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觀戰的林飛,隻是簡單地掃了一眼黃飛鴻,就把目光放在了陸仙兒的身上,林飛不禁自嘲,自己還真是重色輕友……
敵人占據的帳篷一共有三座,陸仙兒騎著馬接近其中一座,裏麵的人顯然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一串飛箭激射而出,直撲陸仙兒!
林飛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就是一顫,看來帳篷裏的家夥都不是凡夫俗子,他們根本就沒有掀開帳簾,連看都沒看陸仙兒,僅憑聲音,就向陸仙兒射出了飛箭,這樣厲害的人,會是那群壯族土著嗎?
再看陸仙兒,突然從馬背上消失了,定睛再看,原來陸仙兒把身體整個掛在了馬的側麵,那些羽箭紛紛落空。
陸仙兒使的這一招叫“鐙裏藏身”,是馬術高手的絕招,使用的時候,一隻腳從馬鞍裏抽出來,一隻腳踩在馬鐙裏,雙手環抱馬身,把身體靠在馬的一側。
聽起來簡單,可是對人的馬術要求相當高,稍有差錯,人就會直接從馬上摔下去,如果腳卡在馬鐙裏拿不出來,那人就會被馬蹄活活踩死。
飛箭雖然沒有射中陸仙兒,可是卻射中了馬,馬雖然中了幾箭,可是仍舊沒有停下飛馳,這不難理解,馬作為一個幾百斤重的龐然大物,是沒有那麽容易死的,人挨了幾箭還能活著呢,更何況是馬。
相反,劇痛讓馬受驚,馬反而跑得更快了,裏麵的人聽出馬蹄聲沒有止歇,反而加急,竟然甩手把長矛扔了出來,長矛的動能可比飛箭大多了,一枚長矛直接洞穿了馬的前胸,馬這下沒力氣了,哀鳴一聲,前蹄一跪,堪堪摔倒。
陸仙兒就在馬的側麵,馬摔倒的方向,恰好能把她壓在下麵,陸仙兒那副嬌軀,被幾百斤重的馬一壓,非得骨斷筋折不可,林飛掌心裏的汗瞬間就出來了。
危急時刻,隻見陸仙兒突然身形一晃,重新回到了馬背上,隨後雙腳離開馬鐙,跳起蹲到了馬背上,隨後飛身一躍,竟然從馬背上跳了起來,直接飛向帳篷,她離那座帳篷有五六米遠,這一跳,竟然直接跳到了帳篷上。
陸仙兒竟然一下子躍出去五六米遠,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
帳篷的上麵根本站不住人,陸仙兒頓時把帳篷壓出了一個洞,人直接落了進去,林飛心中一動,仙兒這也太冒險了!
沒等林飛反應過來,帳篷裏已經傳來了接二連三的鬼叫聲,都是男人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男人就從帳篷裏麵飛了出來,“撲通”“撲通”摔在地上,每一個都捂著手腕慘叫,林飛急忙把手一揮,一隊戰士猛衝過去,直接把男人擒住。
隨後陸仙兒手握雙槍從帳篷裏出來,快步跑向下一座帳篷,這座帳篷裏麵的人沒有射箭,也沒有扔出長矛。
陸仙兒幾步衝了進去,隻聽裏麵傳來一陣劇烈的打鬥聲,隨後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嬌呼,陸仙兒“嗖”地飛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林飛全身一震,裏麵的人好厲害,竟然把陸仙兒給打飛出來,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見到陸仙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心這才放下。
很快帳篷裏衝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其貌不揚,一身壯族土著打扮,手中握著一柄長刀,那刀也是壯族土著常用的。
男人擺出了一個起手式,雙手握刀柄,舉刀在身前,刀刃正對陸仙兒,好像要一刀劈了她,陸仙兒雙手握槍,也擺出了一個起手式。
起手式是各種武術的基礎,經過千百年無數高手錘煉打磨而成,擺出來攻防兼備,是高手對戰之前必須亮出的姿勢,林飛從來沒見過陸仙兒擺起手式,顯然此刻陸仙兒是把眼前的男人當成大敵了。
再細看陸仙兒的起手式,雙槍橫擋身前,一槍護住頭胸,一槍護住腹腿,完全是防禦式,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能讓陸仙兒一心防禦。
此時黃飛鴻已經收拾完了自己帳篷裏的敵人,快步來到林飛的身邊,輕聲說道:“陛下,您見多識廣,可知道那個男人練的是什麽路數?”
林飛對傳統武術並不是十分了解,輕輕搖了搖頭,黃飛鴻沉聲說道:“陛下竟然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路數,這可就奇了,黃某人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路數。”
林飛吃了一驚,黃飛鴻是一代宗師,他竟然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路數,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路?
