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般的龍蒼宇帶著神一般的威壓緩緩走近,手中牽著淡然微笑的穆詩韻,大家族的修養和氣質此刻展現出來,麵對一群殺人狂魔她卻從容不迫。
近千名戰神堂弟子站在龍主身後寂靜無聲,殺氣越發的濃重。
“你是龍主?”山口組站在最前麵的頭目顫聲問道,雖然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麵對那種從未感受過的壓力根本做不到。
嘡啷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許是聽到龍主這個名字,或許是頂不住龍蒼宇的壓力,一名山口組成員的手中的太刀掉在地上。
“怎麽,連刀都拿不穩了,想投降嗎?我不接受你們的祈求,要怪就怪玄葉英明,是他帶你們走上了不歸路。”
俯視著一群即將敗亡的敵人是勝利者的權利,龍蒼宇就是要踐踏以勇士自居的他們僅存的尊嚴。
手起刀落,山口組的頭目揮起太刀刺進那位因害怕而放棄武器的成員的心髒,沒有任何的餘地失去勇氣的戰士不配的到任何憐憫。
“畏懼死亡的人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那名頭目拔出太刀,凶狠的看著龍蒼宇似乎有同歸於盡的打算。
“很好,你的勇氣值得讚賞,不過可惜這不能成為你活下去的理由。”
龍蒼宇微笑著從身旁一名戰神堂弟子手中拿過一把開山刀,輕彈刀身發出一聲爭鳴,轉頭看著那名頭目眼神暮然一凝,手腕輕抖開山刀化作一道白光瞬間穿過那人的胸膛。
變故發生的太快,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以那人的身手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鋼刀穿過自己的身體,等到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他驚愕的張大嘴巴想要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微微低頭看到胸前的血洞,這是眼中最後看到的東西,終於明白這個世界已經將他拋棄。
“殺”
平淡卻冰冷的聲音響起,龍蒼宇為這群人做了最後的宣判。
複仇的火焰刹那間燎原,兩聲爭鳴乍響,一道紫芒衝天而起帶著嗜血的妖魅,一道白光霍然綻放帶著冷漠的仙意。
兩柄神兵一正一邪交相輝映在山口組的陣營中掀起一場殘酷的殺戮。
“我本仁慈,卻屠戮蒼生。”
望著眼前的一幕南宮少天忽然響起了這句話,看著一襲白衣的築紫靈仙,那卓越的身姿縹緲難尋,她本是仙奈何如此無情。
“仁慈?”龍蒼宇不屑的笑了笑,“這個世界不存在那種東西,她們本不喜殺戮卻生在黑暗之中,每一個被命運捉弄的人都不得不忘記最初的自己,比如她們,比如你們。”
龍蒼宇隨意的看了一眼南宮少天和楚晗拉著臉色平靜的穆詩韻轉身離開戰場。
這裏的結果已經注定,本就是強弩之末的山口組在築紫靈仙,獨孤火舞,歐陽上邪三位頂尖高手的摧殘下反敗為勝的概率基本等於零,全軍覆沒隻是時間問題。
南宮少天和楚晗對望一眼似乎明白了很多東西,因為他們同樣被命運捉弄,卻無法放下曾經的陰影所以現在依舊停留在原地,若沒有龍蒼宇他們將一無是處,隻有放下才能強大。
穆詩韻幾乎是被龍蒼宇半抱著走出這條陰森的街道的,雖然看上去表情波瀾不驚,隻有龍蒼宇知道她的手心已經布滿冷汗,之所以那麽鎮定是因為思想的強大她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從而掩蓋了內心的恐懼。
坐在車裏穆詩韻苦笑著靠在龍蒼宇的懷裏,若不是他一直抱著自己不知道早已發軟的雙腿能不能支撐起體重。
“我終於明白你身上那些傷疤是怎麽來的了,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難以令人相信。”
緊緊抱著龍蒼宇的胳膊,穆詩韻似乎還沒有在黑暗的恐怖中恢複過來。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在你老公身上留下傷疤。”
輕撫穆詩韻柔順的青絲,龍蒼宇眼中迷離仿佛想起了另一段歲月。
“這麽大的械鬥不可能沒有人報警,為什麽警察一直都沒有出現,難道真的如你所說黑暗世界有另一套法則所以不需要警察嗎?”穆詩韻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們的敵人來自日本。”
龍蒼宇淡然的說道,眼神中蘊藏著深深的不屑與嘲諷。
太子組與山口組的對決在凱撒軍團的參與下以完敗告終,斯巴達克家族在與玄葉英明協商之後想要平分H省的地盤,結果沒想到山口組的負責人神秘的鐮刀完全不顧玄葉英明的命令直接拒絕了凱撒軍團的首領坦克提出的要求。
