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一樣東西送到了林飛的侍從室,交到了李天仟的手中,送東西的人特地叮囑李天仟,這件東西是陛下親自要的,從炎黃城送來,十分重要。
李天仟答應著接下東西,他先看了看這樣東西,發現它是一個木頭盒子,縫隙處用蠟封死,盒子的木料十分普通,木料上也沒有花紋裝飾,李天仟把盒子拿起來掂量幾下,發現盒子連同裏麵的東西都不重,不由得對盒子裏的東西更加好奇。
李天仟把盒子拿給林飛,林飛接了下來,然後對李天仟笑道:“我現在就拿著這樣東西去找王瑞和,等我回來我就把這件東西的事情告訴你,我知道有秘密解不開的滋味不好受。”
李天仟笑著答應下來,林飛叫來張闖等幾個侍從,吩咐道:“跟我走一趟。”隨後從總督府出來,一路前行,張闖見到林飛的懷裏抱著一個普通的木頭盒子,十分奇怪,忍不住發問,林飛沒有回答,麵色凝重,張闖見到林飛是這樣一副表情,也就沒有多問。
時候不大張闖就聽林飛說道:“我們到了。”張闖抬頭一看,這裏正是前幾天來的那棟別墅。
林飛從馬上下來,讓張闖去叫門,開門的還是那個老婆婆,老婆婆認出了林飛,回到屋子裏報告李瑩,李瑩急忙讓老婆婆把林飛請進來。林飛讓張闖等人在院子裏休息,自己跟著老婆婆進到屋子裏麵。
時候不大林飛來到了屋子裏麵,見到了李瑩,李瑩見到林飛便雀躍著跑到近前,一眼看到了林飛懷裏的盒子,有過前兩次的接觸,李瑩已經把林飛當成了親近的大哥哥,所以在他麵前也不拘束,直接去拿他懷裏的盒子,笑道:“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林飛勉強一笑,往邊上一躲,說道:“這不是給你的禮物,你想要禮物的話,我以後再給你。”
李瑩見到林飛的臉上滿是淒然之色,知道這個盒子非同一般,便收起了玩鬧的心思,正色道:“您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林飛說道:“我想把王瑞和先生請來,大家聊一聊。”
李瑩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太好了!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林飛急忙阻攔,說道:“不必了……”可是李瑩不聽林飛的勸阻,一邊讓人去請王瑞和一邊張羅飯菜的事情,過了一陣子,李瑩做了幾個家常菜,王瑞和也到了,王瑞和見到林飛剛要寒暄客套,林飛就把手一揮,說道:“王瑞和先生,沒用的話就不說了,咱們上樓,到李瑩的屋子裏說一些事情吧。”
王瑞和和李瑩都十分奇怪,可是見到林飛的神色凝重,沒有多問。三個人一起來到李瑩的屋子裏,麵對麵坐下,過了半晌,林飛才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王瑞和先生,您有一個失蹤的侄女,叫李玉,對嗎?”
王瑞和並不知道李瑩和林飛說起過李玉的事情,詫然問道:“您是怎麽知道的?”
林飛用手一指李瑩,說道:“是她告訴我的,就是在那天她和我見麵的時候。”
王瑞和點點頭,然後說道:“不錯,我是有一個侄女叫李玉,乖巧伶俐,最討人喜歡了,我的親生女兒都不如她,為了給她找一個如意郎君,我可費了不少心思……”王瑞和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溫情,隨後兩行淚珠就從眼睛裏落了下來,哀聲說道:“可是後來她失蹤了,音信全無。”
林飛長歎一聲,說道:“我找到她了。”
李瑩聽見這話“騰”地站了起來,撲到林飛身邊,跪坐在地,抓著他的手臂,激動地說道:“真的嗎?她在哪裏?”
王瑞和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顫抖著站起身子,問道:“是嗎?她在哪裏?”
林飛沒有回答,默默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插進盒子的縫隙,緩緩地割開了封住盒子的蠟,慢慢地打開了盒蓋,李瑩和王瑞和往盒子裏麵一看,隻見裏麵是一塊月白色的破布,上麵還有暗紅色斑點,看起來像血跡,李瑩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麽啊?”
林飛伸手把那塊破布拿起來,輕輕地展開,隻見那是一套月白色的衣裙,和那天林飛在李瑩麵前看的衣裙一模一樣,不過這套衣服上滿是血跡,還有好多道破口,那些破口邊緣散亂,顯然是被人用手強行撕開的。
王瑞和和李瑩看到那件衣服,眼睛頓時瞪圓了,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玉兒的衣服!”
