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戰士們剛要開槍,張建成就朗聲喝止:“不要開槍!”
原來張建成看這些跑出來的人,每個人身上都背著箱子,箱子看起來很沉重,他們的手中還拿著各種各樣的儀器,看樣子就不像普通日軍士兵。
戰士們都放下了槍,張建成朗聲命令:“去把那些家夥給我抓回來。”
“是,隊長。”一群戰士魚躍而出,圍向測繪隊和勘探隊,戰士們都知道日軍士兵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故此人人不敢大意,平舉著槍,槍口對準日軍士兵,隻要日軍士兵稍有異動,便扣下扳機。
讓戰士們沒想到的是,這些日軍士兵見到他們靠近,竟然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高高舉起了雙手。
誒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日軍士兵竟然也會舉手投降了,不用問,這裏麵一定有詐,不可大意,戰士們更加警覺了。
戰士們靠近了日軍士兵,日軍士兵隻是高高舉起雙手,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突然一個日軍士兵用漢語喊道:“不要殺我們,我們不是軍人,我們是平民。”
“平民?”戰士們打量了一番日軍士兵的軍裝,不敢相信,說話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他見到華夏戰士不相信,走出人群,用漢語說道:“我們是勘探隊和測繪隊,不是軍人,請不要傷害我們。”
戰士們不太懂“勘探”和“測繪”是什麽東西,於是把這些人統統押到了張建成的麵前,張建成還是懂一些科學知識的,聽說這些人是日本的勘探隊和測繪隊,如獲至寶,命人把這些人關押起來,隨後向林飛進行報告。
林飛聽說抓住了日軍的勘探隊和測繪隊,先是一怒,後是一喜,怒的是,日本人現在就打起了清國資源的主意,喜的是,這些勘探隊和測繪隊對廣西和廣東一帶進行了初步的勘探和測繪,尤其是勘探隊,在桂林周邊發現了螢石礦。
隨著老撾各地水電站的修建,林飛正準備在老撾和越南建設電解鋁工廠,電解鋁需要鋁土礦,需要螢石礦,這些東西廣西都有,正愁不知道去哪裏找呢,日本人就送上門來了。
林飛隨即指示張建成,把這些勘探隊和測繪隊留作己用,不過林飛有一點顧慮,那就是這些人畢竟是日本人,和我華夏是世仇,他們會老老實實給我們幹活嗎?不好說,林飛於是決定,出一些邪招對付這些日本人。
林飛指示張建成,從桂林找來鴉片,給這些日本人服下,讓他們上癮,以後他們要是好好幹活,就給他們鴉片吸,如果他們不好好幹活,那就斷了他們的鴉片,讓他們生不如死。
這一招看似殘忍,可既然是對付日本人,那就沒什麽了,這些日本人於是在林飛的鴉片控製下,老老實實地給華夏幹活,有不少受不了屈辱自殺了,還有一些直接在華夏死掉,總之沒有一個回到日本。
林飛把日軍趕跑,又給清廷發出了談判信號,希望能夠借助談判,從法律層麵上拿下廣西,並直接拿下雲南,可是讓林飛沒想到的是,清廷依舊沒有談判的意思,林飛見到清廷不想談判,也不想和清廷幹耗著,當即命令部隊,揮師進攻雲南。
可是想要進攻雲南,林飛卻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困難,那就是,師出無名。
當初進攻廣西的時候,林飛用的是華夏軍隊遭到清軍無恥挑釁,要求清廷給出合理解釋,清廷沒有給出合理解釋,林飛隨即揮師廣西。
可是現在,雲南的清軍什麽都沒有做,再進攻雲南,就顯得毫無道理了,林飛此時是不敢把“推翻清廷,解放中華”的口號提出來的,如果把這個口號提出來,世界列強必然會聯手幹涉,到時候華夏就將麵臨第二次世界大戰。
林飛略加思索,啞然失笑,我和清軍有什麽道理好講,我就強硬進攻雲南,然後說這是為了逼迫清廷對鎮南關偷襲事件作出合理解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打你,還愁找不到打你的理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公理正義都是扯淡,唯有強者,才有活下去的尊嚴。
林飛打下了越南,進攻雲南的路線就已經擺在眼前了,雲南和越南的邊境雖然到處是高山密林,是軍事上的死地,可是卻有一處地方,是溝通越南與雲南的要道,這處地方就是——河口。
河口是一個地名,是一處瑤族村寨,位於清國與越南的邊境線上,村寨邊上,就是著名的紅河。