林飛看著那個男人,突然感到一陣眼熟,這個起手式,似乎在哪裏看到過……突然間,一個畫麵出現在林飛的腦海裏,當年他解放台灣的時候,攻擊了日本間諜機構——樂善堂,樂善堂裏麵有一個叫“千葉永信”的間諜頭子,是日本劍道北辰一刀流的高手,他和自己對戰的時候,擺出的起手式,就是這個樣子的,難道說,仙兒麵對的男人,是個日本劍道高手?
這一點也不無可能,北辰一刀流在日本勢力頗大,千葉永信在這個流派裏麵地位不低,自己弄死了他,北辰一刀流豈能放過自己?
此時陸仙兒和那個男人還在對峙,雙方都在走著試探步,試探對方,看得黃飛鴻頻頻點頭,讚道:“此人步法有度,張弛有節,是個高手,不在仙兒之下,仙兒經此一戰,功力必然精進!”
在黃飛鴻的讚揚之中,林飛猛然間看出了危機!
這個危機就是——陸仙兒的右腿!
陸仙兒的右腿之前一直是跛的,最近才治好,雖然治好了,可是舊傷還在,用力過猛就容易舊傷複發,剛剛陸仙兒使出鐙裏藏身,右腿恰好是支撐腿,飛身一躍,右腿恰好是發力腿,右腿,肯定承受不住了。
陸仙兒在做試探步的時候,右腿的動作明顯比左腿慢一拍,對麵的人,可是數一數二的北辰一刀流高手,陸仙兒,真的危險了。
林飛想要叫陸仙兒回來,可是不敢叫,陸仙兒和那個男人正在全力對峙,林飛一叫陸仙兒,陸仙兒便會分心,憑借那個男人的功力,這一瞬間的分心,就足以要了陸仙兒的小命。
林飛焦急萬分,可是瞬間豁然開朗,這裏是什麽地方,戰場,不是比武場,既然是戰場,那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什麽陰招損招都能用。
林飛伸手一指那個男人,“過去幾個槍法好的兄弟,把丫腿給我打了!”
“是!”兩個狙殺隊戰士——林鎮海,彭錚,一人拿著一把JBQ-1型狙擊步槍,舉槍就射,“砰砰”兩槍,那個男人的左右兩腿,各多了一個血洞,淡淡的煙從槍口散開,任你功夫再高,也難躲這神仙一溜煙。
男人雙腿中彈,頓時躺倒在地,刀也扔了,放聲痛叫,痛叫之中不住叫罵,用的是日語——這個男人,果然是日本人!
“該死的支那豬,不講道義,比武竟然……開槍……啊……”男人在地上翻滾著,林飛把手一揮,幾個狙殺隊精英快步衝了過去,把男人擒住。
算上這個男人,一共有十三個偷襲者,林飛讓人先把那個男人抓過來,男人此時適應了疼痛,不再嚎叫,緊咬牙關裝英雄。
林飛知道他是日本人,看他裝英雄就來氣,一腳踢在他的傷口上,男人頓時殺豬般慘叫,林飛怒問道:“你是什麽人,受了什麽人的指使,來偷襲我的軍營?”
男人用當地土語說道:“我是壯族土人,鷂子溝人,你們欺壓我的族人,我一定要殺光你們。”
林飛沒等男人說完,一腳踢在他的傷口上,讓慘叫打斷了說話,林飛用日語罵道:“還鷂子溝人,你們大日本帝國,也有鷂子溝嗎?”
男人身子一顫,想起了剛剛用日語說過話,還以為這群支那豬不會有人懂日語呢,沒想到還真有人懂。
男人咬著牙說道:“我去日本留過學,所以懂日語……”
林飛當時就笑噴了,這些壯族土著,連自己村子都沒出去過,還去日本留學,去你奶奶個孫子!
林飛用手一指那個男人,“兄弟們,把鹽都拿出來,往他的傷口上抹,什麽時候他老實了,什麽時候停下。”
“明白!”林鎮海、彭錚、張闖等人一股腦上來,掏出鹽就往男人傷口上抹,疼得男人殺豬般慘嚎。
林飛揮手一指另外十二個戰俘,隨口說道:“逼問出他們的身份,給你們十分鍾時間。”
戰士們擼胳膊挽袖子,直奔那十二個戰俘,十二個戰俘見到那個男人受刑的慘狀,早已嚇得冷汗淋漓,沒等戰士們走到跟前便跪地說道:“我們說,我們什麽都說,我們這次偷襲,是馮大人安排的。”
林飛眼睛一瞪,“馮大人,哪個馮大人?”
“大清國鎮南將軍,馮子材。”
林飛狠狠咬了咬牙,好一個馮子材,偵察兵的賬我還沒有算,現在又偷襲我的軍營,殺了我三百多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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