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姨娘母女和嚴清歌爭執時,如意一直抱著匣子在旁邊站著,也沒人注意這個文靜的丫鬟。
現在看海姨娘要對嚴清歌動手,她幾步上前,猛地舉起手中匣子,對著海姨娘的頭敲過去。
“嗵”的一聲,海姨娘腦袋劇痛,起了個大包,摔倒在地,眼前暈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趁他病,要他命。
嚴清歌口中大聲嚷嚷,對著地上迷迷糊糊的海姨娘道:“海姨娘,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好好的人,走著走著就昏過去了。”
她眼珠一轉,又大聲道:“海姨娘一定是得了暈病,聽說得了暈病的人,痰迷心竅,才會這麽無緣無故昏倒,必須要打幾個耳光才能醒,剛才我打的還是太輕了。”
她高高揚起巴掌,左右開弓,劈裏啪啦扇著海姨娘的臉頰,將她一張瓜子臉扇的像是豬頭一樣高高腫起,心中才稍微解恨。
重生前,她體重有四百斤,別人就算看不起她,也隻是在背後說道,隻有海姨娘和嚴淑玉,經常當麵叫她肥豬,甚至在京中貴婦人的聚會上對她的體重百般諷刺,出言不遜。
現在,她隻是小小報複一下這對母女當初的言行。要不是嚴淑玉年紀太小,嚴清歌沒有打小孩子的習慣,今天她也逃不過這一劫。
海姨娘臉上刀割一樣疼,殺豬一樣叫起來。嚴清歌嘖嘖感歎:“看來海姨娘這暈病好了,改日你們母女,一定要上門感謝我才對。今日看你還在病中,就暫且算了。”
因為海姨娘不停掙紮,嚴清歌有點壓不住她,滿意的站起來,對如意豎起大拇指:“如意,好樣的!”
如意吐吐舌頭,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地上的海姨娘一聽,又是羞辱又是氣惱,竟然真的眼睛一翻,昏倒過去。
這幾天嚴清歌一直在給如意灌輸思想,那就是寧為乞丐妻,不為富家妾。因為妾就和丫鬟是一樣的,沒有人身自由,沒有地位,主人家想殺就殺,想打就打。看來如意對這思想接受的不錯,一點都沒有因為打了海姨娘,而有絲毫的心理壓力。
“娘,娘你怎麽了。”嚴淑玉尖叫一聲,撲到海姨娘的身上,不敢再跟嚴清歌動手。
一群下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嚴清歌,這個大小姐竟然在老爺回來的第一天,就把他的心頭愛妾打昏在地,真是太暴力了。幸虧剛才他們沒聽海姨娘的話去抓她,不然現在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嚴清歌對著那群下人揚揚下巴,陰森森的威脅道:“海姨娘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父親問的時候,你們知道該怎麽說吧?你們的臉我都認得,過幾天我舅舅來,別逼得我跟他哭訴,說有幾個長了狗膽的下人欺負我。”
那幾名下人忍不住一個哆嗦,大小姐發號施令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天然的上位者威嚴,比老爺還嚇人。而且,她還當麵威脅他們,他們不敢不聽啊。
嚴清歌暴揍海姨娘一頓,心情暢快,帶著如意開心的離去。
“嚴清歌打了我娘,我要去找爹告狀,你們不準聽她的,要聽我的,你們都是我的證人。她有舅舅,我也有舅舅,你們不幫我,我讓我舅舅對付你們。嗚嗚嗚嗚。”嚴淑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幾個下人卻沒一個搭理她的,隻有一名年紀比較大的婆子勸她:“二小姐,你還是帶姨娘回屋休養吧。”
誰會在意海姨娘的舅舅是誰,海姨娘的父親隻不過是個郎中,他舅舅子承父業,就算當了禦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職業也分三教九流,人家大小姐的舅舅,是大儒世家出身,是真正的上九流之人,巫醫百工這些下九流的人,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到底該怕誰的舅舅,這些下人心裏門清兒。嚴淑玉烏鴉學舌,可算是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