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兩這才撤掉了碾壓在炮哥胸口的腳,對秦嵐道:“不害怕?”
“不怕!”秦嵐堅定道。
張六兩一笑,轉而指了指沙發旁邊的位置道:“坐著陪我跟段哥聊會天!”
秦嵐點頭坐了下去,不過細心的張六兩卻發現秦嵐的手都在顫抖。
段藍天看了眼窩在沙發那裏的炮哥,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炮哥的鼻子罵道:“丟人的玩意,又他媽的打我旗號了?”
“不是段爺,你聽我解釋···”炮哥的臉立馬諂媚了起來。
“你解釋個幾把,趕緊該幹嘛幹嘛去,我一會要是不高興我指定收拾你,你那破廠子我都看不上眼,就別成天來這消費死乞白賴的巴結我,最後一次,以後這地方禁止你來,聽見沒?”段藍天生硬道。
“段爺別啊,我以後指定不敢拿您的名號說事了,我是真不知道這位小兄弟跟您關係這麽鐵啊!”
“你現在知道了?他叫張六兩,知道了不?我都不敢惹,隋家大少爺,收購明秋集團的就是他的大四方集團,你敢惹他,你真是活膩了,自己看著辦吧!”
炮哥這下直接是心沉到了底,眼前這人居然是最近很火的張六兩,怎麽就惹了他這尊大神了呢?
媽的,本就想調戲幾個妹子,沒曾想卻是惹了這號人,這下傻逼了,完全傻逼了。
張六兩聽到這卻直接擺手道:“道歉就不必了,我就尋思誰那麽大口氣敢打著段哥的旗號做事,原來段哥不知情啊,這下好了,說清楚了。”
不過張六兩依稀的從炮哥臉上看出了別樣的神色,思索了半晌之後張六兩沒著急點破。
炮哥自個也不敢在久待,連連跟張六兩和段藍天說著好話就離開了包廂。
在炮哥走後,段藍天坐在了沙發上,啟開了一瓶啤酒,倒了兩杯子,推給張六兩一杯自個留下一杯,看了眼相對淡定的秦嵐笑著道:“六兩兄弟身邊這妹子不錯,是正牌的還是另外的?”
張六兩笑著道:“段哥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我懂,我懂,不說這個,今個這事情是在我場子出的事情,怪你段哥,讓你同學受驚了,我自罰三杯!”
張六兩笑了笑,說道:“那我陪段哥三杯!”
秦嵐這個時候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張六兩已經喝了很多了,在喝三杯估計又得朝著吐了的節奏去了,於是伸手摸到杯子說道:“我替你喝!”
張六兩搖頭道:“我來!”
秦嵐咬著嘴唇堅持,像極了一隻隨風搖曳的雪蓮花,有種不出淤泥卻感覺被張六兩帶到了一處淤泥裏。
張六兩有種憐惜的感覺打來,不過卻是暗自壓下了這種心思,舉起杯子對段藍天道:“段哥,總覺得這個叫炮哥的並非就如你所說的不知天高的家夥,段哥找他來演這出戲的目的是什麽呢?”
秦嵐心裏一驚,她根本就沒看出來這個囂張的炮哥是段藍天請來演戲的,沒曾想張六兩卻道出這樣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段藍天喝掉了一杯啤酒,隨即哈哈大笑道:“六兩兄弟啊,你怎麽就這麽聰明呢,我以為你不會點破呢,沒曾想你卻是不留情麵的一下子就給道破了,你讓你段哥可咋回複你?”
張六兩如數喝幹了杯子裏的啤酒,伸手夠來那瓶剩下差不多半瓶的啤酒,先是給段藍天滿上了酒,而後打算給自己倒得時候卻是已經沒有了,一瓶啤酒也就是三杯子就已經瓜分完畢,剛才段藍天已經倒了兩杯,如今張六兩倒完一杯自然是已經所剩無幾了。
秦嵐及時的啟開了一瓶啤酒給張六兩倒滿了,張六兩溫柔的看了眼秦嵐,給了其一個很暖心的眼神,而後卻是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一會自個先走,包廂外已經有人影在竄動了,估計今晚就是段藍天故意設下的局。”
秦嵐捂著嘴巴滿臉驚訝的神色,她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無法用震驚這個詞語來形容了。
張六兩表現出來的智商和情商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不動聲色飲茶踏碎一地煙花的節奏?
張六兩對秦嵐悄聲說完以後,舉起杯子對段藍天說道:“段哥,今晚應該是故意等著我的吧,我在想,我出現在藍天KTV的時候你的手下早就通知了,炮哥這人的演戲水平還可以,隻可惜的是他卻最後露出了馬腳,你要是不露麵的話我興許就當是遇到了一個傻逼男角色,可是段哥你非要出麵收拾這個攤子,那我就不必多說了,你等的也許就是這個時機,在我身邊沒人的情況下把我留在這裏!”
段藍天先是跟張六兩碰了碰杯子,而後仰脖子把這杯子啤酒罐下,最後伸手夠來秦嵐放在台子上的啤酒,給喝完啤酒的張六兩如數的滿上了,又是三杯酒倒完,段藍天拿牙咬開一瓶啤酒自個倒了一杯子,這才開口道:“還剩下一杯,說好三杯的!”
張六兩在等段藍天的回複,於是端起杯子如數喝掉了。
秦嵐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張六兩的手,滿手心是汗的她借著段藍天仰脖子喝酒的空檔,小聲的對張六兩說道:“我報警吧!”
張六兩笑著道:“不用,他既然已經想好要擺下這個局,想必警察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聽聽他怎麽說,敵不動我不動!”
秦嵐的手卻是握的很緊很緊,她今晚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從讓張六兩跟著自己來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開始,到張六兩拚了兩輪酒替自己擋酒她是陪著張六兩在洗手間吐的,她能看出來如果今晚不是張六兩來,那些個同學明顯的是針對於她灌酒的。
招蜂引蝶的意思嗎?自個長得出眾就得被這些個同學嫉妒的灌醉以後原形畢露?
可是,就算是原形畢露,她卻想讓張六兩看到自己醉酒後哪怕是撒瘋的不能自拔的樣子。
這是一種什麽心理,連一直都矜持自己作風的秦嵐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如果說有些人一晚上或者是也就是兩次見麵就已經闖入自己的心扉,那麽這個男人是張六兩無疑了,假不了了。
能不動聲色的嗅出對麵坐著的這個不漏聲色卻是給人一種威嚴城府感覺的人的最終企圖,麵對一個稱呼自己是兄弟的是敵是友都分不清的男人,張六兩卻表現的相當平靜,這是一個隻有大學生身份或者是大四方集團幕後老板該有的城府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樣的男人殺傷力真的是堪比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