這一舉動被坦克上報到家族之後認為是玄葉英明與鐮刀串通好的,就是想將H省的地盤據為己有,暴怒的斯巴達克家族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從來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的他們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於是命令坦克率領凱撒軍團進攻山口組,為家族找回顏麵,於是一場國外勢力的戰鬥爆發了。
本來已經準備回國的凱撒軍團突然對山口組分堂展開進攻,鐮刀似乎早已料到坦克不會甘心離開,所以大批山口組人員留守總部,就是等待撕破臉皮的這一刻。
其實這一次斯巴達克家族誤會玄葉英明了,因為此時他正忙於對付龍門根本沒時間在意H省的戰況,本意的確是想暫時和他們平分地盤,可惜鐮刀這個人根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裏,這一切都是鐮刀自作主張,玄葉英明完全不知。
凱撒軍團以彪悍著稱,山口組戰鬥力也不弱而且占據人數優勢準備又相當充分,所以戰鬥一開始就打的旗鼓相當。
坦克不愧是凱撒軍團的首領不但頭腦過人身手更是強悍,一把比普通砍刀大出三倍的武器在他手裏輕如無物,舞動間虎虎生風,銳不可當。
坦克雖然強悍但並不是最令人恐怖的,鐮刀,一個從未在江湖出現的人物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身穿黑色披風,手中一把紅色的奇怪鐮刀象征著血腥,他的臉隱藏在黑暗裏隻能看到嘴角那令人毛骨悚人的笑容,跟傳說中死神的微笑如此的相像,凡是看到這個笑容的人都死在了紅色的鐮刀下。
凱撒軍團的強悍在於雄壯的體魄和彪悍的風格,但這些在鐮刀麵前形同虛設,因為他手中那把奇怪的兵器從來不接觸那些如同鋼鐵一般的肌肉,出手必然劃破咽喉即便在強悍的身體咽喉也是脆弱的地方。
鮮血似乎喚醒了沉睡在鐮刀心中的欲望,殺戮的欲望,他愈發的興奮紅色鐮刀發出詭異的光芒,在人群中掀起一場死亡旋風。
他的刀沒有坦克那般開天辟地,橫掃千軍的威勢,給人的感覺是詭異,是死亡,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更沒人能夠躲過致命的刀鋒,隻要他從眼前掠過就代表一條生命的結束。
當坦克終於將眼前的山口組成員逼退的時候,回頭一看凱撒軍團已經被團團包圍而躺在鐮刀腳下的屍體足有數十具,那把紅色鐮刀還在不停的收割生命,不斷有人倒下卻沒人能捕捉到鐮刀的身影。
距離戰場不遠處有一座二十八層大廈,此時頂樓的豪華套房裏站著三個氣質超群的人,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對決。
中間一人手裏拿著一杯獅峰龍井細細的品味,眼神卻玩味的看著殘酷的戰場,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的上位者氣息令人心驚,那是在權勢中熏陶出來的氣質,麵對他才能認清自己的渺小。
能夠擁有如此威勢的人年輕一輩中隻有一人那就是太子林清揚,另外兩人一個是兄弟盟的幫主萬廷玉,另一個則是上次在南京跟在太子身邊的女人。
萬廷玉手裏拿著一杯昂貴的紅酒陰翳的看著山口組和凱撒軍團的戰鬥,心中對太子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招坐收漁人之利將徹底肅清H省的外來勢力,最重要的是兄弟盟幾乎是以零損失的姿態贏得這場勝利,隻是有一點心中一直疑惑不解。
“太子,您怎麽知道這兩個幫會一定會大打出手呢,如果他們和平共處我們該怎麽辦?”
萬廷玉不懂太子是如何肯定兩個敵人之間無法達成共識。
“我不知道,更不敢肯定。”
林清揚微笑著淡淡說道,淺淺的品了一口茶,恍惚間竟有種出塵的意境。
“啊?難道您事先不知道他們會大打出手嗎?”萬廷玉瞪大了眼睛問道。
林清揚微微點頭淡笑道:“有時候人生就是一場豪賭,重要的是你敢不敢下注,我之所以能成為太子並不是背景多麽強大而是因為你們都缺少這種魄力。”
“可是他們一旦握手言和我們就真的失去H省了。”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萬廷玉似乎並不讚成這種以所有身價作為賭注的遊戲。
“失去了又如何,他們自會有人解決,我們卻保住了兄弟盟的根基,重要的不是地盤而是人,換一個城市隨時可以東山再起,兄弟盟不會因為失去H省而隕落。”
聽完林清揚的話,萬廷玉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太子的目光已經看到了以後而自己卻依然執著在原地,或許這就是差距吧。
“退一步,海闊天空。”萬廷玉輕輕歎氣,搖頭苦笑道。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一步無論退的是對是錯,兄弟盟都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