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霸主

028 受欺負的華人

劉大明是個急脾氣，聽見這話就要拍桌子罵人，一邊的劉金貴急忙說道：“劉爺息怒，好漢不吃眼前虧……”

劉大明重重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菲律賓人欺負華人，咱們就不該解救那些土人。”

林飛小聲說道：“老劉你弄錯了，咱們解救的土人並不算菲律賓人，他們隻是生活在菲律賓深山裏的野蠻人，尚未開化，咱們可以拯救他們，而眼前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菲律賓人，他們欺負咱們華人，咱們就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個老漢一聽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小聲對林飛說道：“我說這個小兄弟，聽小老兒一句勸吧，不要招惹那些菲律賓人，能忍就忍忍吧，忍不了還是走吧，我看你們三位像是商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啊。”

林飛擺擺手，讓老漢停下勸說，問道：“老人家，這個小鎮有多少菲律賓人，多少華人，有沒有西班牙人？”

老漢說道：“這個小鎮有八千多菲律賓人，華人有一千多吧，不是工匠就是商人，在菲律賓人腳底下夾著尾巴混口飯吃，西班牙人嘛，前些年倒是有過，說要建立什麽西班牙帝國政府，可是他們嫌這裏沒什麽油水撈，很快就走人了。”

林飛接著問道：“那這裏的菲律賓人有沒有頭領？頭領是誰？”

老漢答道：“有一個頭領，就是族長，名字叫馬凱帕斯洛，和小鎮的名字一樣，他對華人最是凶狠，向華人商戶收的稅是就本地人的三倍，華人要是沒法按時上稅，拖到鎮中心就抽鞭子……”

老人說到這裏竟然嚇得全身一哆嗦，劉大明拍案而起，朗聲說道：“好一個族長！他住在什麽地方，我這就去會會他們！”

林飛把劉大明按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先問清楚了再說。”林飛安撫了滿臉怒容的劉大明，轉頭問老漢：“老人家，這個小鎮上的菲律賓人有沒有軍隊？軍隊有什麽武器？”

老漢哆哆嗦嗦地說道：“軍隊倒是不需要，因為這些菲律賓人是全民皆兵，一有事情都拿起什麽刀啊，棒子啊出來打人，我的媽呀，太嚇人了……”

林飛點點頭，接著問道：“那個菲律賓族長住在什麽地方？”

老漢答道：“就住在鎮子最東邊，門麵最漂亮的那間大宅子就是他的家。”

老漢正在說著，兩個菲律賓男人走進茶攤，吆喝著要喝茶，老漢狗一樣迎了上去。林飛狠狠地攥緊了杯子，小聲對劉大明和陳金貴說道：“咱們這就回去，帶兄弟們直接打下族長的家，生擒族長，拯救咱們的同胞。”

陳金貴急忙說道：“林艦長使不得啊！您沒聽說嗎？這裏的菲律賓人有八千多，還是全民皆兵，我們能打得過嗎？”

林飛冷哼一聲，說道：“怕什麽？別忘了我們有槍，還有炸藥，打他們這群家夥手拿把攥。”

正在這時，街上的菲律賓人突然一起往東邊走，好像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推他們，就連那兩個喝茶的菲律賓人也扔下了茶碗，起身混進人群，老漢也不敢追著要錢，垂頭喪氣地收拾茶壺茶碗。

林飛急忙過去問道：“老人家，這群菲律賓人要幹什麽去啊？”

老漢長歎了一聲，說道：“肯定是哪個華人倒黴蛋因為交不上稅款被拉到鎮中心廣場受刑了，他們最愛看這個熱鬧。”

劉大明朗聲說道：“老林，咱們能不去看看？”

林飛說道：“有華人受欺負，咱們不能不聞不問，咱們這就去，不過老劉你可記住了，千萬別衝動，現在不是咱們動手的時候！”

劉大明點點頭，拔腿就跟上人群，時候不大便來到了鎮中心廣場，廣場正中有一座高台，高台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站滿菲律賓人，三人不敢靠近人群，便遠遠地站在人群外麵，隻見廣場高台上站著十個華人，老少都有，人人手腳上都戴著粗大的鐵鏈，十幾個拿著砍刀的菲律賓人站在一邊，一個衣著華麗，一臉凶相的中年人背著手，在高台上踱著步。

那個中年人見到沒有人再趕來了，便在台上朗聲說道：“這幾個華人，都是不守規矩的家夥，我身為族長，要對他們小施懲戒！”

中年人說的雖然是菲律賓語，不過林飛這些天一直都在跟陳金貴、黃三等人學習菲律賓語，林飛的學習能力極強，菲律賓語的日常用語已經掌握，因此聽懂了個大概。

中年人接著說道：“這些人是城西淩記營造廠的工匠，淩記營造廠拖欠稅款已有三個月，至今仍不繳納，大家說我們該怎麽辦？該不該重重責罰他們？”

