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媛妃畢竟是一個女子,這種事情,哪裏能說得出口,阮福寶嬌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幾次暗示林飛,可是林飛卻連聲冷笑,“這種事情,讓媛妃來求我。”
“這種事情,你讓媛妃一個女孩子怎麽說出口嘛。”
“她說不出口,就怪不得我了。”林飛如此對媛妃,並不是記她囚禁玉凝霜、鞭打夏櫻的仇,他就是要等著高貴優雅的媛妃,放下一切自尊來哀求自己。
林飛移駐河內,把阮福寶嬌留在順化,下一步,就是蠶食廣西和雲南了,不過越南和廣西雲南邊境,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林飛想要在這裏用兵,必須要有熟悉當地地形和風土民情的人做顧問,這個顧問是現成的,他就是——劉永福。
當年劉永福曾經率領黑旗軍,雄踞於此,在清國與法國的戰爭中,劉永福還曾經在這一帶屢次和法軍作戰,對這一帶的地形和風土民情,了如指掌。
林飛一紙調令,讓劉永福來到河內,七月五日,劉永福一行人抵達河內,林飛親自前去迎接,結果一看到劉永福這些人,頓時大吃一驚,因為劉永福的身邊,有兩個林飛最為熟悉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黃飛鴻。
此時黃飛鴻是華夏帝國體育總局的局長,負責全國武術教育的推廣工作,他不在華夏帝國待著,怎麽和劉永福一起來到了戰場?
林飛於是發問,黃飛鴻儒雅笑道:“在國內無法為陛下效命,飛鴻心內慚愧,故此追隨劉將軍,來助陛下一臂之力。”
林飛輕輕點頭,不過看到他就想起了美香,美香的病始終沒法治好,這是林飛心中永遠的痛,難道真要等到占領日本,抓住她的父親,逼他重認自己的女兒,她才能好嗎?
而另一個人,更讓林飛驚訝,她就是陸仙兒。
陸仙兒還是那樣美得超塵脫俗,她的腿也治好了,走路不再一瘸一拐,更讓她美若天仙,林飛看到陸仙兒,心就癢癢的,“仙兒,你怎麽也來了?”
“我是跟著師父和爹爹一起來的,師父和爹爹都來了,我怎麽能不來?”陸仙兒的聲音很甜,甜之中又帶著嬌嫩,萌得一塌糊塗,光是這個聲音就足以讓人熱血沸騰。
“師父和爹爹?師父應該是黃師傅,可是爹爹是誰?”
“當然是老夫了。”劉永福接過了話,林飛很是驚訝,“劉老將軍,您怎麽會想到收仙兒做女兒。”
“這個嘛……”劉永福神色略微變了變,似乎下麵的話很難說出口,隨後哈哈一笑,遮掩道:“仙兒玉雪可愛,我很喜歡她呢。”
林飛看出劉永福在有意遮掩什麽,也沒有多問,其實林飛還不知道,劉永福收陸仙兒做義女,完全是溪雲的主意。
溪雲覺得,林飛的後宮諸女,人人都有背景才能,像淩雪,是工業部部長,現在又去了美國留學,歸來之後必然是林飛的左膀右臂。
像凝霜,是台灣依那美部族的族長,而溪雲自己,是薩鎮冰最心愛的女兒,那個阮福寶嬌就更不用說了,是越南公主,唯獨陸仙兒,什麽都不是,而且她還不是處子之身,是被無數男人糟蹋過的殘花敗柳,溪雲擔心林飛冷落她,這才促使劉永福收她做了義女。
林飛帶著眾人回營地,一到營地,林飛就帶著眾人商量蠶食雲南廣西之策,陸仙兒不感興趣,悄悄拿出一本言情小書,放在雙腿上,低著頭偷偷看。
林飛首先說話,“我們此時在河內,想要進取清國,必須先過諒山。”諒山是越南北部和清國接壤的一大片山地,其間叢林密布,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當年清國和法國戰爭中的鎮南關大捷,就發生與此地。
清國想攻越南,必走諒山,越南想攻清國,必走諒山!
林飛繼續說道:“諒山雖然地形險要,不過卻大部分在越南境內,當地都是壯族土著,民風雖然彪悍,卻可以用懷柔之法對付,沒什麽可擔心的,我們需要擔心的,是清國的重要關隘——鎮南關,我們想要進入清國,必須先取鎮南關。”
提起鎮南關,劉永福的眼中閃出一絲異樣神采,當年鎮南關大捷,可就是他打的啊!
劉永福沉聲說道:“陛下,我們是不是繞過鎮南關,另尋他處?”
“鎮南關是從越南進入清國最便捷之通道,我們為什麽要繞道而行?”