王瑞和顫聲說道:“您是從什麽地方得到這件衣服的?”
林飛輕歎一聲,遲疑半晌,這才說道:“我曾經進攻過和樂島,擊沉了西班牙人好幾艘軍艦,這些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李瑩和王瑞和一起點頭,林飛接著說道:“在靠近和樂島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條行蹤詭異的帆船,我們便派人過去偵察,結果發現船上的人都被殺害了,隻剩下一個少女,奄奄一息,被我們救到女媧艦上,這件衣服,就是那個少女的。”
李瑩搶著問道:“那個少女呢?人在哪裏?”
林飛黯然說道:“她的身體受了很重的傷,我們沒法救她,隻能看著她離去,我們的船上沒有保存屍體的條件,隻能把她海葬,在海葬之前,我把她的衣服脫了下來,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衣服送還給她的家人……”林飛越說越難過,聲音也越來越低沉,最終默然無語。
“不!不可能的!玉兒妹妹不會死的!死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她!”李瑩歇斯底裏地吼道,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王瑞和則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衣服,一語不發。
林飛站起身來,把衣服搭到椅子上,然後扶起李瑩,讓她躺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李瑩死死地抓住林飛的胳膊,指甲幾乎都扣進了肉裏,發瘋似地哭喊道:“你騙人,你騙人!你們既然救下了她,一定會問她的名字,如果她真是的玉兒妹妹,你早就知道她的名字了,我早就對你說出了玉兒的名字,你當時怎麽不告訴我?”
林飛哀然說道:“我們是問了那個姑娘的名字,她說她叫‘小雨’,現在想想,她說的其實是‘小玉’,可是這一點我一直想不到,直到那一天,你給我看了她的照片,我這才有了些許印象,後來我又看到了那件衣服,你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麽對那件衣服感興趣嗎?是因為我看到那件衣服就想起了小玉姑娘。”
李瑩默默地搖著頭,喃喃地說著:“這不可能……”林飛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幾句,這時隻聽王瑞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的玉兒,她肯定沒有死!”
林飛回過頭來,看到王瑞和正捧著那件衣服,老淚縱橫,輕聲歎道:“王瑞和先生,去世的那個少女,的確是她……”
王瑞和突然重重地把那件衣服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怒吼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憑什麽說這件衣服就是玉兒的?難道不能是別人的嗎?”
林飛說道:“這種衣服都是訂製的,樣子幾乎沒有重複的,世界上的這套衣裙,隻有兩件,一件在瑩兒姑娘手中,另一件,在玉兒姑娘手裏。”
王瑞和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他拚命地搖著頭,說道:“胡說!難道別人就不能訂製這樣的樣式嗎?”
林飛無奈地回到木盒前麵,伸手從裏麵拿出一塊血跡斑斑的綢緞,他把那塊綢緞遞到李瑩的麵前,說道:“瑩兒姑娘,還記得那天我要看你的抹胸嗎?你看看這件抹胸,是不是和你的一樣?玉兒姑娘是不是也有一條?”
李瑩這才看出,那塊綢緞是一件抹胸,不過抹胸的帶子已經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小截,顯然是被人用蠻力扯斷的,李瑩伸手搶過那件抹胸,盯著它看了良久,顧不上上麵滿是血跡,把它抱在懷裏,再次痛哭起來。
王瑞和急忙問道:“瑩兒,那條抹胸是玉兒的嗎?”
李瑩哭得說不出話來,點了點頭,王瑞和的臉上滿是驚愕,林飛在一邊輕聲說道:“王瑞和先生,衣裙和抹胸,都和玉兒姑娘的一樣,離去的姑娘,應該就是玉兒了……”
王瑞和雙膝一軟,癱坐在地,眼睛裏滿是哀痛,林飛伸手撫住他的肩膀,柔聲說道:“王瑞和先生,人死不能複生,請您節哀吧。”
王瑞和掄起拳頭,重重砸在地上,站起身來,麵色鐵青,眼睛裏滿是怒火,他一把抓住林飛的手腕,問道:“請您告訴我,是誰殺害的玉兒?”
林飛沉聲說道:“是西班牙人!”
王瑞和瞬間像被炸雷擊中一樣,連著退了幾步,撞上椅子,順勢坐在椅子上,林飛上前幾步,緊緊地盯著王瑞和的眼睛,沉聲說道:“沒錯,就是西班牙人!你知道他們是怎樣殺害玉兒姑娘的嗎?他們幾十個男人,輪流侮辱玉兒姑娘,她的身體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