下麵的菲律賓人發出一片慷慨激昂的高呼：“打！狠狠地打！”

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那好，本族長就重重地懲罰他們！”

菲律賓人又是一片歡呼，中年人衝著華人身後的菲律賓壯漢一擺手，幾個菲律賓壯漢握著鞭子便走到華人跟前，揮鞭要打，看得劉大明眼中噴火，伸手就摸腰間的左輪手槍，這是他們在洗劫種植園的時候弄到的。

林飛一把按住劉大明，壓低聲音說道：“老劉等等，現在不是時候！”

劉大明惡狠狠地說道：“現在不是時候什麽時候是時候？我們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被鞭子抽嗎？老子在小鬼子手裏的時候就被人抽鞭子，現在看到有人用鞭子打人就受不了。”

林飛剛要再勸，突然聽到高台外麵傳來一個清脆響亮的女子聲音：“等一等！”

林飛和劉大明一起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人群擋住了說話人，正在這時，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清麗少女走上高台，她穿著一身白色蝴蝶服，頭發盤在腦後，晶瑩的大眼睛裏滿是精明幹練，雖然穿著菲律賓人服飾，可卻是華人模樣。

林飛眉頭一皺，暗想這個小姑娘是什麽人？怎麽出現在這種場合？為何要阻攔族長？

正在這時，林飛隻見少女屈膝跪倒在族長麵前，說道：“尊敬的族長大人，請您高抬貴手，我們營造局拖欠的稅款，下個月一定還清。”

族長冷哼一聲，說道：“淩總辦，這話你三個月之前就說過了，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少女麵上一陣難堪，衝中年人磕了一個頭，哀求道：“尊敬的族長大人，求求您，再寬限我們一個月吧，最近我們沒什麽生意，興許下個月會有好轉，到時候我們一定把拖欠的稅款交齊。”

族長哈哈大笑，說道：“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來人，給我打！”

幾個壯漢聽見命令便拎著鞭子直奔台上的華人，林飛轉頭對氣呼呼的劉大明說道：“咱們盡快回去，把兄弟們叫來。”

劉大明狠狠一跺腳，咬咬牙，轉身就走，林飛狠狠瞪了一眼高台上的族長，心中暗暗罵道：“這筆帳我們一會兒就算！”

林飛轉身要走，可就在這時，隻聽見高台上傳來族長的一聲大喝：“先別打！”

林飛先站住了腳，回頭往高台上看著，劉大明聽見族長的喊聲，回頭問陳金貴：“族長在說什麽？”

陳金貴說道：“族長讓先別打，事情好像有變化。”於是劉大明和陳金貴也停下了腳步，一起看向高台，這時隻聽族長高聲說道：“算了，我這次就不打這些工匠了。”

淩姓少女連連磕頭，說道：“多謝族長大人高抬貴手。”

族長哈哈大笑，對少女說道：“你先別忙著道謝，我說不打這些工匠，可沒說饒過你們淩記營造局，這樣吧，你是營造局總辦，就替他們把打挨了吧。”

少女一愣，族長一揮手，兩個壯漢衝上前去把少女拎了起來，那些工匠在後麵哀求道：“求求族長大人，放了她吧。”

壯漢們聽見工匠的哀求，圍攏過來一頓拳打腳踢，把工匠們打倒在地，這時族長冷笑道：“你們把這個女人的衣服扒光了，用鞭子狠狠地打，看她以後敢不敢拖欠稅款！”

圍觀眾人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歡呼，在這片歡呼聲中，兩個壯漢伸手便去撕扯少女的衣服，少女拚命地按住自己的衣服，口中還在拚命哀求，可是她的聲音被歡呼聲淹沒了，一個字都聽不清。

劉大明眉頭一皺，怒道：“老林，十個老爺們被鞭子抽一頓，十天半個月就養好了，可是這二十來歲的大姑娘被當眾扒光打一頓，讓她以後怎麽活？咱們動手吧！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菲律賓人侮辱我們的女人！”

林飛的眼前瞬間閃現出了他的時代東南亞排華暴亂的情景，那些暴徒肆意當眾強奸、輪奸華人婦女，甚至拖著一絲不掛、拚命哀求的華人婦女遊街示眾！眼前這一幕和自己時代是多麽的相似！

陳金貴急忙在一邊說道：“現場有一百多個菲律賓人，兩位的槍裏的子彈不過十幾顆，不可能殺光他們吧？咱們趕緊走吧，這都是那個姑娘的命不好……”

劉大明突然說道：“想救這個姑娘，隻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