紅河起源於清國,流入越南,在清國境內的河段稱為“元江”,運力豐富,曆史上就是中華王朝進入越南的重要通道,東漢初年,甚至有雲南官員從紅河進入越南(當時的越南稱為“交趾”,是漢朝的一部分),然後從越南前往東漢都城洛陽。
林飛完全可以利用紅河進兵,到河口之後,部隊由水路轉成旱路,直逼雲南首府——昆明。
從河口到昆明,是有陸路連通的,這條路,是千百年來商旅走出來的,雖然很多地方地勢險要,但是卻完全可以通行,在林飛時代,法國殖民者甚至在這條路線上修過滇越鐵路,這條滇越鐵路一直通車半個多世紀,直到後來,才因為政治原因停止通行。
八月十二日,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林飛命令第一師第一旅,占領河口。
第一師第一旅一共三千五百多人,林飛還特地派出了一支由瑤族民眾組成的向導團,這支向導團總共有五百多人,都是林飛從廣西和越南招募的,廣西和越南各民族眾多,招募一批瑤族民眾並不是什麽難事。
第一旅從河內乘坐蒸汽船出發,逆紅河而上,直取河口,第一旅使用的船都是法國人留下的,法國人經營越南也有不少時日了,在河內留下了不少船,當初法國人在越南的時候,經常派出商隊進入雲南貿易。
八月十三日,經過一天的航行,船隊進入河口。
河口原本是一個繁華的小村莊,不過因為華夏和越南的戰爭,此處顯得頗為凋敝,岸上的村莊裏冒著嫋嫋炊煙,倒也顯得安寧祥和。
第一旅的旅長就是曾經的大功一連連長齊磊,此時他已經是旅長了,在他出發之前林飛曾經指示過他,到達河口之後,先和當地瑤族部落的族長搞好關係。
“瑤族”這個名字裏有一個“瑤”字,看上去瑤族似乎像美玉一樣,纖美柔弱,可是實際上,“瑤族”這個名字是林飛時代後改的,這個時代的瑤族被稱為“猺族”,民風淳樸剽悍,和玉凝霜的部族不相上下。
河口的瑤族可不是用布匹和食鹽就能收買的了,這些瑤族人可是見慣了好東西的,所以林飛為族長準備了精美的禮物,禮物是十件工藝品,都是法國人留在西貢博物館裏的,林飛於是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自己用了。
河口的瑤族族長見到禮物欣然收下,同意齊磊的部隊在河口駐紮,也同意齊磊在河口購買糧食等等物品。
齊磊見到事情十分順利,非常高興,命令部隊在河口村落外麵紮下營寨,等到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出發,從陸路前往昆明。
可是讓齊磊沒想到的是,一夜之間,變故陡生。
第二天一早,齊磊剛剛起床,就有部下匆忙來報告:“旅長,不好了,我們的船,都不見了。”
“不見了?這怎麽可能?”齊磊這次一共帶來了五十餘艘蒸汽船,這麽多蒸汽船,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它們是船啊,船怎麽會突然消失!
齊磊急忙讓部下帶自己去河邊停船的地方,寬寬蕩蕩的河麵上,果然沒有一艘蒸汽船,齊磊急忙說道:“船既然不見了,那我們的哨兵呢?”
“報告旅長,哨兵,也不見了。”
“哨兵怎麽也不見了,有沒有派人去找?”
“已經派人出去找了,現在還沒有結果,我覺得,哨兵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齊磊的眉頭緊鎖起來,偷襲的人看來能耐不小,先悄無聲息地幹掉了哨兵,隨後把五十條蒸汽船弄走,這個偷襲的人,到底是誰?
齊磊沉聲說道:“通知所有連及連以上主官,到我的營帳開會。”
“明白。”一個戰士跑出去傳達命令,正在這時,一個排長跑到齊磊的近前,先是敬了個禮,然後說道:“旅長,我們找到哨兵了。”
“哨兵是不是死了?”
“報告旅長,哨兵的確犧牲了,屍體被扔在了遠處的樹叢裏,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屍體,不過屍體比較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
“這個嘛,旅長,奇怪的地方不好說,您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
“走吧。”齊磊說著跟著部下往哨兵的屍體近前走,這一帶氣候炎熱,按理說屍體早就應該腐爛了,可是附近卻沒有屍臭氣味,顯然哨兵剛死不久。
來到屍體近前,那個部下用手往屍體的喉嚨上一指,“旅長,您看他喉嚨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