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橋怎麽那麽長?他們都走了不下一個時辰了,居然還沒有走到頭,這也太誇張了吧?
實在是按捺不住,雲詩詩便催促道:“冷硯,還有多遠啊?”
等了許久,才聽冷硯答道:“不遠。”
我去,這都是他第三次說不遠了,一座橋而已,建那麽長是要作死麽?憤怒的朝著冷硯做了一個鬼臉,雲詩詩便百無聊賴的走著。
其實,她覺得很奇怪,她總覺得秦羽陌好像在暗處看著她似得。這感覺自從她上了天橋後就越發的強烈了,讓她那顆思念的心也越發的澎湃起來。
抬頭看了看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好像等不及要下雨了一般。
收回目光,雲詩詩眼睛微微泛著憂傷。
“怎麽了?”心細的洛青察覺到了雲詩詩的情緒,便問了一句。
搖搖頭,雲詩詩便扯起嘴角沒心沒肺道:“沒事,我就想著這橋是哪個逗比建的,那麽長!特麽,自己閑的蛋疼就算了,不知道人家趕時間麽?”
身在前方的冷硯冷不防的聽到雲詩詩那粗鄙的話語,整個人都晃了一下,他手裏的燈也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一下,而奇怪的是這座橋居然也跟著晃了一下。
此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這個沒睡醒的男人,冷笑著。
冷硯腦後大汗一滴,便知道自己露餡了。他默默的轉過身,就想說幾句建設性的話語,哪想他剛扭過來,雲詩詩的拳頭照著他的臉就砸了過來。
狠狠的一拳,一絲餘力都沒有留,直打的冷硯飛了好幾尺才停了下來。
似乎還覺得不夠,雲詩詩將拳頭捏的直響,這才走到冷硯的身旁,抬眼冷傲的看著他怒道:“小子,吃姐一拳疼嗎?”
冷硯看著眼前霸陵的雲詩詩,眼裏的灰暗退卻少去,憤怒的火焰卻占滿了眼眶。這個女人真是暴力,說話粗俗不堪就算了,居然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她真的以為他好欺負的嗎?
摸了摸自己被揍出血的臉,冷硯便道:“打了我,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切!”雲詩詩聽完更怒了,她俯下身子就朝著冷硯再次揍了過去。哪想她這一拳居然落空打在了橋梁板上,方才那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雲詩詩將手從橋板上抽出來,也不管手上被劃開的血絲,就用靈識去搜尋那個男人的下落。
哪想這一看,沒看到冷硯,道是看到冷緋出現在了她的頭頂,拿著那把大刀砍了下來。
這個女人簡直卑鄙到了極點,第一次偷襲她就算了,第二次居然還敢偷襲她!她真當她是豆腐渣,一捏就碎了?
這一次雲詩詩絲毫不懼,她就看著那把長刀,伸出手就這樣硬生生的在刀身砍下來的瞬間捏住了那把長刀。
鮮血不停的從手上滴下來,再滴到橋板上,再從縫隙裏掉入了下方的懸崖裏。
冷緋看著勾著嗜血笑容的雲詩詩,瞳孔一縮,便見她左手光華一閃,螺旋流便朝著她的胸打了過來。
這光球上的能量,她能夠感覺到若是真的打實了,那她的上半身也將不複存在了。情急之下,她將刀一鬆,整個人就朝著身後退後過去。
手握著冷緋的血器,雲詩詩也不鬆,身子一閃就朝著她襲了過去。這個女人,她雲詩詩若不殺了,那就對不起她這幾年來的苦修了!
他人的血器她用不了,但是這血器上沾滿了她的血跟妖力,冷緋想要將其喚回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洛青跟玉翎二人看著她滿手的血,心裏一疼,兩人也不由分說,就朝著他們奔了過去。他們知道雲詩詩需要發泄,由是直接就想奔到那女人的身後,玉翎手上絲線一出就從背後襲來將她緊緊的捆住,而洛青的符篆也緊隨而至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雷光大閃,電的冷緋一聲慘叫。恰巧這時,雲詩詩也趕了過來,她雖然埋怨洛青跟玉翎二人多管閑事,但是此時這麽好的機會她也不想錯過,她想砍這個女人很久了!
雖然雲詩詩很想用冷緋的血器去砍她,但這血器由他人來拿是不可能傷的了自己的主人的,所以她也不費那個心。將腰間的短刀拿出來,雲詩詩腳尖一點,人便跳在了冷緋的跟前,二話不說,斜刀一砍,就砍了一道與她絲毫無差的刀傷。
砍完之後,看著對方臉上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表情,雲詩詩挑眉問道:“疼嗎?”
