飛猛然聽到“咻”的一聲從遠處飛來，隨即察覺到有東西朝自己的手飛來，他猛地一收手，隻聽“錚”的一聲從桌上傳來，定睛一看，一柄飛刀已然插在桌上，如果自己收手的時候慢一秒，飛刀就會把自己的手釘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