劉永福的臉上滿是凝重,“陛下,您可知道現在鎮南關的守將是何人?”
林飛此前一直在對付英國人和法國人,還沒有騰出精力對鎮南關守軍情況進行偵察,於是問道:“鎮南關守將是何人?”
劉永福倒吸了一口涼氣,“老將軍,馮子材!”
馮子材對林飛來說可是大名鼎鼎,他是晚清著名愛國將領,民族英雄,清法戰爭,他是清軍最高指揮官,鎮南關大捷就是在馮子材的指揮下取得的,當年劉永福的黑旗軍,也要聽從馮子材調遣。
林飛雖然知道馮子材的事跡,可是卻對他的生卒年和經曆知之甚少,他以為馮子材早就死了呢,忍不住問道:“馮子材還沒有死嗎?”
劉永福不覺有異,“當然,馮老將軍當然沒有死,他還硬朗著呢。”
“您怎麽知道鎮南關的守將是馮子材?”
“我在北京作駐清國大使期間,曾經聽李鴻章向光緒帝諫言,最近林匪鼠聚越南,我西南邊境即將有入寇之憂,林匪若要寇邊,必走諒山——鎮南關一線,鎮南關乃天下雄關,足以抵拒林匪,須得選一員上將,將百萬雄師鎮守。”
“光緒帝采納了李鴻章的諫言,加授馮子材鎮南將軍,貴州提督,親自領兵,據守鎮南關。”劉永福喟然長歎,“唉,想當年,我還和馮老將軍並肩作戰,可是今日,卻要在戰場上刀兵相見。”
原來劉永福是不願意和馮子材交手,這才不讓林飛進軍鎮南關,林飛無奈苦笑,如果我們不走鎮南關,那就要耗費大量資源,去走別的路線,這可是萬萬不行的。
林飛輕聲勸道:“劉老將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要推翻滿清,就要和馮老將軍交手,如果您感念舊情,不忍對馮子材下手,那我不殺馮子材也就是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劉永福很是著急,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我的意思是說,鎮南關有馮老將軍駐守,我們未必能打得下來。”
林飛的眉頭不由自主地一皺,我堂堂華夏鐵軍,連英法日本都不是對手,小小的清軍,難道能擋住我的兵鋒!
林飛沉聲說道:“劉老將軍,你怎麽說我不是馮子材的對手。”
林飛這話一出,場麵瞬間冷了下來,人人噤聲不語,在一片沉寂之中,一個嬌嫩的女子笑聲傳來——“嘻嘻,嘻嘻”,眾人的眼睛刷地盯在了發出聲音的女子身上,不用問,那個姑娘,就是陸仙兒,她一直在看言情小書,看到有趣之處,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陸仙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笑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臉“刷”的紅了,下意識把嘴巴一捂,然後把手拿開,一個勁說“對不起”,劉永福陰沉著臉怒道:“仙兒,嘲笑尊長,怎麽這麽沒規矩?”
陸仙兒急忙站起身來,額上滿是冷汗,嬌軀一個勁地發抖,“仙兒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劉永福冷聲說道:“你說說吧,你為什麽發笑?”
陸仙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看小說發笑的,紅著臉低著頭,訥訥不語,雙腿緊緊地夾著,因為她把那本小書夾在了大腿之間,旁人沒看出來,林飛卻是一眼看出端倪,陸仙兒現在這副樣子,和當初淩雪不敢讓林飛看到她看言情小說時候一樣。
林飛輕咳一聲,“仙兒,你先回去吧,去我的房間等我。”
陸仙兒乖巧地“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她的步子很小,生怕那本小書掉出來。
陸仙兒走了出去,林飛這次繼續問道:“劉老將軍,您說說吧,我們為什麽打不下馮子材鎮守的鎮南關?”
“這個馮子材,可是一員智勇雙全的悍將,不是周振邦之流可比的。”
“怎麽個智勇雙全?”
“當年清法大戰,馮老將軍製定了堅守不住,伺機破敵之策,在鎮南關外險要之處,構築一條長達一點五公裏,高兩米,寬一米的石牆,石牆前麵還挖了深達兩米的塹壕,以此抵抗法軍,法軍望牆興歎,寸步難進,隻能等待援兵。”
“馮老將軍擔心法軍援兵一到,會攻破石牆,於是率領部隊,星夜出擊,奇襲文淵,斃傷法寇二百餘人,迫使法軍不敢等待援兵,提前進攻石牆。”
“法軍兵威極盛,第一次衝鋒竟然就殺進石牆,馮老將軍此時已經是六十八歲高齡,竟然手提長刀,親自上陣,與法軍肉搏,法軍這才被殺出石牆,馮老將軍趁勢率軍衝鋒,大破法軍,這才有了鎮南關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