冷緋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睜著一雙血目瞪著雲詩詩,咬牙道:“不勞你管。”
“嗬!是不勞我管。”拿短刀挑起她的下巴,雲詩詩鄙夷開口:“我隻是在看你的笑話而已,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雲詩詩說完,似乎不想跟她廢話了,短刀在手裏轉了一圈後,毫不猶豫的一刀插進了她的心髒之中。
雲詩詩動作很快,當冷緋反應過來時,刀子已經被她拔了出來,順道還用她的衣服擦了擦上麵的血。
看著對方眼裏的憎恨,雲詩詩便冷冷道:“不要用這種眼神來看我,你是奉命來殺我的,若今日我沒有你強,那現在站在你位置上的就是我了。”笑了笑,雲詩詩便轉過身去,似乎想起什麽,便又扭頭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雲詩詩將短刀重新入鞘之後,便將她的長刀朝著天橋扔了下去。她看著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便去找小彩蝶讓她給處理處理了。
方才雲詩詩那一刀雖然對冷緋不致死,但也將近毀了她大半的修為。她雖然手軟放了他一條路,但並不代表玉翎跟洛青二人就願意放過她。
不等洛青動手,玉翎便豎起自己的袖袍,那些蠱蟲便飛速的飛了出來,立刻就覆蓋在冷緋的身上。
“這是什麽東……”冷緋話未說完,便淹沒在蟲潮裏。
當雲詩詩的手被包紮好以後,回頭一看冷緋已經不見了。她以為是玉翎將她丟到天橋底下了,也沒多問,便道:“我們走吧。”
見她走了過來,玉翎才問:“手沒事吧?”雖然他信的過小彩蝶的醫術,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殺了那個冷緋之後,雲詩詩心情大好,她將手舉起來對著玉翎動了動幾個指頭,才道:“你看有事兒嗎?”
見她恢複神色了,玉翎這才放心,但介於她這魯莽的性子,還是忍不住道:“以後莫要這樣了,太危險了!”
雲詩詩朝著他吐了吐舌頭,這才神采奕奕道:“安啦!被砍也很疼來著!”
無奈的歎口氣,玉翎便也多話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說多了隻會招人煩。
一行人繼續朝前走去,但走了一段路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看著地上的血,雲詩詩便道:“算了,我們也別走了,找不出冷硯,我們也走不出去。”
順著雲詩詩的目光,眾人都看到了那木橋上的血是雲詩詩流在上麵的,他們明明走了一刻鍾了,卻還是回到了這裏,這隻能證明他們根本就是在原地打圈圈。
用靈識搜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個冷硯莫非變成霧氣了?狐眼裏閃耀出奸邪的光芒後,雲詩詩便扯著嗓子喊道:“冷硯,你剛剛不是說了要找我報仇的嗎?你人呢?見冷緋死了就做縮頭烏龜了?”
說完之後,見沒有人回聲,雲詩詩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嘖嘖,原來你冷硯就是一個躲在女人後麵的小白臉啊?虧得你方才還對著我放冷話來著,真是不要臉之極啊!你說這麽厚顏無恥的人,怎麽還敢出來拋頭露麵呢?要是我早就挖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省的丟人現眼!”
她一個人說還猶自不夠,還看著洛青道:“洛青,你見過這樣的男人沒?”
洛青知道她又開啟無限毒舌模式,便很是配合的開口回答:“不曾。”
“翎哥哥呢?”轉頭看著玉翎。
玉翎搖頭:“我也不曾。”
雲詩詩張大嘴巴,便誇張道:“感情這貨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啊!我就奇怪了,那黃泉之神是個傻逼麽?這般宵小之輩她也將其當做左右手,果然是臭味相投啊!我長這麽大可算是見識了……”
這時,小彩蝶便站出來故意大驚失色道:“主人,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要是被人家聽到了該怎麽辦啊?”
訝異的看著小彩蝶,雲詩詩問:“聽到了又怎麽了?”
小彩蝶神秘兮兮的拿手遮住嘴巴道:“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好歹給人家點麵子啊……”
“噗噗噗!”雲詩詩捂著肚子大笑了許久才道,“小彩蝶,你要知道我是個文明人,我要不是給足他們麵子,至於方才說話那麽溫文有禮嗎?”
“……”原本極力配合雲詩詩的小彩蝶,也實在是被雲詩詩的這句話搞得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向來知道雲詩詩很無恥,但是無恥到這個程度也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不僅是她,就連洛青等人也是滿頭的黑線,稍稍有些尷尬。尤其是雲篁,想起之前雲詩詩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就不由得摸了一把辛酸淚,好在他們現在是一個陣營,要不然還沒有打呢,都要被她給氣死了。
暗處那個一直躲藏的冷硯也終於受不了了,他突然就出現在雲詩詩的跟前,一臉黑氣的看著雲詩詩,磨牙道:“女人,我已經不能忍了!”
再次看到他,壓根就不等雲詩詩開口,玉翎的絲線就已經飛到了他的跟前,一下子就將他纏住了。
“哈哈哈哈哈!”雲詩詩嘚瑟的笑了一下,這才叉著腰,挑釁道,“你不能忍又如何?你來打我呀?”
看著雲詩詩那賤賤的樣子,冷硯額間的青筋都快成麻花了,他怒極反笑,隻道:“女人,你會後悔的!”